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懂,我听听行不行?”
惠林叶完全顺着她说话,摆明就是哄她的。
“你当我是小孩儿吗?”红景往窗外看了一眼:“我最近食言很多,不想说话。”
“食盐?”惠林叶睁大了双眼:“你吃那么多盐做什么?”
……
到镇上的时候,红景直接让方印把马车赶往仁宝堂。
惠林叶伸头往外看:“你不是说不开医馆的吗?”
“是,我说不开医馆,但我没说不要盘店面,我说不让回春堂盘,是不想欠他人情,你有钱,就先出一点儿,回头赚多你分多,你放心,我用过你的,会带利息全部还你。”
红景说的严肃,莫名带着一股子深沉。
惠林叶了然,点了头点:“原来你是这样打算的啊,也好,自己的铺子,会省事许多。”
“姑娘,到了。”
方印到仁宝堂,可谓是熟门熟路,但是仁宝堂关门了。
“关门了?”惠林叶先下车,然后伸手接了红景一把:“这么快,才隔一天而已。”
红景看了看那招牌,又看了看左右周围,忽然笑了:“方印,你去看看,说不定,李泽等的就是我。”
“他为什么等你?”
惠林叶全程都跟着红景,却忽然听不明白了。
“我随口一猜,一会儿见到人再说。”红景用猜测的话来表示没有责任负担。
等的时候,红景伸手开始拢头发,惠林叶就那么看着——她把好好的头发给全部挽了上去。那片刀做的扁方,她从来不怕把头发割断了,还在用。
“你这是……”
红景把出来在门外摘的野花簪在耳边:“到底嫁了人,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得承认,自己已经是个少妇了。”
“噗!”惠林叶做喷血状:“你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在我面前说什么少妇,逗呢你?”
“你以为萧泽琰那玩意儿是摆设吗?”红景看了她一眼,方印此时出来。
“姑娘,李少爷在后面。”
那一角隐蔽的小门, 已经半开,像是野兽缺失的牙齿。
惠林叶临门一脚,忽然底气不足:“真要进去啊?”
这是对方的地盘,她们都没来过,要真是李泽耍阴玩狠,她们岂不是……
“来都来了。”
红景坦然处之。
心里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只是面上,要是做不到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话,就尽量让自己保持微笑,不要多变表情。
顺着那花墙走到抄手游廊,这仁宝堂的后院,还真大啊,虽然没有人工湖,但有座假山,不远处是个亭子,李泽就在里面。
惠林叶打量了全景,看红景几乎不扭头,她低声说:“隔着远,他看不见。你看一下周围,这不是单纯的花草吧?”
“我用余光看到了,有毒,不要沾染。”红景低声回复,嘴唇微动,不甚明显。
惠林叶急忙缩身拎裙,跟在红景身后,不敢乱动了。
李泽远远的看着,玩弄着手中的打火石,等红景走近,他又拿出了一张纸:“红景,这是仁宝堂的房契,我今天送给你。”
344 他放了一把火
“李泽,你又玩什么花样?”
红景脚下不停,直接走进亭子,根本就不看他拿出来的东西。
李泽不接她的话,只问:“你敢要吗?”
“我有什么不敢。”
红景伸手就拿住了,拿到手时还有些惊讶,李泽真给她了?就这么放着随她拿取?
不会有诈吧?
打开那房契细看,是真的,下面有签字画押按手印。
李泽忽然笑了:“好,那你可要收好了,别一会儿,被火烧没了。”
什么意思?
没等疑问,他手里两块黑色石头直接丢在桌子上,从袖子里拿出了火折子,吹着了随意一抛——
刚才那些有毒的花草遇火剧燃,蔓延极快!没进亭子里的惠林叶吓的尖叫连连,慌忙往亭子里躲避,但这亭子,已经四面围火了!
李泽就这么看着,狂笑一阵,说:“我爹死了,本来年纪就大,这几天接二连三的出事,家里全乱套了,几个姨娘们说我不是亲生的,不准备给我分东西,而这些,都因为你,红景!”
“你让我死,还是让我给你陪葬?”
红景心里焦急不已,手握成拳,仅仅的握住那一纸房契,面上却不太明显,除了不敢挣开的眼,其他都没暴露情绪。
“那都太便宜你了,这火,是你放的,你就等着官府的人抓你吧,哈哈……”
他说完,直接往墙角跑去。
火烧起来的速度太快,红景和惠林叶都没来得及跑,也没应对法子。
“怎么办?”
惠林叶蹲下身,用衣袖捂住口鼻,很焦急的问着同样没有办法的红景。
红景实在没想到,李泽竟然会这么大胆要放火烧死她们——这些东西有毒,或许烧了有好处,就算红景是大夫,能急救,可对这里不熟悉,她只知道进来的那条已经被烧了的小路。
一旦她们跑不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弯腰跑,去刚才我们进来的那个门,方印还在外面。”
红景伸手拉她,一手心的汗。
惠林叶笑了一下:“原来你也害怕啊。”
“废话,我又不是神,可是怕死的很。”
红景躬身先跑,习惯性的拉住裙子——她总是嫌裙子碍事,现在更是如此,小步走还能踢着,可现在要是踢着,分分钟烧死。
火势凶猛,两人一前一后跑到小门时,裙摆被烧了,头发都焦了。
红景拉门推门踹门……门闩的方向根本不开!她抬脚换了个方向,对着合叶的地方猛踹几下,往上一提——卸了门框。
惠林叶赶紧合力帮忙,把门推开,猫着腰推了她一把,让她先出去。
红景一出来就大喘气,刚才在里面,快憋死了,那一纸房契她还带在身上,还好还好,没有被烧到。
惠林叶一出来就站不住了,扑通一下摔在地上,半天没起来。
“这是方印做的吧?”惠林叶看了一眼那门上的锁链,虽然只两指粗细,但架不住绕那么多圈。
“你除了头晕眼花还有什么症状?”红景根本没理她这话,一边切脉一边问她:“胸闷吗?想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