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欧阳文桦黯然神伤,刘书庭没忍住叹了口气,快步走到那盆花旁蹲下去细细瞧着,眉毛不禁皱了起来。
他面上表情一变,有些讶异的抬眸朝欧阳文桦看去,那人却仍是神色哀伤的坐在原地,没心思瞧他一眼。
刘书庭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开口,干脆也跟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侧。
似是气氛过于沉寂,刘书庭也有些不习惯。他抬手摸了摸鼻头,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欧阳贵臣,这花开自有花落之日,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摇了摇头,又很是勉强的扯了扯唇角,“是我自以为是害的这花也遭了冷落,它若是还在梅林内,也会开的更美吧。”
他没有自称本君,喃喃自语之间就像一个仍有执念的孩童般,自己和自己较劲。
“玉骨那愁瘴雾,冰姿自有仙风......”
......
未央宫主殿内,祁舒鹤坐在桌前,他垂眸看着自己快要消失的指尖,微微蹙了蹙眉。
蓝色的光波颜色愈淡,刚从掌心萦绕而出就变得奄奄一息。
祁舒鹤的眼中难得出现了类似慌乱的情绪,他手指轻颤,缓缓拭去了唇角溢出的鲜血。
沈卿渊从一旁的屏风后端着汤药走了出来,那双金色的眼眸淡淡瞧着他,语气竟带了几分不可置信,“你都如此了,还不肯离开吗?”
“我答应过她,不会离开她。”
“行行行。”沈卿渊只觉得头疼的很,“这让你魂牵梦萦的,到底你是狐妖她是狐妖?”
“不许骂她。”
祁舒鹤冷冷扫他一眼,语气间满是警告。
“你帮她烧我的馆,还不许我骂她。”沈卿渊把手中的药递了过去,他像是看笑话一般看着垂眼喝药的祁舒鹤,望向他的目光带了几分探究。
“你说你修为折损又动了妖丹,还固执的不肯走,是想死在人间吗?”
祁舒鹤不搭理他,将碗中的药给饮尽后才起了身。
他站在窗边,看院中随风而落的叶,又看那几只相伴相绕的蝶,最后那叶又随风而起,蝶也各自翩翩离去。
“我答应过她的。”
“......行。”
沈卿渊倒是明白劝他是没用了,在这浪费功夫劝他,还不如去找那个女皇帝。
毕竟祁舒鹤也只听她的话。
想到这,他骂骂咧咧的踹翻了祁舒鹤先前坐的椅子,抬眼见祁舒鹤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自己,又连忙把椅子给扶正了。
“我走!别看了!我走还不行吗!”
似嗔似怒的眼眸微垂,沈卿渊抬腿就往外走。
他长腿一迈走起来的速度也快,宫殿门口的宫女瞧见了他一闪而过的身影,刚准备行礼一抬头人就不见了。
未央宫和景仁宫两个宫殿的正道相连,沈卿渊走着走着就瞧见了前方的刘书庭,他微微眯了眯眼,金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红光,脚底的步子又快了一些。
刘书庭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眸一望,看见沈卿渊后便停下了步子。
两人都有意向对方打招呼,可一张嘴却又不知道对方是谁。
那日刘书庭前脚晕倒刚被抬走,沈卿渊后脚就来了,两人愣是没碰到面。
“这位侍君可是要去寻陛下说话?”沈卿渊笑眯眯问。
“是啊是啊。”刘书庭连忙点头。
“那可要结伴同行?”沈卿渊指了指前方。
“行啊行啊。”刘书庭又点头。
“......”
两人对视一眼,都尴尬的笑了笑,又很是默契的闭上了嘴。
直到走到了御书房的门口,两人这才发现陆郗也等在门口,而站在他身旁的是面无表情的夏锦晟和嘴里叼着一根草的祁舒阳。
五个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