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
洛母听洛栖发问了,坐到洛栖身边,叹了口气,“你妹妹说裴牧琛要跟她离婚,让我们跟你说让你去劝劝他别跟你妹妹离婚。”
“你说这一天天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洛父也走过来,狠狠一拍桌子,吓得洛甜一个激灵。
洛父手指着洛甜,一脸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人家不喜欢你你还非要贴上去!还使手段非要嫁给人家!!闹得满城风雨,我洛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我看你最好趁早跟裴牧琛离婚!!”
“爸,我说了,我不可能跟牧琛离婚,您别再说了。”
“你!!你真是想气死我!!”
洛母一直帮着洛父顺气。
说到这个,洛甜便一脸坚定,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洛父。
而后又转头看向洛栖,眼泪婆娑地哀求,变脸速度之快,连毛毛都咂舌。
“姐,我从小到大都没求过你什么,这次您就帮帮我吧!没了牧琛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牧琛他最听你的话了,只要你跟他说别跟我离婚,他肯定会听的,求求你了姐。”
这具身体昨天晕倒了,今天还没缓过来,又被洛甜这么一闹,头更疼了。
洛栖闭眼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冷淡。
“自己的男人喜欢别人,你不觉得膈应?”
若是以前,洛甜听到这样说,她还会觉得难堪,而现在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只要裴牧琛。
“姐,我真的不能没有牧琛,我求求你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她哭得梨花带雨,不停的恳求洛栖。
“别哭了。”
洛栖语气加重,无形中产生威压,让洛甜停了下来。
吵死了。
“过来。”
洛栖朝着她招招手,脸上不耐烦。
洛甜不明所以,不敢过去。
“别让我说第二遍。”
洛甜慢吞吞走过去,委屈地喊了声,“姐。”
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没有应她,一直垂着眸揉着太阳穴,见她过来了,将她一拉,瘦的不成样的手腕漏了出来。
上面全是紫红的痕迹,布满整个手腕。
洛栖面色一凛,抬头看向不敢看她的洛甜。
“他虐待你?”
这伤痕不像是被打的,倒像是被什么绑住挣扎的痕迹。
洛父洛母看到也吓一跳,忙问,“这到底怎么回事?裴牧琛那小子虐待你?”
洛甜想把手抽回来,却被洛栖紧紧抓着。
“不是他,是我不小心弄的,你们别管了。”
洛父气得又重重一拍桌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洛家人岂是别人可以随意欺负的?到现在你还护着那狗崽子!”
“爸!我说了!不关他的事情!!”
“真不知道你这犟脾气是随了谁?我花了这么多年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给其他男人随意欺辱的?!”
洛甜也被激得发起脾气来,“你们好意思说,自从姐姐回来了,你们什么东西不是先给姐姐,你们想过我吗?!不管我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你们最先想到的都是姐姐,姐姐不喜欢的才给我,你们培养我什么?这些年给我付的学费还是生活费?你们让我学钢琴也不问我喜不喜欢就逼我去学,我明明不喜欢钢琴!!我讨厌死钢琴了!!”
她越说越哽咽,多年的委屈齐齐涌了上来。
“你以前不是说你喜欢钢琴?想要成为钢琴家?所以我才让你跟姐姐一起学的啊?!”
洛甜忽地红了眼眶,直视洛父,不停地抽噎,“喜欢钢琴的是姐姐,不是我。”
洛父突然哑了声。
“你们总说,是因为我姐姐才被人贩子拐走,受了这么多年的苦,所以你们要补偿姐姐,要我别跟姐姐争抢,我都做到了。”
“我什么都可以不争,可以不抢,我这么多年就只争抢了这一次,你们为什么不能成全我?!”
多年隐忍的人,总会爆发的,只是时间问题。
洛母不知道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担忧地开口:“可裴牧琛不是你的良人啊甜甜。”
洛甜转头,凄凄然看着洛母,“你们还记得小学时候,你们说放学要来接我们,当时我可高兴了,一放学就冲出校门,却看到你们牵着姐姐离去的背影,你们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吗?”
“原来你们说的接我们,只是接姐姐,然后让司机带我回去。”
“就是那个时候,牧琛他出现了,他说他带我回家,当时我就想,我长大以后就要嫁给他了。”
洛栖听她说着,翻了翻原主的记忆。
确实有这么一回事,洛父洛母把原主接回来后,洛甜和裴牧琛一起回来,而当时洛母为了感谢裴牧琛将洛甜送回来,还让他留在家吃饭。
但全程,裴牧琛基本上没搭理过洛甜,一直在找机会和原主说话。
这么看来,洛甜只是个工具人。
……
洛母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这就是你任由他伤害你的理由?”
女人的声音清冷平淡,自空旷的客厅响起。
“他爱你吗?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这么多年了还看不清?就连你刚刚说的裴牧琛送你回家,那真的是为了送你吗?”
洛栖一字一句地,每句话重重地砸在了洛甜心上,逼得她不得不去直视那些她刻意去忽视的真相。
她不断地摇头,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往下掉,瘦的只剩骨头的身体不断地摇晃,终是站不稳坐在了沙发上。
“没关系的,他现在不爱我又如何,以后他肯定会爱上我的……”
洛父洛母见她这样,不忍心看地偏过头去。
还未等她说完,洛栖又开口,再次将她的幻想打破。
“以后?以后是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或者是更久?洛甜,你跟他结婚三年,他是怎么对你的?在外边日日笙歌就是你口中说的迟早会爱上你?他爱你会仗着你的爱肆意伤害你?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
洛栖起身拉着她,朝着浴室的镜子走去,禁锢住她的脑袋逼迫她直视镜中的自己。
眼窝凹陷,脸色惨白,头发枯黄,全然不见当年柔弱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