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必点点头,继续喊道:“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来打我们定边军?今天不把他们杀的血流成河,他们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九曲干过,马上就该我们上,都给我打起精神,蛟龙军要吃肉了。”
“哦,哦……”士卒的呼喝之声越来越大,战意升腾的犹如实质。
“这说的都是啥啊?太匪气了。”徐盛心中腹诽,口中却跟着呼喝。
“好啦,都别叫了,憋着劲,狠狠揍他狗娘养的。”周必说完,全场安静。
士卒们纷纷各就各位,等待着敌军的到来,周必也回到了自己的指挥处。路过林骄的高台,他不忘抬头问道:“老林,还有什么吩咐?抓紧点。”
“将军,欧克了,待会儿你看着,恁死他们。”林骄伸手比了个手势。
此时,前方阻击的赵小芳也开始率队回撤了,阻击的效果,超过了他之前的预计。
原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要为蛟龙军同袍争取更多的时间,但小芳发现,决心下的太狠。几场连续作战下来,九曲杀敌伤敌不少,自己的损失却不过十几人。
“你丢人不丢人,老十二队的,还能拉伤胳臂,你别说是将军身边的。”看着彭琪吊在身前的右臂,赵小芳没好气的骂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我……队长,意外,意外,我还能打。”彭琪口中解释,面上一派羞惭之色。
“意外你妹,回去自己找军医,赶紧弄好。”小芳不耐的道。
“哦!”彭琪低头不说话了,心中十分懊恼,咋还抽筋了呢?
可事实是什么?方才的阻击作战,彭琪在冲击之中,以最高的频率射出十三箭,命中七人,率军将敌军右翼搅的天翻地覆,甚至有一箭,都射到了副将身边。
骑战不是步战,敌军又提前有所准备,配备盾牌。一般而言,士卒有两成的杀伤率就足以自夸了。更何况彭琪十三中七,超过了五成,绝对属于优秀。
只不过将军身边十二队出身,打得优秀是家常便饭,要不然就只能受着。
“周将军,敌军有点惊弓之鸟的意思,接下来就要看你的呢。”赵小芳心中暗道。
“嗯?等等,惊弓之鸟?对啊,我是不是……”想着,他又捻动起颌下的胡须。
阎行那边三军汇齐,两翼的将领都在等着主将的指示,可看着眼前旷野,他却又犹豫了。
自己有备而来,意欲合围敌军,结果了,损失数百士卒,被敌军八百骑牵制的心惊肉跳!对万余大军而言,几百人的伤亡不算什么。但是对士气的打击,却是巨大。
更令人气愤的是,敌军一击不中,远扬千里,他在前阵,看不到对方的尸体。
两名将领也不催促,说实话,他们的震撼绝不在主将阎行之下。都说定边军如何厉害,但也只是听说,如今算是正式交上手了,按这个战况,能拿下房县吗?
良久之后,阎行深吸一口气,向后方看去,兆麟的两万步卒该快到了。
“冷静,一定要冷静,岳父说过,面对定边军,不可有丝毫疏忽。”心中不断告诫自己。
“将军,据报,敌军在房县的兵力不过三千余人,我军再不上,怕要坐失战机。”副将之一的胡猛终于忍不住了,老这么呆着,也不是回事儿。
“胡校尉,我军眼下已失突击之利,前方敌军不知详细。我们若贸然前往,骑军不善攻坚,敌军又有城寨为凭,拿不下事小,有损军心事大。”阎行沉稳的说道。
“将军明断!”本来还等着对方回上几句,没想到胡猛的回答极为顺畅。
说实话,赵小芳那个打法,的确挺吓人,虽然有军情,可就一定准吗?不过自己要是不说话,到头来弄个畏敌不前,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吗?阎行说了算。
“我军要等兆麟将军的步卒前来,两下合力,才能拿下房县。”阎行缓缓道。
“将军明断!”另一员副将杨秋亦是连连点头。
“还有车茶飞的人马,他也该到了。”阎行说着,又看了看远处。
胡猛稍稍犹豫,还是道:“将军,早在当年北宫望叛乱之时,他就被叶欢杀破了胆,现在还敢来吗?要是没有他相助,我军拿下房县,怕是要多费周折。”
阎行闻言目光一寒,胡猛不禁低头,他沉声道:“由不得他不敢,眼下之局,想要再起,就得拼命。否则被叶悦之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不可能放过!”
“我等亦唯有竭尽全力,断定边西来之路,回头再对付马家小子,拿下凉州!”
“诺!诺!”二人齐声应诺,不再出言了。
“不过,我们也不能单单在此等候,敌军虚实,还需打探。丁司马,你带一千骑军,向前探查,定要小心伏兵,如果遇到九曲,不用与之交战,速速报来。”
“诺!”身边一将抱拳领命,转身去了,但在转身的一瞬,面上多少有些不情之色。方才一万多人,被对方打的不敢还手,如今就一千人,万一有个万一呢。
当然也只是一瞬,丁司马在阎行麾下是颇为悍勇的,只是赵小芳方才率领九曲打出的威风实在太过惊人。没有与他们交过手的将领,很容易产生想法。
“二位,据闻那臧空在徐州,九曲四千多人,面对袁术十余万大军也敢主动出击,眼下之局也不算什么。以行之见,后面作战,我军还要多以小队对之。”
“即使不能胜,也要消耗其体力马力,拖累了九曲,便与我有利了。”一番冷静之后,阎行也的确看出了自己的失误所在,大队骑军速度不够,让对手尽展游击之长。
“将军说的是,如果只有九曲在此,我们步步为营,耗也耗死他。”胡猛接道。
阎行点点头,又道:“且房县地势,并不利于防守,临近河道,道路亦颇为狭窄。一旦臧空松不开手脚,无法迂回奔袭,我军的胜算便又可增加几分。”
“将军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