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带着幽州军四千士卒来援,以他现在的眼光真不用多看,短短两里的行军就能看出不少端倪。果然老弱居多,单经的眼光还是准的,留他们下来守城。
“王司马,把箭矢集中起来给前方送上去,再挑三百名弓箭手准备接应。”看了一眼前方的战况叶欢立刻下令,陷阵营的弓箭轮换已经到了第七队。
“诺。”王伟立刻遵命而行,幽州士卒将一袋袋箭矢送到了前方。
“文远,你率军护卫民夫队回城,城中士卒尽皆由你统之。”陷阵营阵脚守得很稳,得到补给的高顺不必再节省箭矢,叶欢看了点点头便对张辽道。
“诺,校尉你何时撤退?”张辽先应诺,随后问道。
“我看扶余鲜卑坐看战机流失当不会甘心,前方五里地形与此相仿。我与王司马率军前往扎阵,与敬方掩护后撤,公义留下备不时之需。”
“王司马,你要细细观察陷阵营的阵型。”叶欢又对王伟道。
“诺!”不用叶欢提醒王伟已经在看了,面对敌军骑兵的追击,陷阵营的防守阵型极为坚固,尤其是他们的配合与单兵素质,没有一个露出慌乱之态。
“我入城中立刻派人来报。”张辽见叶欢井然有序,便不再多言上马便走。
“敬方,三百弓箭手与你,找机会让公义冲他一阵,我率军在你身后五里布阵,你相机而退便可。”叶欢向着高顺的方向大声喊道。
“校尉放心,十一队轮换,四轮速射。”高顺说着话头也不回的给叶欢比了个手势,如今定边军都知道这拇指食指成圈,其余三指竖立代表什么。
“王司马随我走,兄弟们加把劲,今日打退敌军人人赏钱三百。”叶欢招呼王伟一声又是高声言道,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公子现在有的是钱。
“诺。”王伟答应一声率军而行,士卒们面上的神色也生动起来。就是没有钱今天的仗他们也得打,三百钱不少了,而且叶大公子是最有资格说这句话的。
群情激奋之下,一来一回折腾十里地也顾不得了,行军速度比之方才更快。
王伟不会这么看,他隐隐可以猜到叶欢带幽州士卒前来观战的意图。第一当然是增援,第二则是让士卒们感受战争,很多老兵已经很久不见血了。
老弱是老弱,用好了也未必没有效果。有汉一代,军威极盛,就算士卒们上了年纪,力气不能与青壮相比。但叶欢提振士气之后,用之于防守却可扬长避短。
这边叶欢率军前往五里之外布阵阻击,高顺则继续稳守阵线。得到了五百弓箭手的增援,他不但打退了敌军六次冲击,还抓紧时机让典韦反击杀敌不少。
敌军败退几里重新组织,高顺已经让陷阵营撤退,自己则留下等着。
“敬方你厉害,我看刚才这阵阻击,没人比你更合适。”看见高顺的身影,典韦纵马奔到身前笑道,言语之中很是钦佩,平素可没有这种机会。
“公义谬赞了,公义之勇,非顺可以同列。”高顺笑着打马而行,他在后阵看典韦率军冲击亦是酣畅淋漓,他的勇猛也唯有叶欢能与之相提并论了。
“这趟回去,可得好好教教我,你们先行,我来断后。”典韦说完一句便掉转马头,双手持戟立于道中,撤退的士卒都从他两边飞奔而过。
典韦独据大道,身后只有两百士卒。但此时看在扶余鲜卑骑兵眼中,雄壮无比的黑甲战将已经不逊叶郎,都是一般的不可阻挡,一般的暴力纵横!
一时间联军骑兵不敢上了,除了典韦的威慑之外,他们也不知两侧林中有什么。定边军打仗太狡猾了,刚才想要绕路的同袍就没有一个能回来。
“尔等碌碌之辈,谁敢与典某一战!”典韦大喝出声,声势惊人还有韵脚。
联军士卒闻这轰雷一喝都是一颤,这家伙是人吗?杀到现在血染征袍还有这般威势?哦,对了,他不是人,定边军特么从上到下都不是人。
“敬方这战阵指挥极有独到之妙,难怪公子让我跟他学。”联军士卒不知道典韦大喝之时,脑海中却是方才高顺指挥的画面,当真如臂使指行云流水。
“来不来,不来我走了。”典韦再度出言身周的骑兵不由摇头微笑,司马胆气无双,视眼前万余骑兵如无物,他们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撤。”见敌军还不上来,典韦算算时间便率众而退。
一行奔出十里,就见前方汉军严阵以待,叶欢就在盾阵之后向远方眺望。
“敬方,公义回来了,你带人走,回城接替文远防务。让他带兵出城,联军士卒虽不善攻,我军不能不防,总得有骑军在外牵制。”叶欢回身道。
“诺,校尉保重,我们有城池在手,不必恋战。”高顺应诺,想了想又道。
“敬方放心,我给你争取时间布防,对了。”叶欢说着想起了什么,接下自己的佩剑递了过去:“战事紧急,若有不遵军令者便以此剑斩之。”
“诺!”高顺接过佩剑带领陷阵和轻伤士卒去了。
“校尉,今日杀得痛快,那些扶余骑兵也不怎么样。”此时典韦率军进了盾阵,豪爽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日一战,死在玄铁双戟之下的联军士卒怕要过百。
“哈哈哈哈,一帮乌合之众,今日我没空跟他们纠缠,来日有暇,必定要向扶余索债。”叶欢一阵大笑言道,每次看见典韦阵上英姿,他总会有母鹰看见小鹰展翅翱翔的欣慰感。
“说的是,想伏击我定边军?他们还差的远。”典韦亦是笑道。
看着叶欢和典韦在阵前谈笑风生,幽州老兵们暗暗佩服的同时胸中豪情也被激荡起来。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有叶郎和典韦这样的统领,今日定可尽兴。
看着士卒们面上神情的变化,叶欢也是暗暗点头。就算是老弱,可大汉军人的战魂还在,只不过隐藏的太深,如今已经被自己渐渐激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