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遇春一过去就说:“你别打扰姑姑配药。”
惠林叶的问题直接转到了他身上:“你叫红景姑姑?为什么?模仿小龙女?”
“什么小龙女?”叶遇春根本听不懂她说的什么,眉头紧皱:“这是尊称,不懂不要乱说。”
“尊称?”
惠林叶看了看红景,又看了看叶遇春,一脸黑人问号,姑姑和尊称有毛线关系啊!
红景解释了一句:“我年龄小,叫师父不是与年纪不相符吗?就叫了姑姑,你要是想叫,也可以。”
叶遇春脸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惠林叶说:“还不如小师父呢。”
“不行!姑姑你难道还要收徒?”他终于反应过来,立刻大叫。
红景被他的声音惊到,手上粉末多了半钱,急忙用手指捏出去:“为师来者不拒,她若真拜了,那也算达成共识了。”
大概这话说中了惠林叶,她一拱手:“小师父。”
“你把小字去了。”红景不喜欢被说小,还照顾着叶遇春的情绪:“你做师兄了还不高兴?”
虽然没什么可高兴的,但从那天以后,惠林叶就天天来帮忙了。
这么一来,红景负担锐减,她手脚上有伤,做饭什么的不方便,有惠林叶在,她就只烧烧火煮煮茶了。
萧泽琰的腿虽然没有疫苗防风,但红景培的青霉和提纯过的盐,效果还是很好的,已经敛伤结痂了。房子,也大致落成,只待上梁搭瓦。
搭瓦这事,工头又问:“这瓦,东家想要用哪个窑的?青瓦还是红瓦?大的还是小的?”
“之前没说吗?”红景看向红安,现在说晚了吧?这梁头就差往上起了,瓦的事还要现定现买?那什么时候能送来?
“说了,没定下,”红安看了她一眼:“小妹,你说用什么样的瓦?”
“我说?”红景想了一下,最常见的应该:“就是青砖红瓦高院墙,水磨木的大门,门外树下,搭棚摆桌。”
大局都定了,工头又问:“这院里的地……”
“地面铺道儿就行,其他地方就这地,”红景心里早就有了规划,就是之前担心钱不够,又想着依着红安的意思,现在既然问她,那就一并说了:“从大门到堂屋,铺主路,其他地方铺小路就行。”
“这……没有这么做的啊……别人家都是砸实地面就行,村里都是……”
“这是我家。”红景打断他的话,眉心皱起:“我自己家里什么样,和别人家没半点关系,我想要这样,你就说能不能做。”
“没做过啊……”
工头一脸为难,看其他人,东家一边都是没意见的,红景说的也不过分,萧泽琰还觉得太小家子气了——
“不修廊不坐柱桩,只是铺个路,就不会?”
“你是工头,你不会 ,底下工人有没有会的?”叶遇春倒是没纠结:“要是有就尽快找来,毕竟这马上就要做了,要是没有,我就去镇上找,院子里铺个路,多大点儿工事儿……”
208今天你换药
“不会就不会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我自己来就行了。”红景一摆手,并不是很在意:“我自己也会,只是慢。”
“你会?”
红安眼神狐疑:这还是小妹吗?
“咳咳。”
红景心里暗叫糟糕,急忙咳着低头,她差点忘了,红景可不会做这些,她会看病已经是个bug了,要是再会点别的,外人还好糊弄,这自己人怎么解释?果然是言多语失。
萧泽琰伸手拉她,看到她抬头时嘴角没收下去的笑,手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她不会,就是见过别人家里有那样的铺陈,心急赌气的说辞罢了,真要是会,就不用木工石匠了。”
红安看着红景,并不信阿泽的话:“小妹,你自己说。”
“说什么啊,赶紧采购砖瓦石块吧,难道要等着用的时候停工等?”红景打了个岔,扶着阿泽起身:“阿泽伤口疼了,我去配药。叶遇春你扶他过来,配好就用上。”
“哎……”红安眼看着她起身过去,就这么了了?
工头一脸为难:“东家,这……”
真算账的时候,红安也是门清的:“我给你的料钱是算过的,砖瓦石块包括大梁都够买下,但现在木料已经准备好了,这其中的料钱你就全买成石块铺地用吧。”
……
红景安静配药,时不时看那边工人一眼,今天因为和工头说料的事,耽误到现在,也真是的,今天又不用瓦,只是上梁,早就备好的,还耽搁?再耽误下去,就该吃晌午饭了。
“我来早了?”
惠林叶从一旁越过来,半挽的头发上今天用的是步摇,她这一走一跳的,眼看那流苏要被晃掉。
红景只看了一眼,低头称药粉,配好了药,拿了纱布过来:“叶遇春,去洗手,今天这药,你换。”
叶遇春在边上看着,突然被她点名,想要应声,又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木纳着去洗手,回来还呆着。
萧泽琰冷眼看着:“他行吗?”
惠林叶在一旁笑:“赶紧把他伤口晾开,师父这是教你呢,连学都不知道,你这么木纳,师父看中你什么了?”
“啊?”叶遇春觉得手没擦干,正想往衣服上蹭,听到这种解释,手急忙抬起:“是这样吗?”
红景嘴角紧抿:“快点换药。”
叶遇春急忙去掀萧泽琰的裤腿,被萧泽琰嫌弃:“轻点。”
惠林叶特别会给自己刷存在,往院子那边一看,一脸喜气洋洋:“今儿上梁啊,难怪这么晚动工,也是看好了时辰的吧?”
上梁还要看时辰?
“你问工头。”红景对这些不知道,只知道安门动土搬家要看日子,其实也没很讲究,毕竟她还是信科学的力量的。
“看着架势,肯定是看过的,你看这要放炮仗了……”
话音未落,噼里啪啦的炮声就响起来了,红景下意识偏头,萧泽琰直接起身护住她。
叶遇春还蹲在他身前给他解纱布呢,被他这么一带,就被挡在了腿下,那受伤的腿吃不上力,正蜷起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