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埃子书将人送回了府,正打算离去,洛栖却突然出声。
“这段日子别回去了,就待在太傅府吧,也方便些。”
无埃子书愣了愣,随即笑意弥漫,勾着唇角将人一把抱起放在软榻上,然后欺身而上。
“洛洛是在邀请我?”
洛栖抬起素白的指尖将他的脸推开。
“先下去。”
无埃子书不依,直接装死趴在洛栖身上,毛茸茸的脑袋搭在颈窝处,跟个无赖似的。
“不要。”
抱着腰的手就是不松开,有种被掌控了的感觉。
洛栖身上使不上什么劲儿,便沉默了一下,也搂上了那劲瘦的腰肢。
两人就这么静静相拥,洛栖睁着眼看着房顶,无埃子书不敢把全部重量压在她身上,害怕把人给压坏了,他还时不时地偷看洛栖的表情。
过了大概有一刻钟,小姑娘才拍拍他的脑袋,“你去沐浴,我让人准备了你穿的衣物,等会试试是否合身。”
“真的吗?!我现在就去!”
无埃子书眼睛都亮了,立马起身去沐浴。
洛栖也顺势坐了起来,看着他有些急匆匆的背影,轻轻勾唇,倒是越来越像小孩子了。
她不让无埃子书回去,是因为魏云尧已经盯上他了,不出意外,今晚便会出手。
昏暗的灯光下,女人眼眸微眯,指尖轻轻摩挲,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过片刻,无埃子书便湿漉漉地回来了,轻薄衣物下的春光若隐若现,洛栖看的微微蹙眉,拿着帕子递给他,“怎么不擦干,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无埃子书厚着脸皮亲了洛栖一口。
“不会的,我要是那么弱,那怎么保护好你!”
他小时候就穿一件衣服,光着脚在雪地里跑,都没有生病,这一点算什么?
洛栖懒得听他油嘴滑舌,去一旁的衣柜中将给他做的衣服拿了出来。
“试试看。”
无埃子书双眼放光接过衣服,直接穿上了身。
“好看吗洛洛?”
说着还转了个圈,三百六十度的展示,就跟没穿过新衣服的小孩子一样。
洛栖点点头。
“好看。”
这件衣服没有太繁琐的花纹,很素的一件红衣,除了一些金丝线勾勒的边缘,再就是衣领内绣了一朵木槿。
为什么要绣木槿?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应该绣点什么,刚好这朵花从脑海中闪过,便定了下来。
无埃子书如今什么料子的衣物没穿过?大箱大箱的布料和衣物往府里送,他也是穿一件扔一件,每天都是不重样的,哪一件拿出来不是珍品?
他穿上后又立马脱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叠好放在箱子中。
“怎么了?”
无埃子书上前抱住洛栖。
“你送我的,我自是舍不得穿。”
上面还有洛洛的味道,他怕让自己给蹭没了。
“没什么好舍不得的,往后每年你的生辰我都送你一件。”
“真的吗?”
洛栖点头。
她自从同魏臣风开始合作后,也在着手置办着自己的产业,而魏臣风也将百花楼的管理权交给了她,所以她现在也算是富婆。
毕竟现在什么都需要钱,没钱真就寸步难行。
无埃子书幸福的有些飘飘然,找不着北,伺候着洛栖沐浴完,抱着自家小姑娘上了床。
洛栖背对着他,他便将人捞进怀中抱紧,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小姑娘冰冷的手脚。
黑暗中,男人气息滚烫,声音却极轻。
“我爱你,洛洛。”
洛栖闭着眼没有说话。
一夜无话。
……
果不其然,今一大早,便听到毛毛汇报,说魏云尧派了人去刺杀无埃子书却无功而返。
“大人你是没看到他那铁青的脸色哈哈哈哈。”
“他肯定死也想不到无埃子书在太傅府留宿了。”
洛栖不紧不慢的用着早膳,听毛毛吐槽男主。
无埃子书早早就去太傅院子等着上早课了,确实挺刻苦。
魏云尧造反需要极大的财力物力去养私兵,若是断了他的财路呢?
现在还太早,他也不是什么草包,给他足够的时间,他还是能凑齐足够的钱财且无所不用极。
但给他找些事情做,也够他忙得焦头烂额了。
很快,魏云尧便收到自己开的赌坊被查封的消息。
看到信件时他还不可置信,他开了这么久的赌坊说封就封了?!
虽然京都是严禁开这些赌坊的,查的也严,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要知道开赌坊可是最赚钱的,他收入的银子大头都来自这个赌坊,如今被封了,他哪来那么多银子去养那些私兵?
基本上有点身份的人物都知道这个赌坊背后的人是他,谁敢动他的东西?!
他气得立马让人将京兆尹带了过来,将那些信件狠狠丢到地下,厉声呵斥。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知道那家明月赌坊背后的人是我吗?!说查封就查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京兆尹吓得瑟瑟发抖,头都不敢抬,大气不敢喘一个。
他也愿望啊,他哪里不知道,若不是上面施压,他也不敢去碰老虎屁股啊!
“王……王爷,您消消气……咱有话好好说……”
魏云尧黑目沉沉,脸上尽显杀机。
“怎么好好说?你立刻下令解封,否则你该知道惹怒我的后果!”
京兆尹腿都在发抖,哭丧着个脸。
“王爷啊,这不是我说了算的啊,下官也没办法啊。”
“那是谁?”
京兆尹左右看了看,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只能道:“这个下官不能说,不过是上面施压,要将城内所有赌坊查封,一间都不能剩。”
“不然,就算给下官几百个胆子,也不敢去动您的东西啊。”
谁说三王爷魏云尧温润如玉,恪守礼仪,全都是屁话!
这个凶神恶煞的人是谁?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似的。
魏云尧坐在主位上,狠狠皱着眉,拳头捏的死死的。
到底是谁在跟他作对?!
魏臣风?
可是他如今人在阳城,就算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伸到这千里之外的京都吧?
而他在阳城的眼线,到了如今都没传来一封信,这让他格外烦躁,有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