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分一下,林叶从这边走,”红景指了一下靠墙的这六桌:“一次端两盘,我跟在你后面,咱们这样顺着上,不用太急,梁君和叶遇春从那边去,先给树下上齐,然后过来帮忙上这边的。”
几人应着,开始按这个顺序走。
前头是六菜两汤,这次是七菜一汤,管饱那是肯定的,中间给他们时间让喝酒,这次上菜,就把头一次那些撤盘了。
“景丫头,这盘子要端哪儿去?”
替换盘子的时候,红景被拦住了,李大娘直接指着她刚端下来的半盘素菜。
红景另一只手还端着一个整盘呢,她真是不懂,明明吃不下了,还不让撤盘,就因为那盘子没空!
“李大娘,这不是要上新菜吗?桌上位置不够啊,快坐下吧,这酒酿汤圆可好吃了,得趁热吃。”红景说着,把那整盘的菜直接放在李大娘脸前:“请你接一下,摆上桌,成吗?”
……
申时初,人彻底都走了。
只剩下碗盘碟筷杂乱的在桌子上扔着。
不知是酒太好喝了,还是给红景面子,何年何夕星弟二人也喝多了,虽然没到李泽那种程度,但明显喝大了,拉着里正说话。
里正巴不得和何年关系近点呢,哪怕是醉酒胡话也行,只要说的多,就一定能拉近关系!
红景收拾着桌子,盘子里还能吃的倒在干净桶里,不能吃的,倒在泔水桶里,碗盘空出来,等着叶遇春端着盆子来收了去洗刷。
惠林叶和梁君把何夕往屋里拖:“这小子还挺沉的。”
梁君撇嘴:“你不知道他有多胆小,刚才我拿了个菜虫,他吓的乱叫着跑,说是和我一样大呢,连我小时候都不如。”
“就算人家穷,也是寒门学子之家,哪像你啊,野孩子一个。”惠林叶说话有些揭短了,说的梁君脸色难看。
把何夕扶到床边,梁君就出来了,噘着嘴,想找红景说话,看红景正忙,想找叶遇春,他正在和红安一起忙,人人都有事。
梁君有些生闷气,身后有人叫他:“梁君。”
一回头,是阿泽。他没精打采的叫了一声姐夫,不想说话。
萧泽琰虽然没出来,但一直都注意着外面,就像之前他提醒红景要记下来人送的礼。看到梁君出来后表情不对,他就想要叫他,谁知他还有自己的想法,转了一圈无果,才茫然若失。
“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梁君闷声说:“没事。”
“真没事?”
一听就是有事的,小孩子最是藏不住事,若有心事,必然是长大了。
梁君抬头,嘴撅的能挂油瓶了:“我说出来你肯定也会像惠林叶那样说我,我还不如不说。”
“你觉得我和妇人一般,那么没见识?”萧泽琰笑了一下:“你不说,怎么知道结果?”
那一笑,像是诱人的蛇果,让人忍不住——
……
红景除了不刷碗洗盘,桌椅板凳可是全部收拾好的,手都起皱了。
“哥,一会儿你找一下二流子,他刚才也在这儿吃饭了,让他帮着把东西拉回惠林叶家,他不会收钱的。”
284人家是客
一边搓着手,红景还善了后,正想要问一下其他人都在哪儿,一回头,看到梁君了。
他正站在门里面,要出不出的。
“怎么了就一脸的衰像?”红景直接过来了。
梁君其实是犹豫着要不要和红景说,刚才阿泽姐夫和他说的那些话。想说吧,又怕红景不同意,不说的话……那他不就又瞒着红景姐了吗?之前瞒着红景姐的事到后来都不好了,他不想瞒着,可是……
可是还没等他想出个主意,红景忽然想起来何年,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转身出来,去找里正。
临转身还交代了一句:“你没事就去给叶遇春帮忙,人家好歹也是客人。”
——刚才她收拾剩菜时候,里正拉着何年,边说边走,走的方向是……
追出半截,红景停了脚,这方向是去孟云鹤家的,她对那人实在没好感,半眼都不想再看到了。里正到是一手好盘算,但何年就那么单纯?
可能是她想太多,何年什么身份,要是酒醒了要走,就这村子,谁还能拦住的了他?
红景拍了一下额头,她真是关心则乱,完全可以换一种法子的嘛,刚才在门口不是看到梁君了吗?怎么就没想到让梁君去呢?
不过她此时才走了一半,现在转身回去,谁还会知道她出来做什么?
正要转身,迎面过来一人。
……
梁君正垂头丧气的在萧泽琰面前。
萧泽琰负手而立:“你不是去找红景,说你的想法了吗?”
“我……”梁君没说出口不是重点,关键是他都没犹豫完,红景根本就没给他机会。
萧泽琰不听他这些墨迹,也不理会他的原因,只说:“跟不跟我走,就看你自己的想法了。”
“你要去哪儿?”惠林叶绕了过来,她刚才在水井边听到有声音,绕过竹林就看到他们了,手里还端着水盆,里面是抹布。
“你偷听我们说话?”萧泽琰脸色一沉,语气立刻带出了了冷意。
“切,谁要偷听啊,没看到我要来收拾房间吗?你们在这儿说话,就不许我路过?”
惠林叶还看不惯他呢,这是心虚了吧?瞪了他一眼,伸手拉梁君:“过来,帮我搬一下大件东西,你别忘了,是红景留下你的。”
梁君抿嘴,他当然知道,但……谁说得准以后的事?之前是他赖在这儿,但现在他有一个可以回报红景的机会,也可以超过红景,他一直都没忘红景当初见他的时候,在他肩膀上捏了一下就让他胳膊不会动了,但惠林叶都拜师也没学到什么,他更不用提。
虽然心里矛盾,但还是跟着惠林叶进了屋,毕竟红景有交代,让他帮手的。
萧泽琰手握成拳,眼神里冷光闪了闪。
……
红景想了多重可能,就是没想到杨二妞竟然完全占在孟云鹤那边。
那种男人,她也爱的彻底,还说红景之前说的话难听偏驳,她都不计较了,只要以后,在何年面前多说些孟云鹤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