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入正题。
“要不要跟我出宫?”
“出宫?”
“嗯,我给你找夫子教你,帮你调养身体,教你武功,愿不愿意跟我出宫?不用担心出不去,信我就好。”
澜微面色逐渐严肃,一瞬不瞬地盯着洛栖,试图要从她平静的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但却让她失望了。
“为什么?”
“暂时保密。”
顿了顿又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考虑考虑。”
澜微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立马答应了。
“好,我跟你走。”
如果她仍然待在这个吃人的皇宫,很可能活不下去,跟着洛栖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横竖都要死,还不如赌一把。
“那就走吧。”
“现在?”澜微傻眼了,阿兰也跟着懵逼。
“嗯,早点出去早点完事。”
洛栖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一起带走吧,不用带衣物,我会帮你们准备。”
“不用了,我们没什么要带的。”
“那走吧,我在外面等你们。”
等洛栖出去后,阿兰才拉着澜微的手道:“殿下,我们真的要跟洛将军走吗?万一陛下发现了怎么办?”
澜微眼眸微沉,神情严肃地看着阿兰,“你觉得我们待在这深宫能活的了吗?”
“阿兰,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说着,表情还有些嘲讽,“你觉得,我那母皇会注意到我吗?”
阿兰沉默不语,垂下眼睫,抿了抿嘴唇,犹疑不决。
但很快,她就重新抬起头,一脸坚定,“好,殿下去哪奴婢就去哪,奴婢跟着殿下一辈子。”
澜微握住她的手,露出浅浅的微笑。
“好。”
两人很快收拾好,阿兰扶着澜微出来。
洛栖见她俩出来了,朝着空中喊了一声,地上瞬间出现了两个人。
这是洛母给原主留下的影卫,保护洛家在位家主。
“将她们俩带到我京郊的庄子。”
那庄子还是她这两天刚买的,专门拿来安置她俩的。
“是。”
出宫门时,澜微回头看了眼这个她生活了那么久的皇宫,朱红的城墙,令人窒息压抑的宫门,却还是那么金碧辉煌,让无数人向往。
她终会回来的。
“走吧。”
等她俩走后,洛栖一把火将这寝殿烧了,火浪高叠,火光冲天,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蔓延,像是要将一切燃烧成灰烬。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
在一众喊叫声中,洛栖悄无声息地出了皇宫。
另一边。
澜成语刚下朝,回到御书房,刚坐下,脚下好像踢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都出来了。
她惊恐地大喊:“来人啊!来人!人都死哪去了?!”
陈嬷嬷听到声音赶紧带着侍卫跑进来,“老奴在,怎么了陛下?”
澜成语指着御案地下的尸体怒吼:“今天当值的是谁?!贼人正大光明地进来御书房居然没一个人发现?!干什么吃的!赶紧处理了!!”
陈嬷嬷顺着手指看去,差点两眼一黑晕过去,哆哆嗦嗦立马跪下,“陛下恕罪,老奴立刻把尸体处理了。”
她转头朝后边的侍卫吼道:“赶紧拖下去,慢吞吞的,不要命了吗?!”
将尸体拖下去后,澜成语面色冰冷地坐在御案前,狠狠一拍。
“今天当值的是谁,都带上来!”
“是!陛下别生气,老奴这就去。”
很快,被押了四个人上来,那四人颤抖着跪在地下,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四人颤巍巍把头抬起来。
“今天可有人进过御书房?”
那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都不敢说话。
“陛下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
陈嬷嬷厉声道。
“回陛下,今天没有任何人来过御书房。”
“那那具尸体是哪来的?难不成是自己凭空出现的不成?”
说着抄起手边的砚台狠狠地砸下去,砸到了额头,很快流血出来,却一声不敢吭,只是颤抖着身体。
“说话!”
“陛下,今天真的没有人来过御书房啊。”声音里还带了哭腔。
“既然没发现有人来,那就是你们的失职,都拖下去斩了。”
“是,陛下。”
那四人吓得直接瘫软在地,连忙求饶,“陛下饶命啊陛下,陛下!!”
两侧的侍卫并没有理会他们的哭喊,直接将人拖了下去,很快就听不到声音了。
陈嬷嬷走到澜成语身侧,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要看看有没有少些什么吗?”
她摆摆手,“不用。”
她重要的东西根本没放在御书房。
只是她刚刚看清了那人的脸,居然是她派去监视洛栖的人。
难道洛栖杀的?
不应该啊,如果是洛栖的话,要杀早杀了,何必等到现在。
况且,当初就已经解释过了,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所以派过去的。
她当时也默认了这个做法。
那如果不是洛栖的话会是谁?
为什么要杀她的人?
那人是敌是友?
她皱着眉思索着,陈嬷嬷见澜成语在思考事情,便闭嘴不再说话。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吵声,打断了澜成语的思路,她眉心狠狠皱紧,看向一旁的陈嬷嬷,“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陛下。”
门外。
“吵吵嚷嚷干什么,惊扰了陛下,十个脑袋都不够你们砍的!”
“到底怎么回事?”
一旁的侍卫回道:“回嬷嬷,这个小宫女说冷寂宫走水了,里边一个活的都没了,全烧成灰了。”
“哪个宫?”
那个侍卫凑近了点,“就是三皇女住的那个冷寂宫。”
三皇女?那个不受宠的小皇女?三皇女死了?那要禀报陛下吗?那毕竟是陛下的孩子。
想来想去还是打算禀告一下。
她转身重新走进去。
“陛下,冷寂宫走水了,三皇女她薨了。”
“谁死了?”
陈嬷嬷又回答一遍,“回陛下,是三皇女。”
“死了就死了,这点事情都要来问朕?下面的人是干什么吃的?”
说出这话时,脸上尽是不耐烦。
一个女儿没了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她又不缺。
陈嬷嬷眼观鼻鼻观心立马道歉,“是老奴考虑不周全,拿着这种小事来叨扰陛下,老奴这就去处理。”
自己的至亲血肉去世,只是轻飘飘的一句死了便死了,根本毫不在意。
若是澜微在,恐怕是彻底寒心。
天下真的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