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舒鹤头顶的狐耳微微晃动着,一缕银白色的发丝被她撺在手中,他长睫微颤,那张绝色容颜上写满了眷恋与温柔。
“微臣...可以吗?”
枫妄卿闻言眼底笑意更深,她将桌案上的婚服朝祁舒鹤的方向推了推,又抬眼直视着那一颤一颤的雪白狐耳,“你我二人成婚,这婚服自然是要你为朕穿上才像话。”
祁舒鹤指尖动作一僵,眼中的恍惚一闪而逝。
成婚?
她的前世他不仅未能亲手为她穿上婚服,还只能在那漫天血光黑鸦成群的沙场中脱下她身上的婚服。
她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却是身穿红如朝阳的婚衣站在封沉寒与白沐臣的身侧。
那场景是那么刺眼,祁舒鹤竟舍不得移开片刻视线。
他便只是静静的望着,默默将她的模样深深印刻在心中。
而他心中所愿,日日夜夜所期盼的,如今枫妄卿也将要允他。
“微臣,很爱您。”
他无比珍惜一般庄重又认真的接过了那精致的婚服,微凉的指尖轻抚过袖角的刺绣。祁舒鹤眼底的情绪翻涌着,又缓声一字一句的补充道,“很爱很爱。”
“朕明白。”
枫妄卿的手抚上了他白皙的脸庞,她望着那双清透的眼眸,声音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眼中溢出的柔意而轻柔了几许。
“祁舒鹤,朕不会负你。”
窗外随风飘落的绵绵细雨与那空中飘舞的淡色花瓣相缠相绕,她的声音落入他的耳中,带着无尽情意的话语也逐渐沉没在那一个吻中。
白皙修长的手指攥着枫妄卿腰间的衣带,那厚重华贵的龙袍顺着她的身子滑落至脚踝处,祁舒鹤眼中神情郑重,眼底微闪着细碎的光影,那双清透的眼眸未被半点情欲沾染,只剩下满眸情深。
祁舒鹤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那层层婚服小心翼翼的为她换上。斜阳缕缕落入屋内,那温热的光照射在她的脸侧,朦胧的光影将二人包裹在其中,就连带着那鲜红如血的婚服也带上了一丝光色。
祁舒鹤为她描眉绾发,将她那如瀑青丝用雕刻着细致龙纹的发冠束缚住,他一举一动好似演练过数千万遍,不需要旁人提醒也很是了然的进行着下一步。
只是他的动作看上去虽然熟练,那微颤的眸光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心底翻涌的情绪。
“不必紧张。”枫妄卿温声道。
她带着笑意的嗓音很是温和,祁舒鹤手中动作一顿,有些恍然的抬眼朝她望去。
她唇角荡漾着浅浅的笑意,身着一袭婚衣笑得眉眼弯弯。
眼前之景如他千百年梦中场景悄然重叠。
他守着等着一千年,终于换来了两人并肩而行十指相扣。
枫妄卿见他愣神,情不自禁的就轻笑出了声。
祁舒鹤如今已是展露出原本的相貌,比起往日那精致俊朗的五官,如今的面貌更是堪称绝色,那秀气俊挺的鼻梁下是粉嫩的薄唇,被施了法术只能被她瞧见的狐耳正在乖巧的晃动着,毛茸茸的尾巴更是轻轻摇晃在身后。
枫妄卿踮脚在他的唇角落下一吻,看着铜镜中已是穿戴整齐的自己,她满意的抬手捏了捏他白皙软嫩的脸颊,又坏心眼的摸了摸祁舒鹤的尾巴。
她指尖逐渐向上,直到握住了他的尾巴根部。
祁舒鹤肉眼可见的身子一僵,墨蓝的眸中满是不可置信。
枫妄卿捏住了他精致的下颚,一双含情的双眸很是轻佻的打量着他。
“鹤鹤日后便是朕心尖尖上的宠妃。”
祁舒鹤早已习惯她突如其来的不正经和调戏,他顺从又纵容的微微颔首,那双含着雾气的眼眸很是无奈的轻垂着,修长的手更是搂上了她的腰。
枫妄卿话音一转,连语气也沾染上了一丝怜惜。
“你既是宠妃,又是朕的挚爱,世间漫涌而传的言语不会轻饶于你。”
“微臣不在乎他人言论。”
祁舒鹤难得开口打断了她,他眼中情绪温柔而又坚定,温润清朗的声音更是如细雨轻掠过竹林,柔和不已。
“微臣自始至终在乎的,从来只有陛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