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菲塞一怔,随即笑道:“是啊,出来这么久差点忘了。”
沈十对阿媞和娜菲塞招招手,示意不要打扰陈八九休养身体。
三人来到医院外的草坪上。
沈十舒展了下手臂,感受了下暖洋洋的阳光,微笑道:“阿媞明天你把娜菲塞送回去吧,她一个人这么远回去我不放心。”
“师傅你可要等我呀,我要和你去寻找那什么什么……”阿媞担心不带她去,更担心泄密不敢直说。
“阿媞你不读书吗?”
“师傅你是不是忘了我比娜菲塞大几岁,没有读书了,你是不是想支开我一个人去?”
“怎么会,怎么会?不要多想。”
沈十望向娜菲塞心有不忍道:“对不起……前路艰难,我不想你们有危险,认识你和阿媞都是今生最值得骄傲的事。”
娜菲塞想到和沈十在草原上相遇,为他在星光下跳舞,他为自己在摔跤比赛摆脱巴拉提,成为了未婚夫,一路去了老君洞,那甜蜜的亲吻,几度生死大战卢生,这一切的一切如梦似幻,看着他那歉意又温柔的目光,瞬间泪目。
娜菲塞那红唇明眸,灵动的一双大眼睛,梨花带雨般滚动着泪花,秀气的双肩不停抖动。
沈十心中一软,愧疚无比,不敢直视她那多情幽怨的眼睛,心中一股莫名的冲动想把她揽入怀中,刚伸出的手,立马想道今日一抱欠下的情岂不是更多更还不清,硬下心来不敢理睬。
阿媞把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别哭了,这一路走来,你的沈十哥哥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了,他没有辜负八九姐姐,如果始乱终弃和你在一起,这样的人值得你爱吗?”
娜菲塞呆望着她,任泪水滚滚落下。
沈十更是心头一震,惊骇看向阿媞,没想道她小小年纪看问题如此深刻精准,大有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的感觉。
可情之一物,并非三言两语就能解惑,一切苦难皆是修行。
“娜菲塞,归途悠远,这支青玉镂空百合如意簪送你!”
沈十心中罪恶感增加,歉意连连,忽然想起前几天发现的那支簪子拿了出来,唯一送得出手的东西,以表心中的难过。
“你看簪子上这朵洁白如玉的百合,如你一样纯真美丽,简直是绝配!”
“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天上掉下来的。”
“噗呲!沈十哥哥你最爱说笑了,天上怎么会掉这么好看贵重的簪子!”娜菲塞破涕为笑。
“师傅你也太偏心了,这么好看的簪子为什么我没有?你太厚此薄彼了吧?”
阿媞见青玉镂空百合如意簪,珠光宝气,雕刻得栩栩如生,青玉流光溢彩散发出淡淡碧光,也是大为喜欢。
“娜菲塞你不要不如给我吧!”
“呸!想得美,谁说我不要,这是沈十哥哥送我的!”
娜菲塞连忙一把从沈十手中抢了过来,看着簪子一时心中悲喜交加,忍住心中的悲伤,收住泪水,甜甜笑道:“沈十哥哥,你能为我亲手带上吗?”
沈十知她心意,眼中酸楚,心中一疼,不忍再拒绝她,点点头。
原本帮她带个簪子就一分钟的事,当沈十拿着簪子却重若千斤,心中感到无比歉意,伤害了如此纯真善良,美丽得像花一样的姑娘,真是有深深的负罪感,想到前世今生种种人生际遇,面对感情总是可遇不可求,总是疼彻心扉的错过,顿时痴了。
娜菲塞见沈十迟迟没有给自己带上簪子,感受到他手臂上的温暖,想到从此也许再不能相见,悲从心起,浑身发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切,控制不住离别之情,大声哭泣起来,她那长长的睫毛挂满泪珠,犹如水中百合清丽得让人心碎。
一支青玉镂空百合如意簪轻轻插在她乌黑靓丽的马尾上,如一朵碧玉青花在绽放,沈十不由赞道:“好美!”
娜菲塞回身抬头凝望着他,眼中挂着泪珠,边哭边笑道:“真的吗?”
沈十心中情绪起伏难安,难受至极,眼泪在眼眶打转,眼看泪往下落,突然仰天大喊:“当然!娜菲塞是这世间最、最、最美丽的花!”随即头也不回狂奔而去。
周围人群被沈十的高呼回望过来,娜菲塞望着他一骑绝尘奔去,刚才的话还回响在耳,早已泪流满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刷刷直往下掉……
阿媞在旁再没言语,似乎感同身受,泪水默默掉落下来。
也许,最美的相遇,不言过往;最好的离别,不问归期。
树梢上的两片青叶被风吹上了天,随风飘舞,悠悠转转缠绵盘旋,久久才肯散去。
次日,阿媞陪着娜菲塞坐上了回家的飞机,临别时在沈十房门前站了很久很久,却始终没说一言。
最难说出口的话是难舍,最难舍的情,是近在咫尺却远在天边。
沈十白天照顾着陈八九,一有时间就研究着体内的真气,偷偷演练目前熟悉的招式,渐渐已掌握到一些运气的窍门,除了照顾陈八九,平时的修炼已经接近疯狂,因为他深深知道只有自己强大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往往陈八九在病床上输液,沈十就在病房里盘膝而坐,平时不见一点动静,但陈八九在轻的呼唤,一个需求的眼神也会立刻弹跳而起飞速来到身边,不仅陈八九啧啧称奇,连护士小姐姐看在眼里也觉匪夷所思。
这段时间的对陈八九日夜不离不弃的照顾,让沈十硬生生练成一心二用,身在人间神游虚空的境界。
偶尔秋清和尤思理会打来电话,询问一下近况和业务上的相关事宜。
风玲玲也打来电话询问了沈、陈二人情况,沈十报了平安感谢之类的话没有过多的透露,因为他知道有时候过多的知道一些秘密反而是种危险。
经过多次去莫教授家、学校、和经常出没的地方寻找,最终给莫教授留了纸条和电话,没想到过了几天居然收到了莫教授的回复电话,真是喜出望外相约见面。
按照四块古玉成相图片,提供的线索翻译过来是:“黑龙巽新都,玄龟卧归墟!”
沈十不明所以问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