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
自尽谢恩?
惠林叶不屑至极:“他当他是天皇老子吗?还自尽,还谢恩?想的美!我的命我做主,我才不干这种傻事呢!”她说着,看红景的脸色:“红景,你别说你是这么想的,你可是和我一样的人。”
“活在当下,要符合当下的国情。”红景有些无奈:“我劝不动你,只能说,祸从口出,权者为上,你一直顶着,真的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我以后救不了你,那该怎么办?”
“开玩笑,我会自救。”惠林叶看到他们的脸色都不大好,说了这么一句,也就不再说了。虽然心里不认同,但也只是默默反抗着,不再让红景附和。
撑着走出几里地之后,总算看到一条河,不算宽,但也不是能涉水而过的,红景先找了镇痛止血的草药,又把几人的伤口给清洗了一下,重新上药包扎了,她开始舀鱼。
鲜草现编的网,几人都在火堆旁等着,惠林叶虽然好奇,可她的脚让她有心无力,只能远远看着。
红景这边修整打尖,萧泽琰那边快马加鞭。
……
萧泽琰一刻也不敢耽搁,他没有时间了!
不知为何他动身的消息会传的那么快,竟然才出城一天就 被人给拦截了,后面那一拨也在意料之中,但这时间也太紧凑了,眼下他没有半点儿可用之人,原本带着红景,是想着可以隐藏身份,竟然……
一想到红景会因为那几个下人不跟他走,他就尤其气闷——在红景眼里,他果然和那些下人一样,没有什么贵贱高低。她明明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却只把他当普通人,那种感觉让他又爱又恨,想要得到还得不到,简直就像当年,他初次理解到母后的心思一样。
但那种心思,只能意会。
眼看着又要转过路口,他下马,在墙上飞快的画过一串符号,翻身上马,直至出城,已经留了七八处,他想在城墙上留,但守城的兵丁在看着,他竟然一时无从下手。迫于时间,他只留了半个符号,就出了城。
星夜兼程,他直奔关城,宝马也架不住不吃只跑,好在两天两夜之后,把他带到了关城外,马彻底瘫了。
他到了关城,红景才刚进徐州。
几人都带伤残,晚间又不赶路,能在两天后的黄昏进城,红景觉得格外幸运。
一进城,她就开始四处看,想要看到之前所说的预留符号。
惠林叶一直对那个符号感兴趣,但脚上肿的已经麻木了,踩在地上和棉花上似的,钝钝的触感。红景扶着她,只感觉她越来越重。
“先去药铺,梁君,你去探探路。”
人小少操心,几人之中也就梁君的精神最好,红景虽然没受伤,但她精力疲乏,真的有些有心无力了。
梁君应了一声就往前面跑去,就算是头一次来这里,可梁君那从小就野惯了孩子,撒欢跑的地方都是陌生地方,所以红景就让他去探路,她则带人直接去药铺。
406 只抓药
这里的药铺很高大,还是小两层的楼,不仅有招牌,还有幡子,凌宝堂三字,硕大豪气,老远就看到了,红景都没问路就找到了。
惠林叶也打量这家药铺,正想说这里肯定药贵,就看到墙上有一串数字。
数字哎,就算那是西方传来的,唐朝时候有西方人,但那一串,实在不是此时可能有的。
她激动了,伸手拉红景:“666!”
红景还说她:“别激动,一会儿先给你治。”
“不是啊,你看,你看!”惠林叶伸手往那边指,真的是兴奋的红了脸:“看那儿!666啊,这是只有咱们才知道的意思,你明白吗?”
红景淡然:“明白。”
“你明白什么啊,这里怎么会有666你知道吗?”惠林叶光说还不够,还拉着她直晃,也不等她回答,就说:“这说明,有和咱们一样的人在这儿!而且比咱们还聪明,知道留下联系方式。”
红景嘴角抽了抽,不想理她。
这不过是阿泽留的信号而已,说明他从这条路走的,还联系方式,脑洞真大。
惠林叶兀自兴奋,继续猜测:“既然把666写在这儿,说明他也常来这边,在这边等肯定能等到人,哎红景,你觉得对方会是什么样的人?”这话也不是让红景答的,她接着说:“我觉得这人肯定是玩直播的,要不然也不会写这种数字……”
红景拽着她进药铺,一进去就有药童过来:“夫人是看病还是抓药?”
惠林叶还在说着,红景松了手:“抓药。”
她一松手,惠林叶自己哪能站的住,一直都是重心在红景这边,她都习惯了,突然让她自己站,还没提前说,她扑通一声就摔了个结实。
“红景!”惠林叶被打断了臆想,一脸欲求不满,可是她自己想要站起来,还难度颇高。
那药童极有眼力劲儿的伸手,没扶起来就看到了伤,他直接就往红景脸上撇了一眼,很快就别开了。
圆章和方印相互扶着随后进来,另有药童过去接待,只一开场,红景就觉得,这才是药铺该有的样子。
她说:“我们是一起的,抓药。”
先过来接待的药童说:“只抓药吗?”
红景不知他为何会多问此句,但还是说:“只抓药。”
那药童不再多说,往里指引:“这边抓药。”
红景还以为是他给抓,过去才知道,药柜边还有人,年纪明显见长,是青年不是少年,问她要抓什么药,可有方子。
“没有方子,你尽管抓了就是。”红景要的种类多且繁杂,那青年还没问完,红景就看到另有一位中年男人从后堂出来,那青年顿了顿,才又继续问。
红景不想多管,只想抓了药走人,外面的痕迹还得消除,几人也不能太耽搁了,她准备找车马行或者镖局,至少得先到关城。
可是拿了药,她却被人拦住了。
“这位夫人,你带这些病人来我凌宝堂却不看病,是以为何?”
这中年男人面色沉郁,是久病沉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