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苏酥在睡梦里被左枭悄无声息的带走,他浑然不知。
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颠簸,身体自觉动了动,摆了个更舒服的姿态继续睡。
左枭含笑碰了碰小团子的嘴角,毛绒绒的触感中带着湿润,温温软软令它不自在的愣神。
“唔……”小团子呓语翻了个身,又重新呼噜着响起鼻息声。
它半退僵硬着躯体,待小团子没了动静,才晃神察觉心脏跳动的厉害,一时平静不下。
明明偷偷亲碰这小动作已经熟悉不能再熟悉了,可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左枭还是第一次经历。
小团子还是幼崽,就有种是对另一半的欣喜。
左枭有点不知所措,它一直投喂小团子等它长大,承诺过会守护在它身边,心里潜意识的将它当作了另一半也没有错。
错就错在,小团子现在还是幼崽,而它开始不能控制了。
周围灌木丛将它们的身影挡的严实,黑豹从里面扒拉露出一条缝隙,让空气流动。
它原本可以栖息在树上,还是选择了在地面找到可隐藏的灌木丛,方便小团子休息。
这里是狮群的领地,小团子在这里暂且安全,但还是要速战速决去捕猎才行。
顾苏酥被热睡醒后,看着包围他的叶子,光影交错,比其他树都要绿,张嘴就咬上去,和爪爪一起玩耍。
不过一会儿,在外面守着的枭听到动静,起身扒拉灌木丛,将小团子叼到了树下开始进食。
那里一如既往被撕咬出来的碎肉,堆成了小肉山。
顾苏酥犹豫片刻,吃了两口还是跑了。
本来就因为鬣狗没有胃口,现在更是热到吃不下腥味的肉食。
他还是跑去找姨姨吧,虽然不忍心抢宝宝的食物,可是没有办法。
太阳落到了半山腰,这天终于没有这么热了。
顾苏吃饱喝足开始感到无聊,呼叫小花,小花在话本。
主人也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他就在小狮子的领地溜达溜达。
然后挂着笑融进了这金黄棕色的团体里,被迫成为它们的保护对象。
远远瞧着半大不小的狮子幼崽,簇拥着一只更加娇小的白色幼崽,互相嬉戏打闹。
引得各家长看的忧心忡忡。
它们小狮子调皮捣蛋跑出去玩就会臭烘烘的,香喷喷的小家伙出现在里面,岂不是会被传染?
“苏酥,苏酥,迦勒,你别挤到它了,都让开,我要带苏酥离开。”
迦恩见它兄弟挤到苏酥了,忍不住大声喊道。
它可是这群小狮子里最先认识苏酥的,要玩也是和它先玩,也要经过它同意。
父亲言传身教过的,想要任何东西都要凭借自己的本事,那他也是凭自己认识到苏酥。
所以,它带苏酥离开这里,它们凭什么不凭自己的本事认识苏酥呀,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迦恩看到兄弟还要抢着和苏酥玩,而苏酥还把自己遗忘到了一边。
他生气了,心里伤心难过就会有不切实际的想法,没有任何逻辑思维。
它咬牙忍着眼泪,差点就哭唧唧了,心里呐喊,苏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呀!
可场面太吵了,小狮子嗷呜的一大堆话,根本就没有动物注意到迦恩的声音。
也只有被叫到的迦勒闻声看了一眼迦恩,却没听清又继续兴奋的围着幼崽。
迦恩只好仗着自己个头大点,挤进去狮群,将围着苏酥的兄弟拱来拱去。
这也不能怪迦恩自私,它甚至想苏酥只有它一个朋友,不过是动物本能的占用罢了。
是生命都会有自私自利的时候。
远处走来了一头公狮,是巡逻归来的迦思。
它发现今天的崽子异常的兴奋,不是分散的你追我赶了,而是围着什么在你一句我一句分享日常,乐不思蜀。
不过还没有走近,就嗅到了不远处树杈上,有一股很浓郁的强者气息。
仔细瞧着还能从树叶透过缝隙看到一抹黑色,还有那长长光滑的尾巴垂落的半边。
迦斯停住脚步,脸上露出诧异,这不是黑豹吗?
它知道左枭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不会出现在它们领地。
树上没有动静,却散发着蓄势待发的气势,它也不好过去,万一打扰到了,刮它一脸,也很无辜的。
不过左枭在,那小家伙应该也在吧?
上次就听说小家伙来找迦恩玩了,很遗憾它不在场,不然它也能看几眼。
迦斯想着加快步伐,跑去看小狮子围着的,应该就是小家伙了。
果不其然,小家伙被一层一层包围簇拥,太受欢迎了,都快要应付不过它们这些小崽狮子了。
迦斯双眼追着小家伙的身影移动,时而惊奇时而皱眉。
那抹纯洁的白色不仅在这堆黄棕色毛里异常显眼,连个头也是,小小一只圆滚滚的,完全就是两种喵呜族吧?
可小家伙看着长开了,更加好看了,是长大了吗?
为什么还是如此幼小呀?
它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上次看到也是这般大小,这次怎么还是呀?
“怎么了?迦斯?”
莱雅捕猎回来,见迦斯呆愣在原地,有些奇怪的问道。
这幼崽不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吗?
迦斯回神,转头看莱雅,半疑惑的问道,“那个,左枭的幼崽怎么还是这么般小呀?”
“奥,你问这个问题,正好我也打算告诉你的。”
莱雅将小家伙的经历述说了一番,它也掺杂着自己情绪在里面。
经历描述的不是一般的惨,也符合了小家伙为什么还是幼崽模样。
小家伙也有理由留在狮群了。
这让迦斯听的一愣一愣的,本来它也喜欢这幼崽,比自家小子好看的不是一星半点。
面上不由替这幼崽愤怒起来,这鬣狗实在可恶了。
怪不得刚看见幼崽还没有它崽子大。
莱雅停了嘴,它还在忿忿不平时,小狮子群里爆发了动乱。
几只小狮子撕咬在了一起,你挠一爪子、它踹一脚、它再扑上来狠狠压制,将周围的低矮灌木都踏平了,打得难舍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