蔡京也知道,现在不管是童贯,还是高俅,两个人其实都倾向于尽可能地和平解决,而不是出兵讨伐。
甚至连皇上的态度也是如此。
那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现在的蔡京,心中越来越不安。
这个楚天太贼了,他真的不知道,此子还藏着什么后手。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原本在湖北一带的田虎,似乎正带着大军,往江淮一带疾行。
沿途攻城略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高俅此时突然提到这件事情来。
这件事情并不是假的,原本盘踞在湖北还有湖南一带的田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挥师西进,势不可挡。
这要是不阻挡一下的话,只怕会威胁到他们在江淮一带的运河安全。
因为京杭大运河,就连通着黄河还有长江淮河一带,江南一带大量的粮食,都是通过这运河,运送到汴梁城中,这才能支撑汴梁城庞大的人口数量。
否则只是依靠着当地的粮食产量,想要供应上百万人的粮食消耗,实在有些困难。
“这么说,田虎可是要比楚天还迫在眉睫啊?”
一旁的童贯说道。
他们两个人,此时正转移火力,其实还是因为这一次刘唐跑回来,又从楚天那里,带回来了不少的“土特产”
这些土特产让两个人,现在都有意无意地给楚天转移着火力。
蔡京冷笑道:
“田虎叛军虽人数众多,可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不足为惧。
沿途自然会有官军阻挡,但是这楚天不同,他所在的地方,距离运河,还有汴梁城都太近了。
他若是造反的话,那只需要切断运河航运,我汴梁城百万人口的吃食都会成为问题。”
他还是能看出问题轻重缓急的。
之所以一直力主马上攻打楚天,便是因为楚天所处的位置太要命了。
那里距离汴梁城,快马加鞭,五日时间便可以赶到。
哪怕是大军出征,也只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便可以直接兵临汴梁城下。
童贯和高俅两人对视一眼,不再多说什么。
他们也知道,楚天这钱虽说给的不少,但是若再这样袒护下去的话,也着实说不过去。
接下来,就是看楚天会不会来汴梁城了。
若是他不来的话,那大军即刻启程攻打,若是来的话,那便是任由他们三人拿捏的泥人罢了。
到时候,他们让楚天死,那楚天绝对不可能活。
汴梁城外,三人并不知道,楚天派遣的探子,其实已经分布在汴梁城禁军大营周边。
一旦这些禁军大营有什么风吹草动,便会用最快的时间,传递到楚天的耳中。
至于楚天这边,他则是利用好不容易争取到的有限时间,拼了命地练兵,招募士兵,同时还安置更多的难民,也吸引更多的商户等等,去往三庄。
这让三庄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规模当中人口,又扩大了许多。
除此之外,三庄的城墙,也都得到了加固,加高,扩大。
扈家庄原本的城墙就很高了,现在在楚天的命令之下,又进行了诸多改造。
城墙上,增设了更多的射击孔,方便他们的燧发枪对下方的城墙进行射击,同时还增设众多的角楼,上面放置火炮,可以居高临下,对远处的敌人进行轰击。
整个城墙防御体系,其实已经有几分棱堡的雏形了。
至于祝家庄,原本城墙就高,还有护城河存在,经过加高还有加厚之后,就变得更难攻打了。
李家庄的城墙是新建设的,设计方面,楚天则是充分参考了棱堡的射击,将大量的火炮,还有火枪等等武器,都部署在其中。
如此一来的话,这里就可以成为一个相当厉害的军事堡垒,以为屯兵之用。
若是攻打他们的宋军,不来攻打此处的话,那么隐藏在其中的楚家军士兵,便可以主动出击,对宋军侧后方进行袭扰。
若是宋军攻打此处,那以楚天对于宋军的攻坚能力之了解。
除了损兵折将之外,宋军攻打下来此处的可能性很小。
这边汴梁城中,高俅还有童贯等人,又等待了三日时间,却还是不见楚天的踪影。
蔡京终于是坐不住了,说什么也不愿意继续等下去了。
童贯还有高俅也知道,这楚天根本就是在忽悠他们,根本不打算来汴梁城。
于是三人合议之下,终于决定对三庄出兵,要剿灭楚天。
在那之前,高俅则是又一次派遣刘唐,去往扈家庄。
只不过,这一次刘唐不是去通知楚天去汴梁城受封了,而是通知他投降,否则等到官军抵达的时候,便要让三庄寸草不生,他楚天的脑袋也会被砍下来点天灯。
至于宋廷这边,则派遣了五万大军作为先锋军征讨。
后续还有五万边军,随后抵达。
总计十万大军,其中还包括五万装备精良,同时战斗经验丰富的边军部队。
此次征讨,童贯为大将,至于先锋将,则是双边呼延灼。
三日后,大军整备出发,浩浩荡荡地便向三庄而去。
第四日,刘唐连夜赶到扈家庄,走入议事厅内。
此时,议事厅内众人齐至,都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让刘唐不由得开始后悔起来,自己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差事啊?
虽说快活了不少日子,还贪了不少钱,可看这气氛,自己能不能走出议事厅还是个问题呢。
“刘将军,别来无恙啊。”
楚天仍旧带着笑意,可这一次,他却没有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迎接。
刘唐鼓足勇气,努力不让自己膝盖一软直接跪在楚天面前,清清喉咙道:
“我····我奉太尉府军令,前来问询楚将军。
你····你未来迟迟不到汴梁城?是意欲谋反吗?
如今太尉府已发大军三十万,要荡平三庄。
你若不想生灵涂炭,三庄寸草不生,便立刻前往汴梁城请罪。”
刘唐一口气说完,整个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听完刘唐所说,议事厅内,却是传来一阵哈哈大笑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