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之间路途遥远,枫妄卿想着他们既然送来了十大箱黄金,便玉手一挥,安排了一间宫殿给他们留宿一晚。
那间宫殿也被改名成了行使馆,说是封霏国的人住了一次的宫殿也不好再赏赐给给其他人入住。
干脆就给他国使臣日后留宿。
当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宫殿,扛着一木桩冰糖葫芦的夏锦晟自然是人群之中最显眼的那一个。而枫妄卿从封幼晶的口中得知了这二百两的糖葫芦来源的全过程,当即就劈头盖脸的给夏锦晟骂了一顿。
“拿一个月的月俸买了冰糖葫芦?!”枫妄卿看着眼前败家的男人是恨铁不成钢,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桌子:“夏锦晟!谁养得起你啊?!”
墨竹萧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扇了扇手中的扇子,还腾出一只手来轻轻揉着枫妄卿那一只拍桌子拍红的手:“哎呀陛下别生气了,夏将军一个武将自然是花钱大手大脚,哪有微臣持家啊!”
语落,还想从夏锦晟扛着的木桩里取出一支冰糖葫芦。
夏锦晟眉毛一挑,立刻就远离了他一步:“十两一根。”
“抢钱啊?”墨竹萧家大业大钱满堆府自然是不在乎这十两的。可此刻在枫妄卿面前,偏是装成一副持家贤惠的模样:“夏将军可不能这般欺压老百姓啊!”
夏锦晟不搭理他,只是可怜兮兮的从木桩上取出他之前一眼就看中的冰糖苹果,然后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枫妄卿:“陛下...”
那晶莹剔透的糖浆层层包裹着兔子形状的苹果,细腻的雕工显得更加诱人。枫妄卿接过手后也不好再板着脸,即便将眸子微微一垂,细细品尝着。
白沐臣与夏锦晟儿时关系便不错,此刻便出来给他挽回了场面:“夏将军儿时便被收了十两银子,后不在京城自然是不知这冰糖葫芦的价格,墨太尉言重了。”
从小便养在军营里的少年郎一心只有刀枪剑影,满腹保家卫国的情怀。儿时难得偷跑到夜市中去,还是为了给慕卿卿买吃的。
那黑心老板见他拿出银子后转身走人,觉得他年幼不识钱,便没有吭声。所以让夏锦晟一直以为冰糖葫芦就有那么贵。
再后来他流放于边境,哪里还看得见什么冰糖葫芦。
枫妄卿心肠一软,连话语间都柔和了几分:“你这将军,战场上所向披靡,朕还觉得你是个做事机灵果断的,结果被生意人给宰了荷包。”
“哪里不果断?”封幼晶在一旁吃着点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掏完银子转身的时候,那果断的老板都拦不住。”
封沉寒仍是一言不发,望向枫妄卿的眼神愈发阴郁。
封赫此时也是被收拾干净了坐在宴席之中,狼吞虎咽的样子惹的墨竹萧都带上了嫌弃的表情:“哥们,什么珍馐美馔也经不住你这般糟蹋啊。”
这哪里是皇子啊?
这说是饿了数月的乞丐也不过为吧?
封赫也是有些恼火:“你们地牢里给的馊饭馒头那也不是人吃的啊!”
白沐臣微微一笑,那张笑脸却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封二皇子莫要这么说,陛下派给您的伙食都是与宫里侍君平日用的无异,虽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也差不过百姓寻常小菜。”
说是侍君,但其实应该统称男侍。侍君算位分之中不高不低的一个名号,所以称位分不高的人为侍君,也不会闹的大家面子上难堪。
说到底,还是枫妄卿不想处理宫斗事务,想着干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陛下拿我当那些讨她欢心的下贱男人?”封赫只觉得嘴里的点心瞬间不香了,骂骂咧咧的就站了起来,试图还想讨个说法。
白沐臣白净的面上仍是挂着疏离又礼貌的微笑,不冷不热的开口道:“玄安侍君与封霏妃嫔是同样的地位,饶是臣等遇上了也要敬他们三分,位份较高的臣等还要行礼,话说白了,他们是玄安最尊贵的男人也不过为。”
那双温柔的眼眸看向枫妄卿,话音也放轻了许:“更何况,能讨到陛下欢心,不也是一种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