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州扛着锄头从地里回来,看到余秀丽心事重重,时不时叹口气。
“妈,你怎么了?”
余秀丽没搭理他,继续伤神。
傅南州这才看向他爸。
傅强坐在矮凳上,嘴里吧嗒着旱烟,怪罪的瞥了他一眼。
“你妈还不是为了你,真是一点也不争气。”
傅南州挑眉,已经猜到是因为什么事,语气有些无奈。
“妈,这种事要讲究顺其自然,硬是撮合来的,哪里会长久?说不定孙子还没生我们就离了。”
本来被骗余秀丽心里就难受,再听到这话,直接炸毛了,抄起旁边的扫帚砸到他脚边。
“少给老娘放屁!你都27了,一条老黄瓜了!再不娶媳妇儿生孩子,以后哪家姑娘肯嫁给你!你非要气死我是不是?”
余秀丽越说越急,气得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哭。
“本来你一年到头在部队,接触不到姑娘就算了,老娘让你去相亲,还给老娘搞黄,傅南州,你想上天啊?”
“哎呦喂我真是命苦啊!那漂亮的小姑娘也骗我,我到手的儿媳妇儿没了!”
冯英把菜篮子放下,过来安慰她,“妈,消消气,三弟一表人才,又是军官,不愁娶不到媳妇儿,只是缘分还没到,您身体要是气坏了,以后怎么给三弟带孙儿?”
余秀丽逐渐被她安抚下来,情绪没那么激动了,·没好气的睨了傅南州一眼。
“只希望有些人孝顺一点,主动一点,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是等不到抱孙子那天了。”
冯英,“呸呸呸,别瞎说!”
傅南州对娶妻生子这件事,一直都不着急,万事顺其自然,但也架不住余秀丽给的压力。
“好,我一定会尽快给你找个儿媳妇儿的行吗?”
余秀丽冷哼一声,“老娘会信你的鬼话?你要是争气一点,就把上午救我那姑娘给找到!”
傅南州抓住关键信息,皱眉,“妈,你早晨怎么了?”
余秀丽最要面子,但为了快些找到救她命的小姑娘,还是把糗事说出来。
“上午我出去逛,被一条疯狗盯上了,要不是有个姑娘救我,这条命都去掉一大半了!”
冯英担忧道:“妈,没什么地方受伤吧?”
“没有,多亏那姑娘把疯狗打跑。”余秀丽一说到这个,脸上就有了笑容,“你们不知道,那姑娘又白又漂亮,可讨人喜欢了!”
她又失落的叹气。
“可能那姑娘怕我是坏人,跟我说她是桃园村的人,结果我去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人。”
冯英问:“那她有说自己叫什么吗?”
余秀丽说:“她不会说话,什么都问不到。”
不会说话?
傅南州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子,每一个特征都符合,不会那么巧吧?
他想起一件事。
“对了妈,明天王老板搬新家,叫我过去吃饭。”
余秀丽自动忽略他的话,严肃的提醒,“你上点心,让人去打听一下那姑娘的住处,听到没有?”
傅南州敷衍的应着,“行,知道了。”
……
晚上陶春娟炒了一大盘辣椒爆野猪肉,炖了一锅红豆骨头汤,香喷喷的,吃的满嘴流油。
每晚吃过饭,陶春娟和姜庆生都会出去散步,差不多都是一个时间回来。
可今天都迟一个小时了还没回,天已经黑透。
姜云霓熬不住了,打了个哈欠,“姐姐,我要睡觉了。”
姜云暖点点头,把枕头给她放好,小丫头躺上去没一分钟就睡着。
姜云安时不时的看看窗外,眼皮沉重的都快合上,“爸妈怎么还不回来?”
姜云暖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让他快些睡觉。
姜云安努力睁大眼睛,摇摇头,“不,我要等他们回来。”
话说的很坚定,但没撑两分钟,眼皮子彻底合上,自己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姜云暖失笑,拿薄被给他们盖在肚脐上。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以及老两口说话的声音,有说有笑的。
姜云暖起身,小心的绕过旁边的姜云安,推开窗户把头探出去。
“暖暖,还没睡呢?”陶春娟脸上堆满笑容,走过来,“对门那边那有钱的王叔知道吧?他老房子那边两头大肥猪跑出去了。”
“我跟你爸,还有其他人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那头大肥猪赶到新房子的圈里去,为了感谢我们,他叫我们一家子明天中午过去吃饭。”
姜云暖点头,怪不得回来那么晚。
王大富她知道,早几年经济开放那会儿,察觉到风声,胆子很大的立马就下海偷摸做生意。
拼了几年也拼出了些家底,在镇上还有县城都开了几家小商店,挣了不少钱。
是村里第一个万元户。
新房子修的两层红砖楼,又大又气派,属于是十里八乡一个标志性建筑了。
虽然成了大老板,但不会仗势欺人,人也大方,在村里的口碑还是挺不错的。
看到他们回来,姜云暖也能安心睡觉了。
她不知道的是,今晚会有人为了她彻夜难眠。
傅南州睡眠质量从来都很好,几乎是秒睡,一觉到天亮。
但今晚不一样,入梦后没多久就猛的坐起来,喘着粗气,大汗淋漓。
他梦见了姜云暖。
那姑娘穿着碎花裙子,娇羞的站在他面前,双眸潋滟,笑容妩媚,柔柔的像朵娇花。
很恐怖的是,她温柔的视线从下扫上来,他身上的衣服就消失了。
没错,光溜溜的。
她很大胆的盯着他下面看。
看得全身燥热。
画面一转,他把人姑娘甩到了床上,紧贴着她柔软的身体,与她十指相扣,耳鬓厮磨,过程冲动又粗暴。
傅南州回过神,抹了一把脸,很懊恼。
“特么的怎么会做这种下流的梦!”
他低头看了眼支起来的短裤,又爆了句粗口,翻身下床去冲凉水澡。
冷静过后回到床上,一闭上眼,又是姜云暖的影子,赶都赶不走。
傅南州坐起来,扇了自己一巴掌。
“真不是个东西!”
他索性不睡了,穿好衣服去院子里搬石墩子,把精力都消耗掉。
早晨天蒙蒙亮。
傅野神清气爽的伸了个懒腰出来,看到他在院里锻炼,打招呼。
“小叔起这么早,看来昨晚睡的很好。”
“滚!”
傅南州烦躁的骂了句,拿着帕子去冲澡。
傅野不高兴的撇嘴,真是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