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我了,这个丛林范围也太大了吧。”
在丛林逃亡数日的陈忆终于走出来了,面对一览无遗的平原感慨道。
前几天他在半路弃马而逃,沿途还要消除痕迹,不断地躲避祁钰兵的搜寻。
要不是原主的身体曾是农夫,脚力强健的话,可能真的累死在半路了。
正当一脚踏入平原,打算另寻生机之时。
前方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踏声音。
“哒哒哒!”声势浩大,霎时尘土飞扬、烟尘滚滚。
陈忆眯着眼睛望向前方,听着声音估摸着四十余人吧。
忽然摸向腰带处,发现匕首已经用完了,不禁紧锁深眉自嘲。
“陈忆啊,陈忆,怎么又开始陷入这种地步了?”
只好站在原地,碰一下运气吧。
很快,这四十余人形成包围圈,纷纷抽出大刀警戒着陈忆。
陈忆眼观四方,心里默默地想着对策。
思考片刻之后,他放弃了,这种情况怎么打啊。
四十个骑兵纷纷持刀警戒,还有弓箭手在远处戒备着,这下就算手里有枪也不敢狂。
一名看起来是小队首领的军官持刀下马,将刀贴近陈忆的脖颈逼问道。
“你们祁钰的人迷路了?胆敢来到大熵的领地?难道你是逃兵?”
几个问题接踵而至,陈忆丝毫不慌,抓住主要问题回答。
“俺不是祁钰的人,俺是大熵石洼村滴。”
这话一出惹得众士兵啼笑皆非。
“这小子疯了是吧,穿着祁钰的甲胄说是大熵的人?”
“哈哈哈,看来人需要活命的时候,连自己国家都可以背叛啊!祁钰果真无耻啊!”
“就是,千户长大人,还是就地处决此人为妙,祁钰人就是白眼狼!”
千户长黄岩也十分讨厌眼前之人,为了活命不惜背叛国家。
甚至穿着敌国的士兵甲胄,还睁眼说瞎话,真的当自己是没脑子的?
不管陈忆如何辩解,持刀的手用力一挥,对准他的脖颈就地砍下!
陈忆反应神速,心里暗骂:“草,这人怕是疯了?”
眼见那凌厉的刀锋贴近脖颈之时,瞬间爆发惊人的速度,猛地向下躲闪。
然后迅速地拿出之前捡到的铜牌,大喊道:“俺是隶属王骥部队的!”
随后几根青发飘散在空中,不禁让众人神情一滞。
“他不是普通人吗?怎么会躲过外劲武者的一击?”
陈忆对这话也感到好奇,这个世界武者还分等级?
顿时他们看待陈忆的眼神不一样了,纷纷打起十二分精神,握紧手中的武器。
为首的黄岩眼中更是闪过惊骇之色,心里诧异道:“普通人也能够躲过我的砍击!?”
很快,脸色变得铁青起来,在手下面前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失去威信力吗?
继续挥动着大刀,对着他挥砍起来。
陈忆瞳孔一缩,心里都不知道骂了这人祖宗十八代多少遍了。
“大熵的人都是疯子吗?连自己都砍!”
心里虽在骂娘,但面容还是沉着稳定地躲避对方的攻击。
然后还不断地用着嘴炮战术:“俺是为了活命才穿上敌人的衣服的!
“俺还知道敌人的方位,你不能杀俺!各位兵大哥劝劝他啊!”
此话一出,也让不少士兵微微动容了,只有上头的黄岩还在卖力地挥砍。
于是低他一级的百将也开始劝导:“大人,要不抓他回去,听将军的发落如何?”
可他早已经是失去理智了,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个猴子,被他多次躲闪,耍的团团转。
不少士兵也开始同意百将的提议,毕竟知道敌人越多情报越好。
被人阻止的黄岩更是气急败坏了,气喘吁吁道:“你们是造反了是吧?”
陈忆此时也能停下来喘气,嘴里依然巴巴地说个不停:“俺知道对方的秘密,你不能杀俺!”
事已至此,眼看所有人都反对自己,黄岩认栽了,但此仇他记下了!
半个时辰过后。
押送陈忆回来的队伍也回到大本营。
他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附近围起来的木栅栏都开始长出杂草了。
再者,观察到营地的士兵有气无力地操练着,说明军中士气低下。
结合刚才那些小兵不惜以下犯上,为的就是知晓祁钰的情报。
推断出他们很久没有取得战役的胜利了,或者说多次失败?
操练的士兵见到陈忆身上所穿戴的服饰,也开始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纷纷放下手上的活,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他。
让陈忆也是感到怪不好意思的。
这时,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最中心的王帐。
为首的百户长收起臭脾气,对着外面的侍卫报告。
“千户长黄岩,在南云坡东南处抓到祁钰的士卒,恳请将军发落。”
士兵见到后立马进去汇报。
里面也很快传出中气十足的话语。
“进来!”
陈忆也终于有幸观望到古代的将军是长什么样的。
只见中心处长方形演示台摆放着几张红木椅子,正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尊巨人。
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络腮胡茂密,身长九尺,腰阔十围,霸气十足。
身披的铜黄色的战铠,与隔壁铜青色甲胄的黄岩形成天与地之间的差别。
其实最吸引陈忆注意的是旁边的美男子,与其他人格格不入。
加上这人一进来就眯着眼睛盯着陈忆,让他浑身不自在。
只见他身穿了件蓝白色锦蟒袍,腰间系着栗色几何纹带,留着浓密的黑长发。
眉下是清澈的凤眼,体型修长,真是惊才风逸。
由此猜测这人应该是这边的军师了。
还没等黄岩继续开口,主席位的将军便开口询问。
“听闻你是大熵人?何许人也?”
陈忆闻言赶紧跪下,将手中的铜牌手上奉出。
“大熵石洼村人,名黑,无父无母,一星期前收编王骥队。”
将军命人取铜牌过来,观察一番后。
眉头紧皱,神情严肃,让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
一息过后,腾再次询问:“此次战役,仅有你一个活下来?”
陈忆再次撒谎:“是的,俺因幸运被死去战马压着,幸免于难。”
很快腾便大笑起来,嘴里都是骂着王骥是废物的话语。
“奶奶的,王骥果真废物!二十万大军居然拿不下一个城,废物!”
此时,旁边的美男子开口询问。
“黑,详细地说一下你是如何活下来的,没战马的情况下,你如何逃出南云坡的?”
陈忆也不打算撒谎了,如果诓骗他们说自己是走出来的。
靠幸运逃过重兵把守的南云坡,谁会信?
加上他们也会派人去侦查那边的情况,一旦不符合,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于是义正严辞地回道:“俺一路是杀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