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三国,名臣猛将辈出,每个名留青史之人,除了谋略与勇武值得称道之外,当然还有其独特的性格。
关羽的傲,张飞的猛,赵云的忠,诸葛亮的智,夏侯惇的烈!这些往往是他们最吸引人的地方,也为各人打上了标签。
穿越今生,叶欢是一个切实的体验者,也看到了很多的不同。
原本时空之中,贾诩是明哲保身的典范,现在,却是披肝沥胆。为了主公的大业,他什么都能做,包括一些世人眼中的“脏活”。
鬼才不去,卧龙不出。叶欢与郭嘉主从十余年,之前也见过孔明,二人的才干可谓不相上下,都是天才横溢的那一种。
郭嘉是逸气,扑面而来的逸气,结合了一些浪子该有的因素。
诸葛亮却将灵气和稳重,做了极好的结合,君子如玉。
同样天才横溢的还有庞统,他是灵气,让人琢磨不透的灵气。
那么,严纲呢?放在史书之中,他和前三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可也有着自己的闪光点,从某种角度而言,更被叶欢放大了。
憨!一个字,可以代表,两个字的话,耿直吧。在主公不断的“循循善诱”之下,现在的白马营统领,已经在向着痴发展了。
痴与军,痴与练,对于提升白马战力,他有着难以想象的偏执。
一支强军的气质,总是和造就他的主将息息相关的。严纲痴,白马营当然也痴,痴的结果,就是他们的战术威力,位列顶尖。
三大王牌各有所长,四大骑军,亦各有优势。但负责任的说,论战术的平均能力,尤其细到了极致的方面,白马首当其冲。
就拿这阵辅助冲阵来说,倘若不知道来的是白马营,飞燕重骑的感受像是九曲来了一般,有他们助阵,冲起来格外的舒畅。
九曲是辅助王者,哦,不对,王者他哥,此时的白马分毫不差。
忽然之间,四名白马同袍冲到了自己前方,他们伏下身体,扫过地面,解决掉数名士卒,让正中的飞燕重甲,能够继续冲杀。
“唔!”短暂的冷哼,右侧的白马士卒,臂膀中箭,敌军隐藏在暗角的冷箭,战阵之上是极难防御的。
“兄弟们,我有重甲。”飞燕士卒继续前冲,口中忍不住言道。不用看,白马营同袍是为他挡箭的,但他们,只有轻甲。
“继续冲,你的命现在比我们值钱,破敌阵势,眼下最重。”伍长挥刀挡开一根箭矢,口中毫不犹豫的道。
也许那根暗箭射在飞燕重甲的身上,未必可以破防。但在辅助攻击的士卒眼中,是没有也许和未必的,战场上,充满了意外。
不破防,也可能影响重甲冲击的节奏,破坏他们的速度。辅助的精髓,则要将主攻部队的最强战力引导出来,代价不计。
你的命比我值钱,定边军中你经常能听见这句话。那不是地位高低或是战力强弱,而是战局的需要决定的,没有人可以例外。
陷阵军辅助蛟龙军,一样如此,陷阵士卒,从来都是视死如归!
张飞率军而走,走的是那般从容,看了看战局,他清楚自己可以放心了。有白马营在,高览淳于琼休想有作为。
在白马营的辅助之下,飞燕重骑不断突进,且身在一线,他们的伤亡还极小。联军步卒,往往要拿六七人的性命,去换一人。
面对飞燕的攻击,高览和淳于琼也用尽了平生之力,小半个时辰,他们的步军战术就换了十二套,但每一次,都是收效甚微。
敌军的反应太快了,尤其是白马营,有的战术,或许可以在初始施展之时取得一定的效果,却绝不会有第二次。
尤其是在八军的步卒跟上之后,步骑联动之下,飞燕的推进速度更快。重骑为核心,白马游击,步卒挺进,战术逐渐成型。
代替了张飞的位置,黄忠身处土坡之上,手持千里镜。在他的左右,六名飞燕白马的参谋,亦在观察着各处战场。
战局打到现在,除了给八军下达一条军令,黄忠就没有实际调整过第二次。飞燕、白马、八军的配合,越来越完美。
细致,是一种态度,和迅猛绝不矛盾。在敌军的顽强抵抗之下,飞燕白马八军还是逐渐蚕食了对方的三处主要阵地。
其余的白马营士卒,则在战场各处重要位置游弋,紧盯高览和淳于琼的所在。有千里镜的帮助,你想靠旗帜骗他们,绝无可能。
黄忠专注与战场,胸中则是一派酣畅淋漓,战局带给他的,麾下士卒的配合带给他的,是一种极大的成就感。
身在定边军,统领士卒作战,与战将而言,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大战越激烈,黄忠对这句话的感触越深,士卒们太强了。
敌军所有的战术,严纲将军在训练之时都曾经模拟过,甚至有一些根本上不了台面的阴招,也休想占到白马营的便宜。
“上了战阵,哪儿有什么光明正大,阴招损招?只要能杀敌,全是好招,身在我白马营,没有借口,严某绝不再败一次!”
提起战阵上的那些阴招损招,严将军脑海中,总是出现叶欢的面庞。仿佛主公就是他们的代名词,谁还能有他阴损?
加入定边军,叶欢就是以头等主力看待白马营的。训练之中,他被张海龙阴过,被臧空阴过,洪彪虽然阴的少,也阴过。
每一次,三人的表现一致,张扬无比,对严纲极尽讽刺之能。每次严将军狠的咬牙切齿,但场面倒转,他还是做不出来。
做出来也没用,叶欢带出来的名将,你冷嘲热讽,他们就当夸奖。
百炼成钢,久病成医,被阴的多了,自然有了抵抗力。看看那些位置隐蔽的绊马索,被白马士卒一一躲过,黄忠暗暗点头。
战场上什么位置最合适安排,最令人出其不意?严纲都做过,亲自去做,不光做,还和张辽高顺等大将一起研究。
“汉升兄,你去南线,比我强!”分别之时,严将军的话语充满信任。想到这里,黄忠握了握凤纹寒魄,那阵冰寒令人清醒。
连续四处阵地被定边军扫荡,定边军的正面攻势,稍稍一缓。但白马的袭扰,没有一刻停止,空荡荡的箭壶,重新充盈。
那是八军的物资储备,数日的大战,他们的存货,才用了一半。
方悦阻止士卒,将一筐筐的箭矢,不断输送给白马营。八军的弓手,亦跟在骑军兄弟之后,布置阵地,却并未发动攻击。
步卒的箭矢,与骑军所用,自然有所区别,但差距并不是特别大。设计之时,也在考虑统一作战的需要。
骑射飞射,对箭矢的消耗极大,以白马营的训练和弓术,即使是步军箭矢,在他们手中,也有着强大的威力,足以压制敌军。
看着八军一队队的弓手穿插而至,高览和淳于琼心头泛起的,皆是一阵无力。他们都在抢占有利的位置,准备下一轮攻击。
当敌军稍作调整,再度冲杀之际,威力比之前,还要强劲。
明明能看出这一点,却缺少应对之法,你要是前冲,就得面对飞燕与白马,失去了阵地坚固的阵型,如何与之对抗?
缝隙,破绽,有很多,但二将知道,那恐怕都是敌军故意留下的。方才白马与飞燕的衔接行云流水,此刻哪里有那么多的破绽?
明明有着优与敌军的兵力,却被对方分割包围,各自为战。那种憋屈感可想而知,冷静,等待机会,成了二将唯一的选择。
大营的安危,此刻高览和淳于琼已经无法去想了,张飞从容而去,黄忠坐镇指挥。稳守还好,一旦脱离,运动战敌军优势更大。
联军士卒战将憋屈,定边军一方却是士气大振,飞燕白马配合精妙,八军被人压着打了多日,如今终于能扬眉吐气反击。
这一切,都令得士卒们战力更增,长期战斗的疲劳得以延缓。
而张飞之前给黄忠的解说,也起到了效果。注意细节,层层压进,牵制主力,在前方局部战斗的过程中,其余也可得到休息。
“将军,将军,有同袍前来……”身边的亲兵看着远处飞上高空的响箭,立刻回身向黄忠禀告,西方十里,还有援军前来。
“援军?是谁?”黄忠想着,目光从新观察敌阵,是谁并不重要,反正只要来了,都是能打的,定边军就没有弱旅。
片刻之后,亲兵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将军,是民夫队。”
“民夫队?何满仓?”黄忠脑海中迅速出现一个名字,民夫队,放在别的诸侯麾下,可能都是百姓,最多也就强壮一些。
但在定边军,却都是受过军事训练的,比之主力也就少了一些。他们来的很是及时,就算不能助战,也能送来急需的物资。
回身看去,一道长长的队列,已经出现在视线中。两侧有骑军护卫,中路的民夫,都推着独轮车,二人一列,速度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