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些是开玩笑滴,哪有什么百战百胜的秘诀,有这玩意,赌场还不得关门大吉。
看在破锣嗓是贝丝老舅的份上,姜山还是小小滴透露了一点:
“其实这玩意没那么邪乎,主要靠人的记忆力和计算能力。”
破锣嗓觉得脑袋有点画圈圈,听不太懂。
“简单来说,就是我能记住每张牌的大概位置和顺序,在比赛过程中,通过发出来的牌,推算出下一张牌的大概点数。”
你确定你是人而不是电脑?破锣嗓感觉自个脑袋瓜有点不够用。
“这怎么可能,就连我们赌场的技术顾问也做不到。”
“他们不行,不代表我不行啊,我可是中考状元。”
姜山一脸不屑,还说我土,我看你们才是没过市面的土豹子。
中考状元是个啥,听起来很牛皮的样子。
破锣嗓边想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没一会,就进来一老一青,看来就是所谓的技术顾问了。
破锣嗓先给姜山介绍两人,再给他们把情况说明。
年轻的那个明显不服气,从口袋里拿出一副没拆封的扑克,当着大伙的面拆开。
咔咔一顿洗,手法熟练而快捷,完全看不清他是怎么洗的。
洗完把牌往桌上一拍,用手指一捋,形成一个整齐的一字。
然后伸手向姜山示意,来吧,展示。
嘁,吓唬谁呢。
完全不怂的姜山,不屑地摇摇头,将第一张牌抽出。
“梅花7。”
先报牌,再翻开,接着抽第二张。
“红桃K。”
牌被迅速地抽出、翻开,每张点数、花色都没错,把破锣嗓和两个手下全看傻了。
很快,54张牌被一一认出,无一错漏。
天才――
三人心中同时冒出这个词。
要知道,扑克是赌场提供的,洗牌也是自己人洗的,姜山连碰都没碰,就全部猜中。
破锣嗓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脸上浮现起谄媚地笑容:
“姜先生,能教教我们这是怎么回事吗?”
“放心,不让你白教,我们愿意付一万镑来买这个消息。”
旁边的两个小喽啰也是连连点头,这小伙比自己这个所谓的技术顾问厉害多了,至少他俩做不到记住洗乱的每张牌。
“您客气了。”
知道这是贝丝的老舅,姜山也带着礼貌跟他说话。
“钱就算了,我和贝丝是好朋友,提钱就见外了不是。”
听到这话,破锣嗓连连点头,有关系就好。
“这玩意其实没你们想的那么厉害。”
“前面说过,主要依靠人的记忆力和运算能力。”
说着,姜山把桌上的牌先理顺成新牌的样子,然后开始洗牌。
洗牌的时候牌面朝上,让几人都能看见排序的变化。
边洗两次,牌已经变乱了,三人也看的有点云里雾里的。
把这副牌先放到一边,又拿起旁边一副新牌拆封、洗牌。
同样是牌面朝上洗两边,然后把牌在桌上排开,让三人看有什么发现。
三人看着洗好的两副牌,惊异地发现两副牌洗完过后的花色、点数排序一模一样。
相互对视一下,还是破锣嗓先开口:
“姜先生,我大概明白了,您是通过洗牌的次数,推算并记住每张牌的位置,是吗?”
“对,基本上就是这个意思。”
“那这个,对于我们赌场来说,怎么防范呢?”
“这种方法还不能算出千,万一遇到这样的高手,那我们不就破产了呀!”
破锣嗓脑门上都开始冒汗了,想想都可怕,这要是有人跟赌场对赌,能让赌场倾家荡产。
“你想多了,托尼先生。”
耳边传来姜山淡定的声音:
“首先可以在洗牌时候不要洗的那么标准,这样牌的顺序就不会那么有规律。”
“然后就是多切几次牌,因为每次切牌的时候,切牌的张数也是不规律的。”
“最后就是赌场减少与玩家的对赌,因为这么打乱过后,那就真的是各凭运气,而不是手法了。”
“别告诉我,您的荷官们在玩21点的时候不控制点数,对吧!”
听着姜山调侃的话语,破锣嗓难得的有点脸红,他自己知道,怎么可能不控制点数,不然,赌场凭什么赢多输少。
但今天姜山确实给他提了个醒,万一再遇到姜山这种类似的高手,如果还想控制点数,那绝对输的裤衩都不剩。
感受到姜山的真诚,三人都起身郑重地向他鞠躬,谢谢他的提醒。
因为说完这些,也就意味着姜山以后不能再用这个方法在赌场赢钱了,这个恩情可就大了。
破锣嗓挥手让技术顾客出去,然后到姜山身边坐下:
“这次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以后遇到这种高手,我们还真是没有一点办法。”
“您是贝丝的朋友,我要是谈钱就太俗了,您看您有什么其他方面的需要,我尽量满足。”
破锣嗓这姿态放的不是一般低,今天总算看到大神了。
姜山脑子一转,想起一件事,还真有必要问问:
“您就别您呀您的了,叫我姜或小姜都可以。”
“还真有件事想请教您一下。”
“没问题,您说!”
虽然姜山不让破锣嗓太客气,但他还是很恭敬。
“我想问您有没有渠道帮我兑换一下货币,您也知道,这次出来,我们带的钱都是通过领事馆兑换的。”
“但每个人兑换都有限额,我现在的小镑有点多,可能没法兑。”
“没问题,小事一桩,您大概需要兑换多少?”
“大概二十多万镑吗!”
听到姜山报出的数字,破锣嗓不禁倒抽一口凉气,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小地主呀。
但话即出口,也没想反悔,破锣嗓想的是跟姜山这种天才还是要打好关系,以图将来。
接着两人又商量了下细节,兑换的钱还不能直接拿给姜山,背着这笔钱恐怕连华国都没法回了。
无论在那个年代,大额现金出入境都有严格地管理措施。
再加上姜山想低调做人,不能太招摇。
破锣嗓帮他想了个办法,这边兑换过后,找牛精当地的华商帮他带回去。
姜山回国后,最好在香岛开个账户。
因为香岛原来是小国殖民地的关系,双边贸易非常紧密,大额款项进出频繁,基本不用什么手续费。
再加上香岛属于特区,还能享受免税。
钱到香岛,如果姜山想做生意,还能享受外资待遇,在内地可就吃香了。
不想做生意也没关系,可以分散小额地汇入内地。
或者干脆就在香岛搞点小投资之类的,以现在华国的经济形势,赚个稀饭钱完全没问题。
听完破锣嗓的分析,姜山不由感叹,小国人的整体素质确实高,一个混赌场的居然都有这么高的经济素养。
要是被破锣嗓知道,肯定啐他一脸,哥好歹也是牛精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好吧,只是身不由己,才来混赌场的。
两人月简单地聊了几句,破锣嗓就送姜山出去,怕贝丝她们担心。
走之前,约好明晚姜山把钱送过来,由破锣嗓安排兑换。
最后姜山还提醒破锣嗓,这事一定要保密,免得节外生枝。
破锣嗓很鄙视他的回了一句:
“瞧不起谁呢,也不看看我是干那行的,会不知道轻重吗?”
说得姜山连连拱手道歉,还是自己浅薄了。
看见姜山出来,一群人都有点着急地围过来,询问他有没有事。
姜山赶紧表示自己很好,一点事没有,好的很。
左右看了一下,领导、老李、老文他们带着队员都不在,正好。
把托马斯和贝丝拉到一边,让他俩找个地方准备分钱。
托马斯还在想,贝丝直接小脸一扬,跟我走。
于是一帮人跟着贝丝转移阵地,打车到一个像庄园的地方。
埃达问她,咋还把大家带到家里来了。
贝丝小脸一扬:
“这不姜和邱还没来过嘛,带他们来长长见识。”
嘿,我说你个小贝丝,又瞧不起人是不,不过咱确实没来过。
这次姜山和邱瑛贼有默契,一个说贝丝爱慕虚荣,一个说贝丝不够意思,反正怼得贝丝是哑口无言。
你俩要不要这样,混合双打吗?我就想嘚瑟一下怎么了?
一群无良队友看着贝丝涨红的小脸,撅起的小嘴,居然哈哈大笑,原来团宠也有不受宠的时候。
哼――不理你们了!
贝丝一马当先,转头就走,几个厚脸皮自然紧紧跟上。
远远望去,前面有一大二小三栋楼房。
贝丝低声地给大家介绍,主楼是贝丝父母居住的地方,左边那栋小楼就是她在住。
右边则是贝丝的哥哥在住,不过他现在在牛精大学住校,平时不在家。
听着贝丝的介绍,姜山不禁感叹,看来贝丝也是个小富婆呀,住的地方都是按栋算的。
贝丝先进去开灯,进门就是一个巨大的会客厅,两边有楼梯上楼,上面估计应该是卧室之类的私人空间。
看见贝丝回来,立马就有佣人过来问候,还问他们需不需要准备吃的,大伙都摇头,刚在赌场就吃饱了。
贝丝让佣人送点水果饮料过来就行。
接下来就是激动人心的分钱时刻。
姜山打开皮箱,把钱放在桌上,厚厚的几大叠。
先取出一叠,这是之前他拿出来的本金,剩下的示意托马斯来分,毕竟本钱还是他出的。
托马斯把自己出的三万本金收起来之后,桌上还有三万九镑。
他把这些钱全部推到姜山面前:
“这个钱我不要,你拿去用,本来也是你赢回来的。”
想不到,大猩猩为人还很大气,这也是姜山觉得他能处的原因。
托马斯这么一说,其他几个人也点头赞成,今晚的牌局他们都在旁边从头看到尾,知道要不是姜山,可能托马斯就成穷光蛋了。
姜山在旁边合计之后开口:
“虽然咱们不是一个国家的人,但关系处得不错,我把你们都当成自个的朋友,朋友之间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
“这钱肯定不能让我一个收,我看这样,在场八个人,咱们二一添作五,平分算了。”
这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怀着感激的心情拒绝。
小国几个人知道华国现在经济不发达,通俗点说――就是穷。
邱瑛则是家教在那摆着,自己也不是爱贪小便宜的人,怎么可能分这个钱。
这帮人一拒绝,搞得姜山也有点没招,不得不使出杀手锏:
“我先问个问题,你们有没有把我当朋友?”
一群人自然是纷纷点头,肯定把你当朋友呀。
“那行,都当我是朋友的话,就别磨叽,就按我说的办。”
说完,也不管这帮人什么反应,直接甩了一叠钱给托马斯:
“这是你和威尔逊的。”
又分别布里奇甩了一叠,让他跟谢里尔分,再给贝丝甩了一叠,表示这是她和埃达的。
瞬间分赃完毕,桌上还剩九千,他拿起直接放在自己包里:
“小邱同学,咱俩这钱等回国后我想办法兑成华国钱,再给你,没问题吧!”
“不不不,别吓我,真不用给我。”
“咋地,嫌钱拿着烫手?”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反正这钱我不能收,但我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我想的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你想的什么意思?”
这两人又开始说相声,因为他们说的华语,旁边一群人听不太懂,但觉得两人一人一句,非常押韵,莫名得很有喜感。
“你就说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吧,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收下,如果不是,那当我没说。”
送钱都送得这么累,我图啥呀。
看着姜山有点着急了,邱瑛怕再说下去他要急眼了,只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
这不就结了嘛,太磨叽。
某位直男还在心里暗自吐槽。
小国队员们倒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向姜山道谢,个个看他都象招财童子。
只可怜托马斯黯然神伤,虽然姜山帮他赢了赌局,但他自己清楚,贝丝根本瞧不上他,估计以后希望更加渺茫。
不管大猩猩在一边伤春悲秋,一群人聊得热火朝天。
大伙都是年轻人,本来共同语言就多,再经过今天晚上的事,彼此都觉得有点同仇敌忾的味道。
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就说起下学期贝丝上牛精大学艺术学院的事情,几位朋友都给她送上祝福。
要知道,牛精大学艺术学院,在西方世界来说,也属于最顶尖的学府,培养很多叱咤影坛、乐坛的大神。
现在才读高二的贝丝,能被提前录取,无疑是对她才华的肯定。
就连埃达都在旁边羡慕,她擅长的是乐器演奏,但如果不能成为知名音乐家,以后充其量就是个幕后工作者。
但她对自己的水平很清楚,自己在创作方面不太行,成为音乐家基本上不太可能。
贝丝不一样,她主要是舞蹈表演,站在台前,出名的机会更多。
听到这,姜山想起在文化交流活动时,第一次听到贝丝的声音,考虑过的问题。
这次他有了点新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