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说定以后,等第一波煤块儿运出来后,他们就忍不住扣了下来。
没有装车,而是用电三轮把煤运上了山,准备先找个地方把煤块都藏起来。
他们也是真的心大,直接吞了二十斗车的。
林青青第一趟就跟着三轮后面追去了。她在远处看着这些人一趟趟将煤运过来,倒进坑里去掩埋的。
刚刚她听到他们说要先吞二十车,她一直在旁边守着,这些人前脚掩藏完刚走,林青青后脚就把他们私吞的煤给通通收走了,只留了表面十公分厚的一层。
做完这些,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再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了。
她在凤阳山待的够久了。
林青青放开狼禄禄,自己骑上摩托车,一路呼啸着朝山下驶去。狼禄禄在矿洞里被憋的狠了,这会儿尽情的在盘山道上奔跑着。
不知怎么回事,她拿对讲机一直呼叫不出去。
林青青隐隐还是有一些担心的。
快到盘山路出入口时,林青青轻车熟路的收了摩托车,还是从旁边的农家乐绕出去。
农家鱼庄里面,轮班回来的人早就睡的和死猪一般的了。
不过林青青不敢大意,她没有进去,而是从门口卧倒,匍匐快速穿过去的。
离开了盘山道,跑出去老远以后,林青青才骑着摩托往电视塔的方向去。
白天的街道上,虽然天依旧黑着,可人多了一些。
有的是早上才从矿洞回来的。他们有了一点星币,现在正在电视塔门前的售票处那里排队,想兑换一点吃的喝的。
还有些人,就在旁边跟着乞讨。
林青青没有凑过去,而是直接回到了一开始离开的那个单元房。
没想到,霍宇带的三个手下们,都已经回来了。
此刻,他们正安静的各自坐在黑暗的一角。
林青青回来时,还差点跟其中一个离门最近的人动起手来。
直到看见了狼禄禄窜进去,那人才罢手。
“霍队呢?他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么?”
林青青发现霍宇不在这里,就朝刚刚动手的男人问道。
“霍队……他混进去了!”
那人说道。
“呃……”
林青青咂吧咂吧小嘴,她没想到,霍宇竟然舍身取义,奉献了自己。
“霍队真是品德高尚啊!为了这里的幸存者,不惜牺牲他自己的节操!”
林青青低声说道。
“不是,你想什么呢?霍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
“他,他……!”
此人也不知怎么解释。晚上他们是分散开潜入的,他自己没能潜进去。也不知道霍宇是怎么进去的。
“反正他进去就好了!那他没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等他消息,原地待命。”
那男的继续说道。
林青青有些困,见其他人也是疲惫不堪的。她也不再多问了。
四个人原地休整,等了一天一夜,依旧没有霍宇的消息。
林青青在这里待的着急。她不想一直这么干等着,第二天下午,她就跟其他人打了招呼,又去凤阳山挖煤了。
到了那里,她轻车熟路的上了山,直奔那伙儿监工藏煤的地方,拿着铁锹一通狠挖。
果然,周围的土里又埋了不少煤块。
全收走后,林青青就准备下山了。
她骑着摩托车,一路飞驰,却不想刚一拐过一道大弯,就险些跟一辆跑车撞在一起。
惊险万分的避开后,林青青的摩托车也倒了,打着旋横滑了出去。差点从栏杆翻进下面的深沟里。
“你,你没事吧?”
一个男人急急忙忙跑下车来,搬起压着林青青的摩托,将她扶着坐起来。
狼禄禄折返回来,看见林青青摔倒在地,立刻朝男人扑去。
林青青只感觉左边的胳膊和大腿都摩擦地面,应该是大面积擦伤了。
还好她戴着头盔,脑袋倒没撞着。
“实在对不起,我以为这会儿山路上没有人。”
这人一边急急说着,一边躲避狼禄禄的攻击。
林青青听着他的声音,不知怎的,有股一丝淡淡的熟悉感。
她打开头盔的挡风板,借着昏黄的车灯,眯着眼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呵!还真是个认识的!
林青青叫回狼禄禄,看着男人道:
“陈思宇,别来无恙啊!”
林青青淡笑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男人。
这个曾经用子弹跟自己换卫生巾的“三好男友”。
林青青默默看了一眼他身后闪着灯的红色跑车,不知怎么的,林青青就想起第一次进山时,盘山道口那些站岗的人闲聊说的八卦了。
“是你!”
陈思宇瞪大了眼睛,也认出了林青青。
不过他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林青青的名字。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脸上复杂的表情变化。
“陈思宇,你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是个厨子么?”
“你怎么知道的!?你这么久,都去哪儿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我还以为你跟着吕队去西城了呢!”
陈思宇一说完,林青青就抓紧了他的胳膊。
“你是说,吕济南吕队长还活着?在西城?”
“是啊!你不知道么?他现在可是整个西城的领导者呢!”
陈思宇的语气里带着敬佩,还有浓浓的向往。
“那你怎么不跟着他去西城呢?你不是本来就在他手底下工作么?”
陈思宇没回答,落寞的低下了头,之后又猛的抬起,“不说这个了,你受伤了,我送你下山去吧?”
陈思宇突然转移话题道。
“不用了,一点皮外伤而已。我自己能走的。”
这个时候,林青青心里已经有七八分肯定了,这个陈思宇,可能就是那些人口中李慕阳的“新宠”了……
“实在对不起。不然,我多给你转些星币吧?”
陈思宇呐呐的问道。看着林青青已经跨上摩托车。
“不用了。你保重。李慕阳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你跟着他,不会有好结果的。”
“呵呵,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我真的有我的苦衷的。”
“不用和我说的,只是提醒你一句罢了。我走了!”
林青青利落的一骑绝尘而去,狼禄禄如利剑出鞘,嗖的一下,也跑的不见影了。
陈思宇望着那成为一个小红点的摩托,他痛苦的两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抱头蹲了下去。
无地自容,被人玩弄,心爱的彤彤巨变的嘴脸,恶劣的讽语,犹在他的耳边,一词一句都如利刃在狠狠扎他的心,疼的他无法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