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明也听到了,于是停下了脚步,神色有些尴尬,自己不过初入武道序列,还没有真正与人对敌的经验, 哪能就这么和人家打呢。
张兴听到刀老这样安排,倒也不恼,对着赵长明抱拳问道:“在下定安张家张兴,敢问同窗姓名?”
赵长明抱拳回应:“家师赐号玄明,前几日才入武道序列,能于刀老习刀,侥幸而已。”
正要继续推脱,不想与此人交手,却听张兴打断道:“玄明兄弟能被刀老看中教刀,张某自不敢比较,只是玄明兄弟能习得良武,张某真是羡慕得紧,不知玄明兄弟能否给我一次机会,若是能与兄弟交手而得刀老传法,张某自是感激不已,若是不敌兄弟,张某自然无话可说。”
赵长明听了,露出为难的表情,说:“玄明实在不通武艺,与张兄交手,未免丢人现眼,有辱家师教导。”
张兴自然不肯放弃:“切磋而已,点到为止,无伤大雅,还请玄明兄弟给张某个机会,事后张某定当重谢。”
赵长明听了,也不再推脱,索性道:“玄明一心修道心无旁骛,重谢就不必了。不过张兄如此相邀,那玄明就献丑了。”
刀老听了,招呼几人进了院子。
赵长明进了院子,看到这院子比自己和师父住的院子还大许多,东边放着十八般兵器,还有桩子等练武器材,西边倒是广阔许多,看起来正是为演武所用。
二人相对而站,抱拳行礼。刀老看着这两个少年,对着旁边的王热笑眯眯道:“老夫年轻时就开始孤身闯荡江湖了,年轻时喜与人争勇斗狠,只觉江湖恩仇快意,而今斗不动了,看着这俩年轻人比武,倒能找着点乐子。”
王热心知他也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小玄明的手脚,好看接下来是如何教他。实话实说,这师徒二人初到定安时,小玄明看起来也不过一村里娃,这才一个月左右,却已经入道了。自己也想看看小玄明身手如何。
武道序列,多以修炼内功破除蒙昧而入序列,前三序列均以修行内功为晋升的主要途径。而掌法,拳法等种种技法,在常人看来,虽然是低序列对敌的主要依仗,但也只是辅助修行晋升的东西。
每一修行序列的特定等级,都有自身特定的能力,比如说玄气序列序列九能力为纳灵,序列八为九炼灵气。而武道序列也不例外,序列九,内力始生丹田,身体素质强化。这固有的能力就是初生的内力,不过这内力与玄气序列的纳灵不同,几乎没有任何用处,唯一的作用就是支撑人修炼武技了。
两人一番行礼,赵长明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凭着感觉架起了拳架,做防御姿态。
张兴见此,大喝一声:“玄明兄弟,在下便不客气了。”说罢同样提起双拳,走步试探而来。赵长明见此,正欲后退把控距离,却见张兴垫了一下后腿,于是赵长明预判着同样抬腿出脚,低位侧踢而去。张兴见此,变招顺力提高所出右腿,略高一点借上截击。双腿相撞,张兴顺势连出几脚,赵长明只得匆忙迎击,几招过后,自己吃了一亏。
找准机会拉开距离,经这几下,赵长明当即明白张兴主练腿法,在这几番交手之下,自己的身体渐渐兴奋起来。却见张兴乘胜追击,跃身而来,提出右腿跃步正蹬,当即运起拳法,微微侧身,双手先行,搂膝一挡,随即右掌前出。张兴反应不及,被正中其身,在反击之下被打了开来。两人距离再度拉开。
赵长明趁距离拉开,在此自然起势,含胸拔背,屈膝松腰,气沉丹田,整个人彷佛进入了一种特殊的状态,原先令人亲近的气质真正活跃起来。
一旁观战的刀老两人见此,微微颔首表示认可。
张兴首当其冲地感受到了来自眼前少年变化带来的压力,却也顾不得其他。硬着头皮贴身而去,拉近距离,几拳交手,右腿高扫摆去,却被赵长明矮身一躲,于是顺势转身后摆踢去,却被赵长明吃准机会双臂架住自己的腿。
紧接着赵长明趁这一瞬逼身上前,右腿直架对方后脚,继而身体发力,顺肩一靠,一击之下就把张兴顶飞出去,摔在地上。
张兴着地,当即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少年,想到他不过这几日才入修行序列,自己怎得就打不过呢?不过此刻哪里肯认输?挺着口气继续向前迈去。
王热一皱眉,当即看出这小子是打不过小玄明的了,还要如此莽撞。倒是刀老看着眼前相斗的两人,神思想到了多年之前,自己那时初入序列七,却被一个序列八的天才打的节节败退,也正是那一次,自命不凡的自己感到了真正的挫败。
刀老出声道:“行了,停手吧。”听见这话,张兴心中有些不甘,却也不敢违抗,主动拉开距离收手。赵长明见张兴退开,而自己此时的状态却无处发泄,当即闭上双眼,福至心灵的在此演练起拳法来。
王热刀老二人见此讶然,这小子竟这么修炼起来。张兴一时没有搞清楚状况,正想出声询问,却被刀老示意噤声,也向赵长明看去。
只见赵长明的气质比刚才都活跃许多,双拳交错,脚步挪移,力从根生,缓处如流水潺潺,水下暗流涌动,爆发之时又如游鱼破水,惊鸿掠面。整个人身周气场皆沉入和谐之中,招式刚柔并济,汪洋恣肆。
一套拳法打下来,气质也慢慢平静了下来,赵长明张开眼,脸色有些红润,对着张兴行礼道:“今日让张兄见笑了。”张兴连忙摆手:“玄明兄弟天纵之资,张某败在兄弟手下也是理所应当。”这么说着,脸色却不免有些落寞。
刀老看着眼前这俩小子,说道:“明日午后,你俩过来这里即可。”
张兴听了一脸惊愕,忍不住问道:“刀老我也能来吗?”刀老则没好气地回道:“不想来可以不来,老夫可不会求着你来。”张兴脸色大喜:“多谢刀老,多谢刀老。”又转过头对赵长明谢道:“也多谢玄明兄弟了。”赵长明自然在一旁也恭喜道:“恭喜张兄。”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别扰了老夫清净。”刀老转身摆摆手示意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