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号开府?张飞自己是平南将军,他有这个权力?
没有,不过叶欢说了,他有擅专之权。别人许不了,叶将军自然能许。
只要吕布的飞獠雄骑不碍事,张飞可管不了那么多,剩下的都是兄长的事情。
在定边军,这些全部是常态,叶欢总结,自己就是救火大队长加后勤大队长。开府重号?没问题,吕奉先你老实一点,以后再给袁绍刘备添麻烦,我也不想收拾你。
张飞不清楚叶欢的实际想法,反正事情有人做就行。
当然,派出张勤,他亦要做两手准备。一旦吕布的飞獠雄骑来袭,飞燕骑也要招待的起。行军之中,他刻意控制了速度,并留下一营士卒专门示警。
信用?强如叶欢,战场之上是不能信的。
不说张飞,单经与郝嘉琪衔枚疾进,吕布收到消息之时,他们已经到了萧县。
之前叠经战火,此处城墙早已破败,只有豫州军一营士卒据守。黄昏时分,飞燕骑犹如一阵旋风就卷了过来,根本来不及掩上城门,一蓬蓬箭雨已经袭来。
骑兵不会攻城?放在以前也许是。
但在定边军,铁骑营经常有辅助攻城的实战,各军骑兵皆善于此道。
他们不会直接冲击坚固的城墙,而是凭借自己的骑射飞射本领,协助同袍攻坚。
萧县?说是城池,根本不是,以前还有一堆石垒,如今则处处漏风。
袁术也没有时间顾及此处了,他的目标是全速拿下广陵与下邳!于是乎小半个时辰功夫,飞燕骑便开始在县城里展开了作战,清缴内中剩下的敌军。
街巷的一头,数十名豫州军士卒在地上坐了一圈,十二名骑军负责看守。
今日抓住的俘虏,三日之内不得出城,其后就不管了,现在的飞燕骑也管不了。
另一头,还有些豫州军在负隅顽抗,他们想利用房屋和敌军捉迷藏,可……
“兵哥儿,那个巷子里有三个……”
“定边军大哥,转角那里还有七八个,三个上了房顶。”
闻听是定边军前来,老百姓也顾不得被误伤,纷纷出来帮忙了。年轻力壮的爬上房顶,为飞燕骑士卒指明方向,如此的作战场景,看的郝嘉琪都有些发愣。
有了百姓的相助,清剿工作进行的很快,更有不少豫州军士卒受不了了出来投降。
“校尉,老百姓都帮着咱们,他们一点也不怕,刚才要不是这位老哥提醒,我差点挨了暗箭。”一名士卒正在对郝嘉琪说着什么,伸手点指那名老汉。
“那你还不去给人道谢,身上还有锅饼吗?”郝嘉琪不以为意的道,他是见惯不怪,叶欢为定边军积攒下来的好名声,到哪儿打仗,都不少见。
“给了,给了一半,我自己还得留着点。”士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我去,你丢我定边军的人啊,一半?”
“校尉,我也不多了,吃饱了才能建立战功不是?”
“切?饿着肚子你就不行呢?将军说了,这一次我们就要准备饿着肚子打仗……”郝嘉琪说着微微一愣,小声对士卒道:“老人家怎么来找你呢?你干了什么?”
“啊?我严守军规,不敢有犯啊。”士卒摸了摸头,果然老汉到了面前。
“兵哥儿,我不用,家里藏了一些,你拿回去,吃饱了才有劲打仗。”老汉说着话,将半块锅饼递给了士卒,面上一派正色。
后者不知是接还是不接,眼神不由看向郝嘉琪。郝校尉见状下马,就问老汉:“老人家,你们真的有的吃?这仗还要打一阵了,别饿着家人。”
老汉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军服,问道:“哥儿,你可是军中当官的?”
“老人家,这是我们校尉。”士卒一旁言道。
“哦,校尉啊。”老者面上露出笑容:“定边军的校尉,都是好样的,就像当年的臧空校尉,还有典韦将军,嗯,上次叶将军也亲自来了。”
“老人家说得对,定边军到了,就要杀光这些叛逆。”郝嘉琪颇有些得意。
“校尉,你们的粮食若是不够,老朽是里正,可以把乡亲们家中的粮食借给大军,就像当年一样。”老者认真的道。
“对对对,我差点忘了,借,借!只要乡亲们不饿着,有多少我借多少,到时候加上五分还。”郝嘉琪闻言一拍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当年兖州讨贼,典韦臧空到了徐州,以及后来叶欢亲领大军前来与曹操作战,应急之时都和百姓借过军粮,一切清清楚楚,并且按惯例给与利息。
“好,那老汉现在就去张罗。”老者听了,转身一路小跑就去。
“老人家,小心。”郝嘉琪喊着看了士卒一眼:“快跟上啊,保护里正安全。”
“诺!”后者急忙纵马去了。
“嗯,这下感情好,能不饿肚子是最好了,我得去向单将军禀告。”郝嘉琪亦是回身,前往县城衙门寻找单经,单将军进了城就去抢占粮仓了。
飞燕骑奔袭而来,按标准每人只能携带四日口粮,战马五日所需。士卒们的惯例是必要时将自己的口粮让给坐骑,他们的干粮是豆饼,人马都能吃。
老汉跑去那么一说,百姓们尽皆点头,本来这次袁术军到来之前,他们不少户就藏好了粮食。城内有地道,城外也有点,这几年徐州屡经战火,习惯了。
定边军值得信任,上次叶郎来借过一次粮,亲笔手书作为凭据。后来曹操退兵,州府立刻给每一户百姓送来了粮食,和叶欢所言一模一样,多了五分。
好笑的是,当叶郎问那蔷夫讨要借据之时,后者宁愿不要粮食也不肯给了。说是要放在家中,传给子孙后代,叶将军的字,可不容易得到。
“郝校尉,此便是我定边军得道多助,粮仓之中余粮虽然不多,但百姓借的也足够吃上一阵了。事不宜迟,你立刻率军前往彭城,早一点与臧张二位联系上。”
当看见城中百姓箪食壶浆而来,单经不禁感慨,此等场面可是前所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