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贾诩郭嘉一处,这两大顶级谋臣加上庞统,骠骑将军接下来会有什么作为?诸葛亮不禁心中暗想。
庞统与徐庶的来信中,对二人之才都是大加称赞。后者谦厚也就罢了,但前者是从不服人的,至少嘴上不会认输。
但从字里行间,诸葛亮能看出庞统对鬼才毒士是真心的尊重,不光是因为二人的智谋,还有他们的虚怀若谷,毫无藏私。
定边军定计,只看对的不看地位,有些时候,一个司马说不得在某个局部可以指挥将军,庞统之言不会虚假。
在诸葛亮眼里,这也是排兵布阵的理想状态了,他真的为庞统欣慰。有贾诩郭嘉在,后者能随心所欲的一展所长。
回到平县,客堂之中,叶欢与蔡琰对坐,正在着棋。后者玉容一片认真,嘴角则带着淡淡笑意,似乎回到了从前。
前者嘛,也是秀色可餐,清减之后的蔡琰更添几分洒脱气质。
假如说秦思的美是不食人间烟火,那么蔡昭姬就是文采飞扬,令人见之忘俗。尤其是在放下心结之后,更光彩照人。
“昭姬,不能这么下,会吃亏的。”张叙和何刚丝毫没有电灯泡的觉悟,也是对面坐在棋盘旁,何大公子还不甘寂寞的解释。
“嗯……”蔡琰玉手一顿,得对方提醒,她仔细审局立刻发现叶欢的陷阱,横了对面一眼的同时,又对何刚看去。
“昭姬,方直自娶了仲小姐之后,那君子雅事是一日千里,天天被夫人教训,就成了高手。”张叙嘴里含着桔子,说话有些含糊。
“哈哈哈哈,其实都是大哥教的好,我现在下十盘,也能赢上两三盘。”对张叙的调侃,何刚视而不见,得意洋洋的道。
“不过看起来,寰儿还是稍逊昭姬一筹,厉害啊。”
“方直兄谬赞了,可琰也非……对手。”蔡琰一笑道。
何刚闻言潇洒的挥挥手:“那并不为过,除了伯父,我就没见过有人能赢大哥,那可能还是不敢赢,别和他比下棋。”
“何方直,你是夸我还是损我?”叶欢翻了个白眼。
“夸你,夸你,大哥,晚上吃什么啊,我们也能好好叙叙旧。”何刚说着,看向张叙挑了下眉头。
“安排好了,铜锅涮羊肉,马上就来,正好叙旧。”张叙会意道。
“言之,这可是夏天,搞什么铜锅涮羊肉?”叶欢没好气。
“大哥,如今大汉可流行,世家子弟,摆上冰块,吃的可是畅快。”张公子不以为意的接道,如今他可是大汉驰名的美食家。
看着三人斗嘴,蔡琰心中不由一阵轻松,许久不曾如此了。王宇能够放下一切,与她深谈,如今张叙何刚又是如此。
嬉笑怒骂之间,几人的兄弟之情,不可置疑。
“报,将军,贾诩军师派人传讯。”此时李云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将军,军师有言,并非太过紧要的军情,将军不急回复。”
“哦?文和派谁前来?”叶欢微微一怔问道。
“将军,是来喜。”
“来喜?”叶欢的眉头稍稍皱起,对这些酷吏他总有点天性中的抗拒,满宠和来喜不一样,他尚刑,却并不以之为唯一手段。
“昭姬、言之,方直,等我一会儿。”叶欢说着起身,最近一段,贾诩对来喜格外看重,此人在微尘之中,也的确发挥了极大作用。
“兄长你去,正事要紧。”蔡琰闻言欣然道,她亦有事要问张叙。
“叶悦之,你要抛开成见,说不得这来喜调教好了,又是个狄仁杰。文和先生如此看重,他绝不是庸才。”叶欢心里想着。
到了外书房,来喜来见,一如既往的恭谨十分,礼数周全。
“将军,军师让喜来报,目下几位仍然在细究军情,将军平县之后,是否可通往上郡蛟龙军营地一观,以为实也。”
“阿丁,给来司监上杯好茶。”叶欢说着,又问道:“来司监,军师让你前来,怕不止是说蛟龙军之事那般简单吧?”
前番商议,甘宁的蛟龙军将会在日后的作战中发挥巨大的作用,贾诩要亲往一观并不奇怪,毒士用谋,向来建立在踏实的基础上。
对,你没听错,就是踏实二字。不光是贾诩,如今郭嘉也越来越注重此处,庞统沉下军营的主意就是他出的。
实力越强,越要精雕细刻,众人已经达成共识。而让来喜前来传讯,贾诩的用意很明显了,此人值得信任。
“是!”叶丁捧上茶来往来喜面上一放,笑道:“来司监,此乃公子最爱的君子针,蜀中极品,宜速速饮之。”
做了叶府大管家,如今的叶丁格调早就不一样了,对公子有用之人,他再不似之前李有德那般妒忌,公子是绝不会薄待自己的。
当然前提是,他要挖空心思,让自己成为叶欢身边不可或缺之人。
“多谢将军,多谢叶管家。军师有交代,主公私事,原本下属不宜过问太多,但此时此刻,却有关大计,需精细谋之。”
双手接过叶丁端来的茶水,来喜微微欠身,喝了一口方道。
“平县之事,一切还听主公示下,军师有言,主公可凭本心行事,有些不便所在,喜当可尽力,定为主公办的妥帖。”
叶欢闻言而笑,一般说来,下属过问上位者的私事,是犯忌讳的。但在他和贾诩之间,却不存在这种顾忌,一切来源于信任。
毒士的意思很明显,主公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都会有办法应付的妥妥当当,如此,又岂能不令叶欢心中一暖。
“好,军师既然让来司监到此,欢自信得过司监之能。不过此事稍待再议无妨,欢有几句话,却想与你切磋一番。”
“主公言重了,有何教诲之处,喜洗耳恭听。”来喜跪伏在地。
“起来起来,不必如此拘束。”叶欢抬抬手,等对方起身之后又道:“吾素知司监有刑名之才,但总觉刑之过重。”
说着摆摆手:“兵家之事例外,但民间之事,来司监一味重刑,便有失偏颇。欢希望的是,司监可有积累经验,干点技术活。”
“主公,来喜浅陋,一时不解,何为技术活?”来喜问道。
“哦,就是你试试,民间纠纷,律法之事,不动刑,是否也能让人交代的清清楚楚?这挺难,不过不难也不和你说了。”
来喜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问道:“主公之意,就是要喜重审重于用刑,以免出现屈打成招,造成错案?”
叶欢听了一笑颔首:“来喜你果然聪明,欢的意思是,用刑和用兵一样,不到逼不得已,不要轻用,审之亦有无数手段吗!”
“以君之才,不但要能审之,还要详细精要,编写成文,让大汉各地,尽皆受益。如此不但可造福万民,君亦可名留青史。”
来喜听得眼中一亮,心中也有振奋之意,将军从未如此和自己说过话,看来军师所言非虚,自己定有出人头地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