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歧的余光瞥了眼那边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女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动静一般,快要醒了。
靳岐大掌一挥,又睡的更沉了。
宋归月坐了起来,惊喜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靳岐?!你怎么来了?”
“想我们阿月了。”
语气低沉,暧昧极了。
宋归月脸颊微红,屋里漆黑一片看不清,却被靳岐看得分明。
她低下头,害羞道:“你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男人握住她的手,摩挲了几下那细白的手,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
“我不是让尤鹰告知你了吗?”
宋归月撇了撇嘴,撒娇道:“我想要听你亲口说才能安心。”
靳岐闻言轻笑了一声,俯过身子凑到她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细腻的皮肤处,瞬间绯红一片。
“阿月担心我,那不如亲自检查一番?”
说着便扯开衣领,拉着宋归月的手往里摸。
宋归月正害羞着,就被靳岐如此大胆的举动惊到了。
假意的拒绝想要收回手来,但男人的力气太大根本抽不回来。
触及到手底下温热结实的肌肉,宋归月控制不住地摸了几下,假装害羞推了他一下。
“好了,别闹。”
靳岐就喜欢看宋归月手足无措的模样,闻言低低地笑了两声,将面前娇软的人儿搂进怀里。
餍足的模样根本不像刚杀了人。
“我还得谢谢阿月,给我觅得灵草,不然我这身伤也不会好得如此快。”
依偎在她怀中的宋归月听到这话,笑着的脸冷了下来,眸底尽是怨毒。
很快她露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从靳岐怀中出来,眼中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感觉到不对劲,靳岐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怎么了?”
宋归于抿着唇看了看他,欲言又止,随后又撇过头去不看他。
“有人欺负你了?”
见她撇过头,又强势让她看向自己,双目凛凛。
“告诉我,谁欺负你了?”
“没有人欺负我……”
宋归月嗫嚅道。
靳岐的唇抿成一条直线,面部线条紧绷,表情很是骇人。
“说。”
声音里是不容置疑。
宋归月好像是被他吓到了,跟小白兔似地抖了一下,靳岐意识到是自己吓到她了,不免柔下语气。
“乖,告诉我好不好。”
他去将人杀了。
宋归月垂下眼睫,“没什么,就是我觉得师尊有点偏心大师姐。”
席玉?
大师姐?
靳岐皱着眉,终于从记忆中找出了点模糊的影子。
席玉的弟子?
他对洛栖没什么印象,只是自己每次跟席玉打斗的时候会无意间瞥到,甚至连那女子的脸都不大记得清,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
将宋归月重新搂紧怀里,安抚道:“说来我听听。”
“也没什么,就是清云草,师尊早就给我了,那我将那草用作任何地方那都是我的事,而大师姐居然说既然还没到我手中,那就是没有给我,便是偷,好大一顶帽子给我扣了下来,师尊居然也同意大师姐的说法,罚了我闭门思过,还不给我饭吃,也不知道是不是师姐……。”
其实也就三日,并且每日都有弟子给她送饭,但她就是不吃,企图用此来威胁席玉,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如今她却将过错都推到了洛栖身上。
靳岐听了脸色蓦地阴沉了下来,嘴角扯起冷意,面色带了几分阴鸷。
突然手掌在宋归月身上摸了摸,冷下脸问:“你的玉佩呢?”
他记得,宋归月身上一直有一枚玉佩,从来没有取下来过,走哪都带着,他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曾经向宋归月要过,不过她说现在还不行。
宋归月听到他的问话,声音中都带上了颤意,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被师姐抢走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那玉佩是她的东西一样,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若是毛毛听到了,非得扑过去把她脖子给咬断。
这脑袋长在脖子上跟皮球一样。
欠踹。
话音刚落,屋子内的温度瞬间冷了好几个度。
这还不够,宋归月继续添油加醋,再加上泪眼朦胧的样子,真是格外惹人心疼。
“没关系的,师姐喜欢便拿去吧,我没事的。”
说着还咳嗽了几声,更让人怜惜了。
靳岐从小从摸爬滚打中走来,人心险恶他什么没看过,宋归月这点心思他又如何能看不出来?
不过如今宋归月是他的女人,断是不能让人受委屈,况且那玉佩……
他也要。
且势在必得。
黑暗中,男人一双漆黑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某个方向,寒意浸骨。
看来,他要找席玉一趟了。
安抚好宋归月他便走了,临走前还给了她一件防身的,并且叮嘱她要尽快离开这个村子。
靳岐走后,宋归月才抹掉泪水,冷冷一笑。
洛栖。
她说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让自己不好过,那她也别想好好活着。
———
同个院子,东面的屋子。
本来应该熟睡的女子在黑暗中睁开了双眼,眼中一片清明。
偏头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少女,随后起了身。
脚步极轻地朝着门口走去。
毛毛感觉温热的窝没了,朦胧地睁眼,便见自家大人不见了,一个激灵跳下了床,嗅着洛栖的味道追了出去。
洛栖路过宋归月的屋子,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平静地扫了一眼,然后离开。
正堂。
本该漆黑一片的地方此刻却透着微弱的光亮。
仔细看去,里面红白相间的绸缎挂的到处都是,里面空荡荡的,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两边是各一把椅子。
桌子上分别摆着的是红白两色的蜡烛,正缓慢的燃烧着,中间摆着香烛,而那桌子的正前方墙壁上,赫然摆着一副漆黑的牌位。
诡异极了。
像是……
像是一个灵堂。
而灵堂前跪着两个弓着背的人,仔细一听,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
洛栖隐匿住气息,站在窗口,通过缝隙往里看去,将里面的环境扫视了一遍,最后把视线落到那跪着的两人身上,通过那衣服,那两人便是今晚的那老人和老奶奶。
阴森森的气氛令人不吝而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