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查不到夫人在哪。”
助理哭丧着脸道。
裴疾猛地一抬头,“什么意思。”
“就像是,有人故意将夫人的行踪抹去了一般,什么也查不到。”
裴疾捏着手机,骨节泛着青白,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裴总。”
助理出去后,偌大空旷的办公室只剩下裴疾一人,让他心慌。
他不断的告诉自己别担心,洛洛她不会有事的,她让他听她的话,在家乖乖的等她……
若是……今天她还未回来,那他就亲自去找她。
…….
他去了趟监狱探望裴牧琛。
裴牧琛胡子拉碴,神色颓废,完全没了以前的俊朗。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裴疾修长的手指点在轮椅的扶手上,听到他的话稍稍抬眸。
“替你爷爷来看看你,既然你过得还好,那我便走了。”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别得意,等我出去了,一样会把洛栖抢回来。”
裴疾停住,脸上的漫不经心迅速敛去,眼里划过一丝戾气,偏头对着他一字一句道:“洛栖从来都不是任人抢夺物品。”
然后又嗤笑了一声,“你以前叫我一声小叔,那我还要感谢你,感谢你这么的蠢,让我才能跟洛洛在一起。”
“你放狗屁!洛栖她根本不喜欢你,她跟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想气我罢了。”
“况且,若不是因为她去了国外三年,我早就跟她结婚了。”
裴牧琛赤红着眼,口不择言。
裴疾眼里的冰冷几乎要凝为实质,表情阴沉可怖,与清冷矜贵的外表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她不喜欢我还喜欢谁?我告诉你,她只能是我的,也只能喜欢我。”
“况且你当真喜欢她吗?若是真的喜欢,怎会跟她妹妹结婚?若是真的喜欢,在她出国时,你就该追去国外找她,你是穷到买不起机票?”
裴牧琛噎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裴疾没有再说话,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气得裴牧琛猛的将手中的电话砸了。
……
夜幕笼罩,寒冷又寂寥。
室内昏暗的灯光开着,裴疾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梦到洛栖一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温柔的捧起他的脸,“好好活下去。”然后身形逐渐消散,他拼了命的想抓住,却怎么也碰不到。
绝望崩溃将他笼罩,死气沉沉。
“洛洛!!别走!!”
他猛的一下被惊醒,发现是熟悉的天花板。
“做噩梦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自旁边传来,如同以往一样的平静,却让他瞬间鼻尖一酸,眼眶湿润变红。
洛栖刚到家便去洗了个澡,卸下了一身的疲惫,打算拥着裴疾睡觉,他就被噩梦惊醒了。
伸手将他揽进怀里,轻轻的哄着。
“别怕,我在。”
他埋在洛栖的颈项间,闻着熟悉的气味,令他慌乱的心安稳下来。
声音还带着一丝颤,“你终于回来了。”
然后又突然从她怀里出来,扒开她的睡衣反反复复地看着。
洛栖拦住他的手。
“想看什么?”
他嘴一撇,眼眶一红,又要哭出来。
看得洛栖心一软,环住他劲瘦的腰,哄小孩似的亲亲他的嘴角,拭去他眼角的湿润。
“怎么又哭了?”
裴疾握住为他擦眼泪的手,泪眼朦胧地看着洛栖,委屈极了。
“我梦到你出事了,不要我了。”
幸好,她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洛栖回握住他的手,轻声哄道:“梦是相反的,我已经回来了。”
“你去哪了?你说去s市是不是骗我?”
洛栖有些好笑,又亲了亲他的唇瓣。
“查我的行程?”
语气淡淡的,好像并没有生气。
但裴疾抿唇不说话,不敢回答。
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干涉她。
“确实没在s市,但却是为了帮你带礼物,所以隐藏了行程。”
说着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盒子,在他面前打开。
里面是一根男款的项链,仔细一看,竟与洛栖之前脖子上戴的那根相差无几。
简简单单的银链子上串着个如同钻石一样的石头,不过还要大一点,晶莹剔透,在暖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晕。
洛栖将这项链送给他,意为保他平安,她稍微在原基础上修改了一下,不需要去按,只要遇到了危险便会触发保护屏障。
裴疾呆呆的接过那根项链,捧在手心,如同珍宝。
“洛洛,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他不喜身上有繁杂的饰品,所以只有左手上戴着个价值不菲的手表,其余便再没有了,简单又轻便。
洛栖接回来,双手环过他的脖子为他戴上去,发丝扫过他的脸颊有些痒,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面容,呼吸交缠,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暧昧。
他顺势勾上洛栖的脖子,目光灼灼的与她对视,眼神都快要拉丝了。
“好看吗。”
“嗯,好看。”
不知问的是项链还是人。
裴疾满意她的回答,主动凑上去,将自己送到洛栖手上。
洛栖双手伸进他宽大的睡袍内,慢慢下滑找到了令她极为喜爱的腰窝,轻轻一按,裴疾瞬间软了腰瘫到了女人怀中。
似是要把这些天的委屈难耐都发泄出来,缠着洛栖不停的要,但最终却以他累晕过去告终。
满室旖旎缱绻。
……
第二日,他强撑起来去了公司,但每当摸到胸口前的项链,白皙的脸上又浮出了暗红。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还以为是洛栖,满心欢喜的拿了起来,却发现不是。
“喂,什么事。”声音冷漠,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臭小子,爸都不知道叫一声!!”
他低下眸子看着面前的文件。
“所以什么事。”
裴老爷子一噎,又看了看旁边对他疯狂示意的刘管家,语气逐渐严肃了起来。
“上面来了电话,说是当初将你绑走的那个毒枭死了,而且死无全尸。”
“他们说,你上次的刺杀,也与他有关,但他们警方接到了匿名邮件,有人将那个毒枭杀了,让他们去善后,偌大的农场,群龙无首,低下的小弟也成不了事,于是困扰他们那么多年的窝点被一窝端了,里面被拐去的人也被救了出来。”
“他们找不到那人是谁,然后就想到了你,打电话问我,这事是不是你做的?”
裴疾脸色暗沉,紧皱眉宇。
“你觉得我如今这个模样还可能做吗?”
对面沉默了一下。
“我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裴疾低垂着脑袋,看着熄下去的屏幕,碎发将他的脸遮住了,看不清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