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日子,不知道是姜怀宇已经有了动作,还是陈小草有别的事,只偶尔看到她出现在医馆,与喜宝碰面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喜宝也不是天天都去县里的医馆,每当陈小草看到喜宝在时,就上前死皮赖脸跟喜宝搭话,结果不是被喜宝无视,就是被叶楚辰扇出去。
若是等上一会儿看到喜宝不在,片刻都不停留,转身就走。
林子轩处理医馆的事儿忙得焦头烂额,根本就没空搭理陈小草。
一家新开张的医馆,生意好到盖过不知道多少家老牌药铺和医馆,当中不乏有眼红之人。
每天更是有别家医馆的人混迹进来买药丸,拿回去偷偷研究方子,然后做出来换个名放在自家店里卖。
其实就是把“丸”字改成了“丹”,好让大家知道这就是济仁医馆的招牌药丸,更可气的是比他们医馆卖得便宜。
可这药丸要是那么容易就被参透,还哪配叫独家药方。
总有贪图小便宜的人,到别家医馆买药丸吃,到头来可好,全都吃坏了。
这下大家哪还能信得过那些医馆,最后还是来济仁医馆诊的病。
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吃坏的老百姓们骂那些医馆骂个不停,济仁医馆却因此更受大家青睐。
林子轩心里小小骄傲一把,同时也告诫自己,不论生意做多大,质量永远是第一位的。
个别药铺、医馆小动作也是不断,不是派人到济仁医馆来意图偷走药方,就是想挖走他们店里的伙计。
开玩笑,伙计可都是他林子轩的亲师侄,是外人想挖就挖的吗?
就算换成别人,他也有信心不会被挖走,毕竟他给的月俸高,而且他会画大饼啊。
当然了,画出来的饼是一定会给实现的。
还有那来偷药方的人,被他起夜的师侄给打跑了,听说黑咕隆咚啥都看不见,拎起棍子就是一顿猛削,也不知道把人打啥样,想想就高兴。
再说那药方,那么重要的东西,他会明晃晃放在医馆里?
真不知道那些医馆东家脑子是怎么长的。
林子轩表示,这点小打小闹应付起来轻松加愉快,就是忙了些,可每天看着账面上每日都有进账,再忙也值。
林子轩算了算,照目前情况发展,不出两三个月,足够他再盘下一家铺面。
***
夜深人静,一轮弯月似是卧在树梢浅眠,林家人晚饭饮了点小酒,睡得正酣。
喜宝在小二层“咕咚”一声掉地上都没人听见,包括睡在喜宝楼下,平时觉最浅的老两口。
除了和喜宝同眠的小山药。
小山药身子拱着地上的喜宝,想努力把她撑起来。
喜宝翻滚下地的一刻就惊醒了,好在身上卷着被,倒也没多疼。
她站起身,费力抱起小山药,把它放在榻上,然后屁股对着它小声问道:“山药,快看看姐姐屁股有没有摔成八瓣?”
小山药脑袋一会儿这边歪一下,一会儿那边歪一下,突然扭身一跳,也用屁股对着喜宝。
噗噗两声响,小喜宝感觉一股气流奔她而来,同时伴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辣眼睛。
小喜宝捂着鼻子推开窗,“山药,姐姐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可以对着别人放屁,一点都不礼貌。”
“有人在你想放也得放无声屁,记住没?”
小山药趴在榻上,尾巴捂住自己口鼻,湿漉漉的眼睛时不时望着喜宝,一副委屈像,让喜宝都不忍心再说它。
味道放差不多,窗外新鲜空气涌进屋子里,喜宝精神一震。
突然想到啥,使劲拍了下脑门,着急忙慌穿上衣裳和鞋子,蹑手蹑脚从房顶飞到隔壁院子。
小山药从二层阁楼纵身一跃,跳到墙垛子上再一跃,就到了沈青玄的院子。
沈青玄和叶楚辰齐齐醒来,走到院子就看见从房顶飞下来的喜宝,和从墙上一跃而下,直接落在叶楚辰怀里的山药。
小山药:嗷呜~
叶楚辰:……
一人一兽大眼瞪小眼间,小喜宝焦急来到沈青玄身边,小小声对他说,“师父,喜宝刚做了个梦。”
沈青玄抱着喜宝进屋,叶楚辰胳膊夹着山药自然跟了上去,被沈青玄一掌合上房门,无情关在了门外。
要不是叶楚辰躲得快,那关门的力道恨不得夹掉他的鼻子。
沈青玄抱着喜宝往屋里走,小辰知道小乖崽会做梦的事情,但小乖崽对此并不知情呀,所以现在是他们师徒二人的独处时光,臭小子休想打扰。
沈青玄落座,心里正得意,抬眼看到敞开着的窗口站着一黑影,大晚上搞得怪吓人。
叶楚辰臂弯一松,小山药滋溜就钻进了屋里。
叶楚辰问,“小师妹,小辰哥哥可以一起听吗?”
小喜宝看到叶楚辰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窗口,月光下显得可怜巴巴,脑子都没过,“当然可以。”
叶楚辰直接从窗户跳进屋,点亮屋里油灯,把山药放在沈青玄怀里,然后抱着喜宝坐到了一旁。
沈青玄看着在他腿上窝成一团的狼崽子,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喜宝开始说,“师父,喜宝梦到医馆着火。”
沈青玄和叶楚辰正襟危坐,竖起耳朵仔细听,小喜宝快速把梦里的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
先是有人放火烧医馆,然后那人咻地放了个彩色烟火,不多时就有人拎着水桶,把火给扑灭,医馆没造成太大损失。
可还没等喜宝借火势看清梦里人长啥样,她就咕咚掉地上摔醒了。
小喜宝窝在叶楚辰怀里,鼓着腮帮子,缩成一小团懊恼,喜宝真是太太太没用。
沈青玄撸着山药光滑的毛发,“小乖崽,可知道出纵火时间?”
小喜宝闭上眼睛回想,“就在今天晚上后半夜。”
得到确切答案,沈青玄看了眼夜色,以他们的速度时间还很充裕,抱着山药起身,“走,去叫子轩起来,现在就赶往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