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隋安城内,那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端详着手中的龙纹玉佩,微微上挑的眼角带着一丝狠意,眼底却是带着一丝病态的固执。
少年五官还带着几分青涩,明明是一张瞧上去单纯至极的脸庞,那双幽深至极的黑眸却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
望着手中的玉佩,慕尚言微微眯了眯眸,即便勾了勾薄唇,“姐姐,我们很快又要见面了。”
“公子。”
耳畔传来敲门声,他很是不耐的轻啧一声,看着低着头走进屋的手下,慕尚言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玉佩藏入了衣袖之中,“事情可办利索了?”
面容掩的严严实实的手下恭敬不已的半跪在地上,“左致与蕊儿已收到自尽信息,那毒药也被处理干净,玄安女帝必然查不到您的头上。”
“眼下玄安女帝已有召您回京之意,属下们已经开始准备下一步行动了。”
“不错。”
他微微颔首,眼底没有过多情绪,只是向后靠了靠,“下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底下跪着的男人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站起身后动作利索地离开了屋子。
慕尚言靠在软榻之上,骨节分明的手微抬,他垂眼望着手边的木柜,手中触碰到那微微凸起的一处暗钮时,他低低笑了一声,即便指尖朝暗钮处微微一用力。
下一瞬,房梁衔接墙边处那几道木案缓缓下降,直到数十幅画像完完全全展现在眼前。
画像上的女子或浅笑或恼怒,第一幅是午睡刚睡醒的少女趴在桌前用毛笔在纸上画着王八,第二幅是少女从墙洞钻出来后摔到地上,撒了点心却仍然笑眯眯的样子。第三幅是少女靠在长春宫门口睡着的模样......
这数十幅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慕尚言的目光带着一抹贪恋,望着那些画像,他没由来的就有些燥热。
十六七岁本就是最容易被挑起难言之欲的年纪。
夏日里天气本就炎热,再加上他心底这蠢蠢欲动的心思,身体传来的反应愈发明显。
他微微喘着粗气,那双漂亮的眼睛越显迷离,他缓缓起身上前,微凉的指尖抚上那一张张冰凉的画像,那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光是看着那张脸,他竟也得到了一丝满足。
短暂的满足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昏热感。
慕尚言的目光始终没有从那些画像上离开,他轻轻靠在墙边,修长的身躯微微颤抖,眼底的固执愈发强烈。
手指逐渐上移直到与画像中少女的手相贴,慕尚言眯了眯眼,在脑海中想象着牵到她的手后的感觉。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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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当年秘尔王为求娶玄安公主,不惜带着大量金银珠宝远赴玄安,哪怕被世人冠上了好色君王的名号也在所不惜。
可实际上秘尔王也不是那好色之人,他这一趟,只不过是为了弥补数年前在玄安宴上因醉酒犯下的错。
数年前在玄安宴上几杯酒下肚,他实在是浑身燥热不已,在一偏殿与一长相清秀的宫女迷迷糊糊的发生了关系。
虽说不久后也有使臣来寻他,待他清醒后,那宫女却是怎么也寻不到人了。
事发突然,秘尔王也实在不好在邻国大张旗鼓的寻一个宫女。
后来到了返程的时间,秘尔王怜惜那宫女无依无靠,再是有些担心她怀上自己的子嗣,便留了一位使臣在玄安打听她的消息。
实在是好几个月寻人无果,待秘尔王准备召使臣回国时,那知那宫女竟又找上了使臣。
那时她已成了慕路的通房宫女,且已有五个月的身孕。
可孩子竟是秘尔王的。
这宫女目不识丁也不会写字,所以便只能说与使臣听,求使臣带话给秘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