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枫妄卿看了一眼面前神游的杏娴,见她仍然是没回过神,又没忍住多看了几眼,“是出了什么事吗?”
杏娴一愣,有些慌张的跪了下来,“陛下恕罪,卑职殿前走神!卑职愿意领罚!”
枫妄卿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奏折后上前亲手扶起了她,“你为朕立下许多功劳,朕怎么会为这点小事罚你。”
“陛下...”
“你可是出了什么事?”枫妄卿颇为担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是家里人生了什么病?带到宫里来给太医和星羡瞧瞧!”
见她犹犹豫豫的仍不开口,枫妄卿思量了片刻,继续猜测道:“可是缺了银子?”
杏娴感激的看了面前的女帝一眼,她那张微冷的面孔终于是有了一些变动。一双柳叶眉微微皱起,“卑职...有些放心不下钱二小姐。”
枫妄卿恍然大悟,即便两手合掌一拍。她偏头又是思考了片刻,“既然如此,朕派你去江南一趟如何?”
杏娴闻言又跪了下来,这会儿额头还贴了地上,连声音都带着几分惶恐:“卑职不敢!卑职只愿一生辅佐陛下!”
枫妄卿怨怼的瞪了她一眼,又将人扶了起来:“朕自然是有事情派你去做!又不是送你去游玩!”
总是跪,她就总是要扶!
这会儿腰还酸着呢!
“你跪不累朕扶你都累了。”枫妄卿嘴上边嘟囔着,边从奏折堆里翻出来了一本册子。她又仔细看了两眼,便随手递给了杏娴,“你隐姓埋名去江南,给朕查那个王家!必要的时候给他们一锅端了!”
杏娴一怔,“王家?”
“对。”枫妄卿坐回了椅子上,又将毛笔拿在了手中,“朕听闻那王家因为祖上有位功臣,做事霸道的很。”
“仗着江南离京城远,便觉得京城的官不管江南的事。”她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个飘洒的王字,眸底闪过一抹寒意:“朕便要让他们知道,真正的王字该怎么写!”
...
未央宫内,祁舒鹤垂着眼眸跪在桌边。
他的面前站了好几人,表情或鄙夷或嫉妒,但无一不在打量着那张俊美的脸庞。
刘书庭站在欧阳文桦的身旁,长袖掩嘴,冷不丁的开了口:“欧阳贵臣,这祁侍臣魅惑君心,要是不好好教训一番,日后怕是要上了天啊!”
此话一出,许多男侍也跟着开了口。
“就是啊,瞧他最近受陛下冷落了!肯定是被陛下拆穿了那些小把戏!”
“啧啧啧,毫不知廉耻。”
欧阳文桦眉毛一皱,虽然祁舒鹤如此得宠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又不想在人遭受冷落时说三道四。
他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周边的声音顿时便消退了一些。
祁舒鹤似是有些意外,便抬头看了一眼欧阳文桦。只见那人神色复杂的盯着自己,最后冷哼一声,又自己负气离开了宫殿。
撑腰的人走了,那些来闹事的男侍顿时没有了底气。刘书庭咬了咬牙,干脆自己上前了一步:“欧阳贵臣不教训你,那便让本君来!”
语落,一脚就踹在了祁舒鹤身上。
看着眼前的人白衣上都留下了一个灰黑的脚印,众人都没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纷纷后退了一步。
祁舒鹤也不反抗,垂着眼眸一声不吭的又跪在了原地:“不知舒鹤做了什么事惹恼了刘侍君。”
刘书庭见他面上仍是不卑不亢的神态,火气反而更大了一些,“狐媚子!本君叫你勾引陛下!”
眼看着他又要冲上前去,众人生怕这件事闹得大了波及到自己,便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好了刘侍君!”
“陛下知道了会生气的!”
刘书庭理智稍微回归了一些,咬了咬牙狠狠瞪着祁舒鹤:“陛下的身边怎能留下这种人!”
众人劝着哄着这才肯离开,本来以为这场闹剧马上就要结束了,原本一直低着头的祁舒鹤却在这时抬起了头。他轻笑一声,眸底还带着一丝嘲讽,“刘侍君便这点能耐?”
刘书庭将他眼底的不屑看的清清楚楚,刚消下去的火气在这时“噌”的一下又上了头。他气的拿过了桌上的茶杯就朝地上跪着的祁舒鹤砸了过去,“本君今日便要好好教训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