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下来,傅南州给她夹了很多次菜,全是她爱吃的。
姜云暖严重怀疑他有读心术。
余秀丽她们一直在用余光看两人,但都没表现出八卦的表情,怕吓到小姑娘。
这顿饭吃得是相当和谐。
两家人的感情也沟通到位了。
饭后两个小家伙争着去洗碗,冯英本来想帮忙的,被陶春娟按来坐下喝茶。
休息了半个小时,余秀丽一家子就起身准备回家。
“妹子,就不耽搁你们了,有空咱们两家多走动走动。”
陶春娟笑着点头,“你们随时过来就行。”
姜云暖一起送他们出去。
傅南州停下来,转过身对她说:“傍晚我在村里的那棵老树下等你,跟你说点事。”
姜云暖点头,“好。”
不知道他要说的,是不是她心里想的那样。
她默默的期待着。
傍晚跟着工人们一起吃了饭,姜云暖便往村里的老树那边走去。
那是棵三百多年的老榕树,五六个人手拉手都环抱不住。
大家都认为老树有灵性,榕树有寓意长寿和吉祥,所以挂红绸祈福的习惯一直延续下来。
不过因为前几年严打封建迷信,红绸全部被摘下来,只有随后松下来才有人零星的挂了几条,还是很新的红色。
这边没有人户,很少有人到这里来。
姜云暖远远的就看到傅南州,他穿着军绿色的衬衫和裤子,还有她买的新胶鞋,身体笔直的站在那儿。
橙红色的夕阳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硬朗的面部添了几分温润。
他面向着她,见到她来,嘴角往上扬起。
“来了?”
姜云暖与他隔着两米的地方站定,“傅南州同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傅南州一本正经,“报告姜云暖同志,想让你做我媳妇儿。”
姜云暖想了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到会是这么简单直接。
“要是我不答应呢?”
傅南州语气坚定,“不答应我就等到你答应为止。”
姜云暖挑眉,“之前没看出来你这么霸道。”
傅南州认真的说:“那是因为之前时机没到,怕把你吓跑,现在再不行动起来,这么好的媳妇儿就轮不到我了。”
他拿过挂在自行车上的布包给了姜云暖。
“这里面是我参军这十年的全部积蓄,有现金和几本存折。”
姜云暖打开布包,里面有一叠面额比较大的现金。
她翻开存折,每本上面都是两万元,有三本。
姜云暖诧异,为什么有这么多钱?
不止这些,包里还有两张纸,她拿出来看了看,是两份入股合同,一份是永利砖瓦厂的,一份是售卖配件的。
傅南州怕她没看懂,解释说:“永利砖瓦厂,我和我二哥都入股了,另一份是我和一个退伍老战友合伙开的,县城一家店,镇上一家店,每年的盈利还可以。”
姜云暖不解,“你拿这些东西给我做什么?”
傅南州注视着她,“这些东西从现在开始交给你,我愿意赌上全部身家,来证明你没有选错人。”
除了现金以外,其他的每天都在钱生钱,价值可想而知。
这个年代的十来万,算得上非常富有了。
有几个男人会像他这样毫无保留的把家当都交出来?更何况他俩还没结婚。
姜云暖感动之余,也没被金钱冲昏头脑。
“你就不怕我拿到这笔钱,带着家人远走高飞?”
傅南州笑起来,“我看人的眼光从没出过错,我相信你不会的。”
姜云暖是不会那么做,但觉得烫手得很。
把东西都装回去,还给他。
“现在这些东西我还不能收。”
傅南州没有接,嘴角的弧度更深,“现在?那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结婚了就会收是吗?”
姜云暖点头承认,“是这个意思。”
傅南州眉宇间都染上笑意,“那你就更得收下了,求婚礼物。”
嗯?
怎么还有强制人收东西的?
姜云暖还在想拒绝的话,就见他又从背包的夹层里,掏出折好的两张纸打开,递了一支笔给她。
傅南州说:“签上名字吧,再盖个手印。”
姜云暖这才看清楚是赠与股份的合同。
这么大方的人不多见了。
“傅南州,你是恋爱脑吗?”
傅南州问:“什么是恋爱脑?”
“你这样的。”
“我只是想找个媳妇儿花钱,不然我钱赚的没意义。”
姜云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确认了,是恋爱脑。
傅南州见她还不动笔,就自己拿出印泥,在她大拇指上沾了一下,盖在两张签名处。
“字我帮你签,你盖了手印一样生效。”
“……”
姜云暖沉默了一下,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好了,现在可以放心了。”
他都真诚的做到了这份儿上,她也愿意跟他过日子,现在收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傅南州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暖暖,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姜云暖也询问着他的意见,“等我家房子修好后,你觉得怎么样?”
“你想好了吗?”
事情比傅南州想象的进展快多了,以至于觉得有点不真实,所以再次向她确认。
姜云暖点头,“想好了,不会反悔。”
傅南州说:“我等会儿回去就跟爸妈说,明天来你家商量办酒席的日子,不过领证还要等两个月,我给上面打了结婚报告,文件下来就能领证了。”
他向她说明原因。
“好。”
姜云暖没有意见,反正没领证她也不会跑。
傅南州帮她把合同折好放包里,拉好拉链,将绳子套在她手上。
“要不要载着你逛一逛?”
姜云暖看了眼旁边的二八大杠,点头,“走吧。”
她还没体验过坐男人后座,有点感兴趣。
傅南州扶着自行车,长腿一跨轻松坐上去。
姜云暖感叹,这就是腿长的好处,不然还要推着跑起来,踩在脚蹬子上跨上去。
傅南州声音低沉,“坐上来。”
姜云暖侧着身子,踮了一下脚屁股才放在后座上,手揪着他两边的衣服,有柔软的棉花垫包着,坐着很舒服。
“我坐稳了。”
傅南州低头看了眼腰间的手,勾了勾唇,脚一蹬,自行车就窜了出去。
前面正好是下坡,他没有捏刹车,速度极快,再加上路面不平整,一凹一凸的,跟坐过山车一样。
以至于原本在他腰间的手,麻溜的就圈住了他整个腰,两手扣得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