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之战,铁骑营对战白马义从,没有人会不承认,那是大汉骑军的王者之战!曹操便曾说过,惜不能观叶欢与公孙瓒正面对决,乃人生大憾也。
“白马义从实力坚强,说实话抛开装备不论,与我铁骑营也就是毫厘之差。那一战,本将军也犯了错,想当然了,一心以为公孙瓒的目标是六曲!”
“现在回头想想,还流冷汗了,若非将军来的及时,麯义将军出奇兵,三九二曲的兄弟们以命相搏,我王牌六曲的名声,说不得就要毁在张某手中。”
说起自己,张海龙亦是毫不留情,那一战与他而言,印象深刻。
“张尤、林军,你们也经历过大战,该知道有一支可以生死相托的友军,是何等幸运?”张海龙叹道:“你有失误也不怕,他们会为你弥补所有的缺失,且不会有丝毫怨言。”
“九曲伤亡七成,彪子差点战死,没有这些兄弟,何来王牌?”
话音传遍场中,士卒们都不自觉的挺胸抬头,张将军言中,有着数不尽的豪情。
“单从战局而言,先登的突破极险,他们很有可能被敌军围而歼之!但张飞将军,却能立刻跟进,其余友军,毫不犹豫,最后方能成对我军最为有利之势。”
“先登军不负捷足先登之名,一点破,全线动摇。”张海龙脚步站定,沉声道:“若没有侠义将军的决断,幽州之战,我军纵使能胜,也不会一战而决。”
“那一次是麯义将军,司隶之战呢?是严纲将军,徐州之战呢?是臧空将军。他们不是平白无故的冒险,而是心中有全局,且信任同袍,胜过信任自己……”
“刚才郝校尉说得对,今日战局,张尤一旦突进,除非你有了自己的决断,下军令让他退。否则就要全力以赴的相助,尽快歼灭眼前之敌,才是最佳应对之法。”
等张海龙告一段落,郝嘉琪带头,场中响起了一片海浪般的掌声,将校们纷纷起身。
“子龙将军,看来张将军不但统军无敌,还有一份好口才啊。”方悦靠近赵云道。
“方将军,今后没事儿,云还要请各军将领前来授课,对我飞云当有绝大好处。”赵云连连点头,取长补短,原本就是强军之路。
一番教授之后,赵云请了张海龙入屋,飞云将校纷纷散去,都觉获益匪浅。
“张将军,今日多谢了。”房中剩下二人,赵云抱拳正色道。
“子龙何必客气,你我同袍,分内之事耳。高将军坐镇宛城,飞云骑便是骑军主力,一有战事,你就要面对夏侯渊和曹纯的虎豹骑,日后我们还需多多合练。”
“对,我也正想说,兖州随时会动,云还要抓紧时机,精练士卒。尤其数军的配合,等这次见到高将军,可以进言。”
当晚,二人就飞云与六曲联合演练之事,有着细致的商议,次日一早,便往安乐而去。
与此同时,大河并州段,数十艘战船列出整齐的阵势,正在逆流而上,赶赴凉州。
宽阔的甲板上,叶信立于船头,看着河中波涛,两岸山峦向后而退,心中亦生豪迈之感。战船,他不是第一次坐,但这一次,却比之前都要平稳、顺畅。
长公子麾下士卒,也有不少是初次登上战船,原本甘宁的蛟龙军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面对晕船。但实际上,除了少数士卒之外,其余在初始的不适后,都挺过来了。
原因嘛,当然与蛟龙军最新的战船“定浪”有关。
一开始,叶欢是要以器物阁工匠的名字命名的,但后者却觉得不够威武。于是乎就让蛟龙军自己起名,甘宁想的是“苍龙”,大家也认为颇有气势。
没想到,一向从善如流的将军却否决了,让兴霸重新想。
甘宁不清楚什么缘故,不过以将军的学问,他既然说不好,一定有不好的地方。
“定浪”,不但与河流有关,更有定边军之字,他的第二个想法得到了叶欢的称赞,由此命名。其实叶欢也不是觉得苍龙有什么不好,关键在于被那啥用过啊,坚决不行。
长十丈,最宽之处四丈,分作三层。最下的一层为动力舱,以滚轮桨叶为主动力,当八十四名士卒满员操作之时,即使逆流而上,定浪也有着每个时辰四十里的速度。
二层是主要的运兵层,不但考虑到了士卒,还有战马的马厩,一艘定浪,可以搭载四百人。初步试验成功之后,船坞全速开动,如今的蛟龙军,拥有十七艘定浪。
要再说的细一点,叶欢可以负责的讲,定浪就是眼下大汉船只的巅峰。且器物阁的工匠们不是闭门造车,定浪的很多特性,都是针对黄河流速快,浪涛急的特点。
长公子身边站着一人,身材瘦削细长,双眼灵动,定浪丙号统领,孙奇。
甘将军交代,和长公子寸步不离,水运过程中,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长公子,午后我们会过一段险滩,到时不可站在甲板上,回仓为宜。”
叶信听了一笑,侧首道:“孙曲长放心,信说过听你的,绝不会有违。这两岸景色,头回得见,让我多看一会儿。”
“哎!没事儿,兄弟们熟悉船性水性,属下不在也不紧要,我就陪着长公子。要问什么,听什么,也都方便。”孙奇答应的快,脚步却是丝毫不动。
叶信微微摇头,他心里也清楚,无论自己怎么说,面前这位孙曲长也不会走的。
“孙曲长,我听说过那段险滩的时候,还要兄弟们下去拉船?”
“对,那里是转弯,逆流的话光靠转轮阻力太大,辅以人力,就要平稳的多了。”
“哦,原来这样,曲长,等会到了,我也下去帮忙,论力气,你这船上可没有大过我与车儿文长的。”叶信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兴致勃勃的道。
“啊?这……长公子,那些活计。”孙奇挠挠头为难的道,眼前可是长公子,岂能干那种苦力活?
“不必多言,在岸上又没有危险,我和曲长说好的,没危险,你就听我的。”叶信一挥手断然道:“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