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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8号监舍(1 / 1)


走在路上的过程中,其实也就10步左右,我心情很忐忑,心想千万别去7号啊,7号那号长小智可几把讷了,想想福生来的时候,他怎么对待福生的,能料想我如果去了,自己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路过7号监舍门口,警察并没有停下,最后是把我们送进了8号。

进门之前,我和泰郎喊了报告。 进号以后,和6号四川扮演着差不多角色的8号监舍管家,外号"电话线"让我们蹲下,我们蹲下,他告诉我们,把你们在6号学的都忘了,然后重新教你们8号的规矩。

其实规矩大同小异,只是多了几条,有一条是平时坐板,如果需要去茅那边洗漱,解手,无论你在哪个位置坐着,都必须绕开方敏睡觉的位置,按逆时针绕半圈走到茅里,平时方敏睡觉的位置是不能靠近的,我想可能黑社会都有点迷信,怕沾染上我们普通犯人的晦气。

万事打报告这一条,在6号被执行的不是很严格,在这里,非常的严格。真就是万事打报告:拿自己的东西,动自己的箱子,得打报告,上大小茅得打报告,喝水得打报告,洗衣服,洗澡得打报告,方敏也真是不嫌烦。

来的那天是下午,号里人正在坐板,之后看守所领导一看有的号人太多,于是通过喇叭宣布一条新规定,坐板不能坐的太密集。坐板原本排成两列,变成了四列,地上坐两列,炕上坐两列。

在6号时向东海打听过,方敏长啥样啊?东海说,长得挺潇洒的。我来了一看,方敏40来岁,有些胖,身材高大,皮肤黝黑,头顶上的毛发很稀疏,很快要秃顶但还没秃顶,眼睛不大,长长的睫毛几乎要盖住眼睛,他看人的样子总是笑眯眯的。

回想起东海说他在8号时一连挨了20多个嘴巴子,眼前方敏看似和蔼的笑容,联系方敏黑社会大哥的身份,我草,这不笑面虎吗?越像刘晓鹏那样,长得凶悍,对人也凶悍,好赖表里如一啊,这方敏,笑里藏刀,比刘晓鹏更可怕。想到这,我感到十分恐惧,双腿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要知道在那么凶悍的刘晓鹏面前,我都不曾如此畏惧啊!(可能是没戴眼镜看不清的缘故)

如今,看守所里的犯人每天都很闲,到7月中旬,花圈停产,看守所不再需要干活,每天的生活就只有坐板,吃饭,休息。 电话线告诉我们说,到了这屋,敏哥给你安排啥活,你就好好干,别找事,敏哥给你安排活,记得说谢谢敏哥。敏哥这人挺好说话的,自由活动时间可以打扑克,躺着都行,比6号待得舒服多了,你问福生,问歌手,他俩都是刚从6号过来的。

说到福生,前文忘讲了,他在6号待的时候,遭了不少罪,不久就被下号到8号。歌手比我晚来了几天,忘讲这个人了,他这人有轻微的神经病史,也曾是抑郁症患者。歌手四十七八岁,稍微有些胖,肚子挺大的,听他讲话像是一个受过教育的人,据他所说他是大专毕业,学的啥专业我记不清了。只记得他说过,他有一次去一个单位面试,人家问他会啥,他说会英语,单位给了他一张纸,上边是用英语写的短文,让他翻译,他憋了半天翻译不出来,原来还不会英语,至少还没我会。

他的罪名是妨碍公务罪,事情经过是这样的,有一次他在大街上溜达,走到一个公交车站,不小心和一个女的撞了一下,女的骂了他一句,歌手生气地问你骂谁呢?这时候旁边又来了女的,是她的同伴,两人就和歌手推搡,歌手很暴躁,据他自己讲述,给了左边那女的一直拳,给了右边那女的一正踹,打败了她们以后,歌手大摇大摆地潇洒而去。

打架的时候已经有人报警,而派出所离事发地不远,歌手走到另一个公交车站,正要上车的时候,两个闻讯而来的民警就已经追上了他,把他拦下,说我们要对你进行调查,请配合我们的工作。歌手不耐烦的说,我不配合!我要坐车回家呢!警察拽他,他想跟警察干,只见警察拿出警用防爆棍就干他,另一个警察拿辣椒水往歌手脸上喷,歌手虽说戴着眼镜,也没挡住那辣椒水。

我在被押送到看守所的过程中,体验过辣椒水的余威:送我上医院体检的时候,庞警官觉得给做体检的医生太傲慢了,但又无可奈何,一气之下拿出辣椒水,冲着医生所在的屋子门喷了一下,以此泄愤。结果我们所在的屋子瞬间充满了辣味,辣得呛鼻子,就光闻那味儿,给庞警官和另外的警察我们仨熏成那样,捂着鼻子和嘴,还止不住咳嗽,你想想威力多强。冲着脸上冲眼睛来一下,这人就废了。

歌手脖子上戴着一个据他说花”高价”买的项链,被警察用警棍打碎了,手机屏也给打裂了,更狠的是他的眼睛隔着眼镜都被喷得睁不开,而且满脸通红,就像刚被火烤了一样。他讲完以后才知道项链200多块钱。

他进6号的时候,所有人都已经睡觉了,当时打手阿鑫当时还没走,问他啥事啊?歌手所答非所问,一边讲话,一边做手势,说自己眼睛看不清楚,说一大堆无关问题的话。晓鹏说,草你妈,!问你啥事呢!你在那墨迹你妈逼呢!站好咯!比划个几把!

晓鹏问他家是哪的。他说我家十栋沟的。晓鹏说草你妈!十栋沟的你牛逼啊?接着歌手依旧有点所答非所问,磨叽了一堆,晓鹏脾气上来了,让阿鑫过去给他个嘴巴子,阿鑫照吩咐做,给了歌手一个嘴巴子。

歌手很不服,问,你咋还打人呢?他几乎失明,根本看不清人,却想要还手。晓鹏一看还敢还手,让四川小飞也过去,加上阿鑫三个把歌手拖到茅里,一顿毒打,歌手算是被打服了。打服了之后,让他先上铺睡觉,因为都是新来的,所以让他挨着我,我有点怕,寻思这是个精神病,精神不正常,挨着我我不由自主就害怕,我平时就怕精神病人,那也没招,将就着睡吧。

后几天让他洗了洗眼睛,把他的眼镜送进来,他终于能看见了,那会还在制作花圈的时期,让他学习连花,他干得慢,晓鹏就骂四川,说,草你妈!让你管生产,生产就管成这样?四川扭头就训歌手,说,你他妈咋干这么慢啊?歌手说话,我看不清。四川学晓鹏说话,说草拟吗,你打人的时候咋能看清呢?

说完把他拽茅里去了,给了他两拳,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歌手被打出屎了!

因为歌手来的这几天一直没放大茅,憋的不行,四川一打,直接就憋不住了,拉到了自己的白色内裤上,内裤上面焦黄的一块,号里的人都笑了,晓鹏说,真几把恶心,赶紧让他拉,拉完让他洗洗衣服洗洗澡。拉完那次之后,还罚他站一星期中午班,都憋成那样了,还让站中午班,我感觉有点过分,甚至有些泯灭人性,毕竟拉屎是人正常的生理需求。好在他站到第五天,就被下号到8号。

直到我到8号的这天晚上,才了解下号的内幕,其实所有号都比6号管得松,6号只是东西齐全,有几把好的笤帚,有真正的苍蝇拍,塑料凳子都是新的。而8号的笤帚被用得像炊帚一样短小,毛也用没了,苍蝇拍也是用塑料袋包的纸壳,凳子全都是破损的,裂口子的。

晚上吃饭前,走圈,先是做操,做操和6号的不一样,每节操都是8个八拍,内容也不一样。站队的时候,外号叫老汉的老头在我旁边,他身旁是外号叫大耗子的盗窃团伙成员,老汉是河南人,河南哪个市我不清楚,口音很重,60来岁,眉毛很浓还挺长,长得不像特别凶恶的人,大耗子长得是尖嘴猴腮。

走圈的过程中,方敏在圈中间来回溜达,问泰郎是啥事,泰郎说明了自己的情况,又问泰郎我犯的啥事,泰郎也告诉了方敏。

方敏过来问我,拿啥打的人家啊?我说拳头。方敏笑着说,这么牛逼啊,用的啥拳法?是咏春不?我笑了笑,没说话。

走完圈,唱歌,吃饭。我是新人,吃饭坐在靠近铁窗的位置,也是以炕为桌。和做操时的队形一样,我旁边还是老汉,老汉旁边是大耗子。这天发的菜汤是角瓜汤,角瓜要炒着吃,本来吃着是不错的,哪怕你生吃蘸酱吃都好吃啊,结果你白水煮角瓜,角瓜都煮烂了,难吃死,加上几块漂浮的肥肉,看着一点食欲没有。

我当时身上还带着给我妈写的卫生纸信,心不在焉,迫切希望律师来一趟,好帮我把信传出去。而且到了新号,照顾我的陆所也不知道我下号,也没来打招呼,没人照顾,方敏再弄我咋办?所以当时情绪很复杂,根本没心情吃饭。我问他们,菜汤吃不了倒哪?老汉回答我,倒茅坑里,原来和6号是一样的。

老汉看我不吃,就说,但是你吃不了别倒,给我。于是我把菜汤倒进他的饭盒。馒头我吃了一个,我问老汉,吃不了咋办?他说你吃不了给我,然后我就把馒头给他吃了。

吃完了饭,歌手和福生俩人负责擦地,投好抹布之后,也是拿着抹布,猫着腰。走到屋子中间,俩人蹲下,相对而视,两人都做了握拳的动作,异口同声地喊了句,我俩是8号快乐的小2逼,一二三,冲!说完之后拿着抹布迅速走到门口的地上,开始擦地。

这天刚来,方敏没有让我和泰郎干活,可能是为了让我们学学咋擦地吧。我看福生脸上还是挺高兴的,也是,在6号被四川用拖鞋把屁股打紫了,受了那么多罪,到这来除了擦个地,不用做花圈,也不用再遭罪了,我是他我也高兴啊。

我看着福生和歌手喊口号擦地的情形时,旁边的一个叫小九的盗窃犯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盯着我看,也想看我的反应。我内心毫无波澜,有波澜也是面不改色,不会让别人看出来的。我知道这个喊口号擦地的事,很快就要轮到新来的我了。

没想到,他俩擦完地,擦炕还是他俩。我靠,在6号,擦地的是擦地的,擦炕的又另外有人。方敏还磨叨,说6号擦地和擦炕的分开啊。电话线说是。

电话线为啥叫电话线?他是偷电缆进来的盗窃犯,所以叫电话线。 擦完地接着坐板,坐了没多久,开始到放大茅和自由活动时间了,所有人都拿起凳子,把凳子摞上。之后一解散,有上炕上坐着的,打扑克的,下象棋的,一片繁华景象。不像在6号,大多犯人都是往炕沿上一坐,说话都不敢说,稍微一乐,大声说话,晓鹏就该说他的口头禅了“草拟吗,你以为你家啊!草拟吗,你话咋那么密呢?”

看看在8号,黑社会大哥方敏都不怎么管,放大茅的时间也比在6号长,而且平时坐板,如果实在憋不住,向方敏打报告请示,方敏也会允许去的。要知道在6号,除了规定好的放大茅时间,其他时间都不允许。有一次李阳晚上值班的时候憋不住了,去放了大茅,第二天早上让晓鹏知道了,晓鹏先让四川给李阳一顿嘴巴子,然后让他值一星期的中午班,中午班本来是轮着值的,这下他一个人顶了七个需要值中午班的人,中午班两个半小时,他需要值一小时十五分钟,每天中午都少睡1个多小时,站一个多小时,不就拉个屎吗?晓鹏这人为什么是这样的?

还有一次我也是,那天刚干完活,跟号长说话得蹲着,我蹲着,跟晓鹏说,鹏哥,我憋不住了,放个大茅行不?晓鹏说,去吧。那会他已经得知了小江是我二叔的事,本以为他不会罚我。结果完事了,他问我,赵宇航知道放茅怎么罚你不?我寻思,行,这人真行,这跟我二叔还朋友呢。我说,知道,站一个星期的中午班,我就真站够了一个星期,第二天被下号到8号的。有几个没关系的人,罚站班站几天晓鹏就说,行了,甭站了。我就没这待遇。

所以一想6号,再看8号,各种环境和条件,都比6号强,管得不那么严,好赖心里舒服痛快啊。电话线也告诉我们,刚进来头三天不让和别人说话,和6号一样。泰郎老跟我说话,我不敢和他说,寻思刚来,就让方敏针对我,那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我说新人三天不让说话。泰郎说没事,咱俩说没事。那我也不敢说,甚至不敢瞅他。

8号有一个之前在6号第一天晚上来的时候见过的人,外号广东,因为他是广东人,37岁,看着很年轻,长得挺英俊,文质彬彬的,有点像黄晓明,犯的是侵犯公民信息罪。我也知道孙鹏,孙鹏是子琪的同案,我跟子琪关系不错,所以我主动找孙鹏搭话。

我以前问过子琪:琪哥,你跟你同案谁牛逼啊?子琪笑着说,你牛逼。这个回答把我笑死了。想想那会跟他挨着睡觉挺好的,就像挨着自己的同学,他有时跟我逗着玩,用手捅我咯吱窝,我睡觉的时候总是爱把胳膊搭在他身上,白天还听他说,我睡觉把他挤得都没地了,他叫我也叫不醒,我都不知道。

他这人很干净,我还跟他开过玩笑,说你长得特像我高中的一个同桌,我曾特别喜欢她。子琪说,草,女的啊。我说是啊,有时候你用手捅咕我,我总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子琪很是无语。我还对他说,你那名,也够个性的,叫凳子棋?

他跟我讲述过:高中时候就开始自学计算机,大学上的本科,但没毕业,现在依旧每天挣1000块钱,有时候学历并不是一切,有些事你得相信自己能做到,你才能做到,啥事都得勇于尝试,就像跟托尼,那么好的练习口语的机会,你不敢说,其实你的英语比我好,你得多说多练。像我大学时候,参加了一个演讲比赛,我以为自己讲不好,最后却讲得很好,得了第一名。之后经常主持学校里的活动,听了他讲他的经历,我对他佩服有加。

另外一边挨着东海睡觉,东海虽然是猥亵的,但他不埋汰,这是让我比较欣慰的,要挨着个浑身有味,有口气,有皮肤病的,你能有啥治啊? 我记得东海说过,8号睡觉的时候,上床都抢着上,这天晚上睡觉,我算是见识到了。

先是叠号服,叠完了以后把号服放到凳子上,我这慢性子,还在那磨蹭呢,等上铺的口令一喊,我一扭头,地上已经没人了,而铺上已经没我地儿了,真他吗如东海所言,得抢着上啊!管事的人让我两边的人往一边挤挤,把我”塞”了进去,说塞,真的一点不夸张,睡觉的时候你知道啥样吗?一只胳膊伸出去,要不没地放,另一只胳膊只能在胸口前放着,被挤得喘气都困难,人挤人,脸贴脸,这是我在外边从未体会过的,甚至在6号那么艰苦的环境,睡觉都没这么挤,好赖胳膊有地放啊,这胳膊都没地放,完全就得侧着,想躺下身子做梦吧。

大铺两边是号长,号长旁边是有关系的人,他们每个人的空间都可以供自己平躺下。而我们普通犯人是4-5个人占两个位置,我们新来的和没关系的,都在大铺中间挤着。挤上去之后,我望着小铺那边,小铺上的人是有关系的,或者伺候方敏的,睡得很宽松。

我无意中望着那边,那边的人一脸冷漠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们大铺人挤人,我顿时有种在贫民窟望着衣着华贵的富人的感觉。

那会是7月中下旬,常言道七月流火,说明七月是一年最热的时候,有个诈骗的外号熊大,热得脸上身上都起痱子了。我一边挨着和我一起下号的泰郎,另一边是曾同在6号同床不共枕的,被四川打出屎的歌手,歌手有点胖,他的肚子给我顶够呛。

方敏让我和泰郎值中午班,8号的中午班不是轮值的,是有两组人专门值中午班。这一晚上倒是不用起来了,但是挤得根本睡不踏实,睡了一宿还是感觉累。

附加:6号监舍补充篇 我写着8号的事,总是回想起6号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人和事。

所有普通犯人刚到过度号的时候,都要把衣服脱光了,检查有没有伤,伤疤,纹身,有没有病,带没带违禁品。

在6号监舍,一天来了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二十三四岁,犯的啥罪我给忘了,啥名我也记不清了,叫他阿能吧。阿能把衣服一脱,一看他两腿之间下体被纱布包着,晓鹏问,你那咋闹的?阿能说,我尖锐湿疣,刚做完激光手术。

我问别人啥叫尖锐湿疣,别人告诉了我。噢,原来是性病。阿能说,我这刚做完手术,大夫说不能沾水。晓鹏因此没给他浇盆。不是因为同情他,是因为怕把他弄坏了自己得负责任。

还有个也是年轻的小伙子,20多岁,是水宁县人,他啥罪,好像是电信诈骗。来了之后脱了衣服。晓鹏问东海,这小伙子行不,眼儿犯?东海问,鹏哥,啥行啊?晓鹏说,发挥你的本色,过去猥琐猥琐他去。东海一脸窘态,犹豫不决,不想去又不敢不去。晓鹏骂了句,快点,墨迹个几把!打手阿鑫附和道,快他妈点,要不我抽死你!

东海不敢不从,过去了,跟小伙子先说了句"对不起了",然后摸了摸小伙子的胸,把号里的人都逗笑了,我相信,如果深思,这个情形,其实是挺残酷的一件事。人没了尊严,没了人权,让干啥就得干啥。被摸那个小伙子也只能受着。

有一次我有点飘了,觉得自己是老人了,去茅里准备冲澡,好像听晓鹏说让谁帮我洗洗澡,我也就二逼似的在那等着,等了半天没人理我,我就磨叨,这也没人帮我洗啊,我在这蹲半天以为有人帮我洗呢。泰迪听见了,说,我帮你洗,你蹲着,然后仰着脖子,张嘴。我寻思闹着玩呗,就照做,他给我浇了一下,我感受了一下浇盆的感觉,我草,呛得喘不上气,水还冰凉的,太痛苦了,当时我的老乡,老徐也在茅里冲澡,他没有直接阻止泰迪,而是假装说,让我出去,把泰迪的胳膊拨开了,泰迪想平时我们关系也不差,教训了一下我的嘴欠,没再继续浇我。我回想老徐的行为,可能是在默默地帮我。

有一天6号来了个男的,50多岁,涉嫌强奸,我只在电视和网络媒体上听过强奸犯,这是我第一次亲眼见识强奸犯,我觉得这是挺震撼的一个事,亲眼见识了这么坏的人。

这个眼儿犯,作案4起,有一次是入室偷人家女性内衣,被女的发现了,他把女的强奸,事后给了人家200块钱。另两次都是偷女性内衣。这次被抓,是因为他尾随一个按摩店的女老板进了屋,把人家强奸了。

刑警抓到他之后,对他严刑拷打,用电棍把他的腿上电得全是密密麻麻的血点,血点又凝固成了痂,看了让人头皮发麻,以为得啥皮肤病了呢。

在警察严格审问下,他招了另外3起。不要说这种做法不合规矩,实际上有些人,就比如这种恶心的人,不对他狠一点,他能说实话吗?

监狱和看守所,其实罪也是分等级的,像这种强奸,猥亵的眼犯,是最不受人待见的一种,来了必定好受不了,首先必定要挨一顿毒打。小偷小摸的,也被人瞧不起,像我这种普通打架的,至少不会招人膈应。要是杀人的,一般的犯人就不会惹他。

那种老鸨子,组织卖淫的,这种也不受人待见。我没见过买卖妇女儿童的,这种人进去我估计比强奸猥亵的挨揍得还狠。

这眼儿犯来了,先是被各个打手轮番大嘴巴子审问,问他还有别的事没交代吗。他都说没有,然后就是浇盆,挨揍。让他擦地,稍微有点小事就免不了挨揍。

我观察过,眼儿犯脱了衣服,我发现他的鸡鸡很小,我有些不屑地跟别人说,就这小东西还强奸别人呢?他们听了都笑。

有一天号长晓鹏让眼儿犯,东海,小胖三个人到茅里,对着打飞机,比谁最快。让我记忆深刻。

有天坐板收看电视的时候,停电了,新闻看不了,晓鹏让每个人上去唱一首歌。四川上去唱了,唱的什么不记得,只记得不敢看眼前这些人,一边唱,一边假装东张西望地看外边。小飞唱的是筷子兄弟的老男孩,李阳和子琪一起上去唱了一首周华健的朋友。唱的时候恰巧警察过来提审犯人,说,我以为狼嚎呢。然后我唱了一首,水手,紧张,唱得也难听。

讲师老黄唱了一首小薇,唱到动情处,他闭着眼陶醉,号里有个人就说,我闻到了一股骚味,哈哈,我忍不住笑了。泰迪上去搞了一个喊麦,什么紫金锤,反正我欣赏不了喊麦,感觉太土了。后来让老徐唱,老徐说我不会。不会的人很多,晓鹏没有逼着他们唱。坐板看新闻的无聊时光,就这样被唱歌打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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