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我正好是来找你们两人的,既然都在,那就好说了。”
冯笑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里的包袱向屋里走去。
秦向晚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她,眼皮浮肿,脚步发虚,看来昨晚确实是没睡好。
“妹子,我这有好东西,不知道你还收不收?”
说着,冯笑一脸神秘的从包袱里拿了一个瓷罐子出来。
秦向晚瞥了一眼,冷淡的说了句:“不要。”
冯笑眼底闪过一层惊慌,她还没说价格,秦向晚就直接不要,这还挺麻烦。
“妹子,你不是还要去百货大楼买吗?这现成的东西,你也不用向那边跑了。”
“不要,还有事吗?”
冯笑脸色难看,实在是没想到这个秦向晚居然如此油盐不进。
她狠了狠心说道:“这里一共是二十个瓷罐子,我花了两块钱买的,你给我一块八就行,这二十个可是百货大楼里最后的存货了。”
“不要,魏田送客。”
冯笑一时有些急了,这些瓶子真的卖不出去了吗?
“一块六。”
“一块五。”
“好,一块钱都给你。”
魏田看向晚姐确实是不打算要这些瓷罐子了,就直接把冯笑推了出去。
“魏田,你别推我啊,她不要这些,你要吧。”
“我也不要,你之前打算用它干什么,继续用吧。”
冯笑被魏田一噎,忽然不敢再说话了。
她总不能说,她也打算做百花膏,只是最后失败了,瓷罐子就没用了。
算了,不要拉倒,她去问问还有人要吗。
于是,冯笑遇见人就问,要不要好看的瓷罐子,可是却没有人理会她。
很多人也看出来了,瓷罐子和那天秦向晚拿出来的香膏瓶子一样,毫无疑问,冯笑财迷,最后遭到报应,瓷罐子砸手里了。
冯笑依然不死心,决定下午五点再来问,班车上的军嫂和那些孩子应该也会喜欢的。
多么好看的瓷罐子啊,用来装茶叶多上档次。
秦向晚和魏田站在走廊边,看了一会热闹,便各自回家了。
秦向晚打算睡个午觉,刚针灸完,休息一下正好。
门外的敲门声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一天的事也太多了。
她打开门,满眼冷意的看着对方。
陈卉被秦向晚的眼神吓了一个激灵,赶忙侧身,将身后的人露了出来。
“嗨,姐姐,好久不见。”
秦向晚真想直接把门关上,但忽然想到这妮子还欠她的钱呢。
“进来吧。”
陈卉看着这个面生的小姑娘,穿着洋气,一双眼睛古灵精怪的,此时用口型对她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很自然的走进了顾连长的家。
她转身离开了,这些天观察下来,她发现顾连长家的妹子,虽然清清冷冷的,不是会主动惹事的主。
但谁要是得罪了她,也绝没有好下场。
那冯笑刚刚还问她要瓷罐子吗,她当时险些笑了出来,冯笑典型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二楼东户。
“怎么找来这里的?”
“我多聪明啊,那个军人是你男人,你一定是军嫂,一定会来军区大院。”
秦向晚眉梢微挑,看向了说话的人,此时的傅曼一脸得意,和前段时间的失意状态,判若两人。
“找到你外公、外婆了?看你这一身的行头,那边的条件应该不差。”
傅曼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十块钱,递给了秦向晚。
“姐姐,还你的钱,我外公是机械厂退休的厂长,外婆也是机械厂退休工人的,听他们说,我妈以前也在机械厂上班,不知道怎么就认识了我爸,然后两人就私奔了,这么些年一直没有和外公外婆联系。”
秦向晚对恋爱脑不予评价,她没有,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是多热烈的感情,才能抛下所有,不顾一切去寻求心中的幸福。
“你把信件拿过去,两人就相信你了?”
“其实,我和我妈长得很像,他们就算不看信,也能猜出来个大概。”
秦向晚点头,把钱放进了写字台的抽屉里。
“对了,姐姐,多亏了你给我留下了鸡蛋和玉米面馒头,我找到外婆家的时候,他们正好出远门了,我坐在门口等了两天,靠着鸡蛋和馒头续命,我对你心存感激,你不去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
“行了,钱还完了,你回去吧。”
傅曼嘴角一抽,要不是知道这位姐姐的性子,她可能会尴尬的无地自容。
“姐姐,我找了车子,你跟我去我外公、外婆家住两天吧,我真诚的邀请你。”
“不去。”
“以后我可能会去机械厂上班,这一忙起来,咱们就不知道该才能何时见面了。”
秦向晚:“……”( 耸肩,无所谓)
“去吧,我外公、外婆也非常想见见你呢。”
听到这里,秦向晚嘴角一勾,对着傅曼的后脑勺猛地一拍。
“小妮子,敢套路我,说吧,什么病需要我治?”
傅曼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嘿嘿一笑,一脸讨好的看着秦向晚。
“我外公常年咳嗽,大夫说是肺结核前兆,我外婆的腿也不是很好,阴天下雨,更是疼得要命,贴了膏药,喝了中药,效果不是很好。”
秦向晚垂眸想了一下,有生意送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不如跟着傅曼去看看,整日待在这里,确实无聊的很。
最主要的是,关于早上和顾廷川说的那些,应该给他一些时间消化一下。
“行,我跟你去,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我诊费可不便宜。”
傅曼点头,这点她之前也和外公、外婆说了,但外婆也说了,只要是能把外公的病治好,花多少钱她都愿意。
毕竟,命和钱她还是能分得清哪个最重要的。
秦向晚找了张信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随后放在了茶几上。
拿了身换洗的衣服和银针包,便和傅曼走出了屋门。
敲了下魏田的门,等魏田出来,便和她说了一下,她要出诊,今天不会回来了。
“那明天呢?沈厂长明天不是还要来吗?”
秦向晚嘴角一弯,这魏田比她还要关心这件事。
“对我这么自信?”
“那必须的,我对你百分之百的信任,你打算好的事情,一定可以做得到。”
秦向晚失笑,转头让傅曼把她外公家的地址说一下。
魏田对城里不熟悉,对哪条街哪条路,更不清楚,她回到屋里拿来了纸笔。
傅曼接过,写好递给她。
“你好,姐姐,我叫傅曼,我和秦姐姐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你既然是她的朋友,那我们也是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