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小沛,糜竺一直在观察陶谦的神情,一路上他和典韦配合的很是默契。今日因为审案是何满仓和于禁前来相迎,他也有点担心陶刺史会因此不快。
“刺史,典韦将军是大将之才,素来在军中,这官场吗……”
陶谦闻言微微一笑摇头道:“我知子仲心意,老夫岂会有别的心思?你看看,定边军不但能打仗,还可安民,很少见这般的军队。”陶刺史说着就走向了粥棚。
“这位军候,你们粥铺的粮食都是哪里来的?”陶谦和颜悦色的问道。
放粥的队长手中不停,嘴上答道:“都是我军军粮,军中规矩,要尽量先让百姓吃饭。”
“哦?那你们要是饿肚子了?可打不好仗啊?”陶谦笑问。
“何校尉,于校尉!”士卒抬头这才看见老者身边站得是何满仓和于禁。
“陶刺史问话,你照直说便是。”何满仓言道。
“诺。”队长一个挺立,将手中木勺交给身边士卒便道:“回刺史话,将军的军令就是饿肚子也要完成,我们在各处都是这么做的,当然兄弟们必要的保障是有的。”
“饿肚子也要完成?那兄弟们打了胜仗还要饿肚子,不委屈吗?”陶谦很有兴趣的问。
“不委屈,将军说的,老百姓照顾不好就是打败仗,再说将军也和我们一样。”
“啊?叶将军也和你们一样?”
“是啊,打仗的时候定边军上下吃的都一样,好的都先给伤兵。”
陶谦连连点头,为官多年,他看得出这名队长眼神坚定,回答迅速,绝不是经过准备的。
“刺史,将军就这个脾气,劝他他都不吃的。”何满仓一旁补充道。
看着眼前的景象,听了队长和何满仓之言,陶谦欣然道:“定边军果然与众不同。”
此时典韦也带着张主簿到了,立刻上前以军礼见过陶刺史。
看着眼前威风凛凛的典将军,陶谦打心眼里喜欢,糜竺之言毫不为过,当真雄壮如山。
“典将军审案辛苦了,将军率军前来,助徐州讨伐蛾贼,老朽不才,谢过典将军和定边军将士。”陶谦说着也对典韦躬身为礼。
学着叶欢面对上官的样子向侧一让,典韦又道:“保境安民,定边本分,不敢当谢。”
“哈哈哈哈哈,叶将军以身作则,典将军带的好兵啊。”陶谦大笑道。
“刺史,这张主簿有本事,断案发落丝毫不乱,韦也佩服。”典韦说着拉来了张主簿。
“小沛主簿张亚,参见刺史。”主簿心中有点紧张,以前哪里轮到他和刺史说话?
“好好好,张主簿你也辛苦了,粮食已然运来,子仲会为你们妥善安排。”
“多谢刺史,典将军方才已经先行安排了。”张主簿不忘言道。
见陶谦的目光看来,典韦挠了挠头:“他们能干,不能饿着。”
陶刺史见状更是欣然,说实话典韦这般淳朴的性格哪个上司不喜欢?且人家来还帮了自己的大忙,定边军一军十防名不虚传,恶来一到,各地贼人都收敛了许多。
随后在典韦的陪同下,陶刺史视察了小沛各处,对定边军的所为更加满意。看他们做的井井有条就知刚才那个队长所言不虚,定边军是一以贯之的。
“典将军,我在下邳就听说铁骑营臧空校尉之名,却不知他在何处?”
“刺史,那小子闲不住,我军九曲最善游击,他肯定还在打着呢。”典韦笑道。
“嗯,叶将军麾下当真多能征惯战之将!”陶谦感慨道。
“子仲,通令各县,臧校尉的九曲所到之处,必须做好接应。”
“刺史放心,已经交代下去了,竺将自己的令牌给了臧校尉。”糜竺立刻接道。
典韦深知臧空的性格,徐州这种形势最利于九曲,他哪里闲得下来?
定边军大营,帅帐之中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士卒们知道,将军又有好消息了。
“公义当真文武全才了,文和,两个半时辰断案二十几起,还无一桩缺漏?欢亦不及也。”叶欢一手拿着锅饼,稍有些含糊不清的说着,将徐州来信递给了贾诩。
后者接过看了也是欣然一笑:“文武双全,公义将军当之无愧。这徐州一行,合该我定边军大将名扬天下。”
“臧满之那小子也撒开欢了,连续作战四十七次。”叶欢说着眼珠子一转又对边保道:“待会儿将九曲在徐州的战况送去前线,给海龙和彪子好好看看。”
“如此一来,怕是黄巾各位战将又要头疼了。”贾诩闻言莞尔。
“满之这家伙平日里嘴上不说,但对那第一王牌之位可是从来没有服过。”
“将军,王健司马到。”楚南的声音在帐外响起,接着侦察营司马便入了帅帐。
“坐下坐下,边吃边说,老规矩,先说坏消息。”叶欢热情的招呼着。
王健对此显然已经是习以为常,接过将军递来的锅饼就是一大口,端起案上的清水又咕嘟咕嘟一通下去,这才言道:“第一件一定要说,冷校尉没事儿了,静养就行。”
叶欢闻言深深的出了一口气,月来最令他关心的事情就是冷烈的伤势了。
“将军,没什么坏消息,边军刘勇将军率领两万余士卒到了幽州,与张中郎合力正在对二张再度发起攻势。朱中郎全力猛攻之下,张梁越难以集中兵力对付冀州。”
“卢中郎亲自坐镇清河,按眼下形势,我军尽可守得住。”
接下来王健又是一番汇报,在叶欢看来,眼下的形势对汉军是越来越有利了。当然前提还是张翼能拿下二张,有刘勇将军在,希望大增。
“将军,若是如此,待渔阳平叛之后怕又是要转入对峙了。”贾诩听完言道。
“嗯,士卒连续作战困顿,眼见冬日将近,给刘将军的时间不多啊。”
“将军,我等所谋之事想来东都之处也该有消息了吧?”贾诩捻须一笑。
“差不多了,出来快两年,欢也该回去了。”叶欢点点头,负手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