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廷川眼底闪过诧色,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秦向晚好像只上到了小学三年级。
可那墙上的字体和画功,怎么也不可能是一个连小学都没上完的人,能做到的。
但魏田又不可能拿这件事来说谎。
所以,这是真的。
他看着秦向晚的背影,抿起了唇,深邃的眸中充满了探究之色。
三人回到了二楼,秦向晚和魏田相约去水池洗衣服,顾廷川看煤球炉子熄火了,准备点火生炉子。
这煤球炉子,如果平时出去的时间短,完全可以压上,回来直接拉开下面的通风阀门,一会火就上来了。
他知道今天秦向晚和魏田去了运城城里,所以,这煤球炉子熄火也正常,没办法,只能重新点了。
他把煤球炉子拎到了走廊边,把里面的剩灰处理了一下,放了两块新的煤球,然后在煤球炉子的底部放了一些干报纸,划了一根火柴放了上去。
没过一会,最下面的那块煤球已经有些红了,顾廷川把下面的报纸灰烬处理了一下,接下来,就等火上来了。
走廊东户的苏虹双手环胸,站在自家门口看了一会,觉得这个顾连长还是挺不错的。
听说他在部队里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现在回到家,还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没有多少架子,这确实很难得了。
等秦向晚和魏田晾完衣服回来的时候,顾廷川已经把稀饭煮好了。
魏田一脸羡慕,“向晚姐,你也太幸福了吧,顾连长已经做好饭等你了,我这还得自己做。”
秦向晚一方面觉得很正常,一方面又觉得顾廷川有些不对劲。
魏田回家夹了一块煤球过来了,对着秦向晚嘿嘿一笑,“借个火,点炉子太麻烦了。”
“你夹一块烧红的走就是,不必这么客气,你和向晚是朋友,就别这么见外了。”
魏田一脸的高兴,顾连长这么说,看来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秦向晚看着顾廷川,似笑非笑,她好像记得顾廷川说过一句话----魏田毕竟是个外人。
见秦向晚这么看他,炉子边的顾廷川脸色有些不自然,他今天反思了一下,觉得上次说的话有些问题,既然那样的话,他就改变一下。
再说,这个魏田看起来真的还蛮不错的,秦向晚愿意和她做朋友,一定也是考察过了。
魏田走了之后,顾廷川询问秦向晚想吃什么菜。
秦向晚看了眼挂在窗外的腌肉,今天不如炒个腊肉,她刚把腊肉拿了出来,顾廷川就走了过来。
“我来吧,你今天进城了,肯定累了,休息一下吧。。”
“顾廷川,你稍微正常一些。”
秦向晚看着顾廷川,眉心微凝,这家伙忽然这么热情,她有些不习惯。
“我只是想缓和一下我们的关系,我们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就应该过正常的夫妻生活,我不想和你当朋友。”
顾廷川说完这话,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脸慢慢的红了起来。
秦向晚看着顾廷川渐渐红起来的脸,嘴角一抽,正常的夫妻生活?
“看来你最近的火太大了,一会魏田煮好了中药,你也跟着喝一喝。”
顾廷川呆住了,秦向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说,他刚刚的话有歧义,让她觉得自己是一个色欲熏心的人。
可他要怎么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呢?
“我只是觉得你对我有些冷淡,想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结婚那晚,是我的问题,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才会导致你有些激动。”
秦向晚真的想说,这倒大可不必,如果原主不撞墙,她也不可能来到这里,重获新生。
“我这人的性子就是这样,不过你这么说了,以后我会注意。”
秦向晚说完,便把腌肉放在菜板上切了起来。
顾廷川回到了沙发上,薄唇抿成一道直线,陷入了沉思。
秦向晚这次炒的有些多,打开门叫了一下隔壁的魏田。
没过几秒,魏田拿着盘子来了,脸上洋溢着十分欢快的笑容。
“真好,我也不用做饭了,跟着向晚姐享福了。”
“别贫了,拿走吧。”
秦向晚把魏田拿来的盘子装满了辣炒腌肉,然后眉眼含笑的递了过去。
而此时,沙发上的顾廷川,漆黑的眸子宛如深潭一般,在沙发上静幽幽的看着秦向晚。
迟钝的魏田都能感觉到此时的气氛不太对劲,赶忙给秦向晚眨巴了下眼睛,离开了这个“危险”地方。
秦向晚默了下,随后看向顾廷川,对上他的眼神,眼皮一跳。
魏田说沈淮和顾廷川不相上下,她倒是觉得顾廷川更符合她的品味,比那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要接地气一些。
“顾廷川,你……”
“嗯?”
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带着异样的诱惑,秦向晚双眸眯了眯,然后,轻启红唇。
“过来端菜。”
顾廷川嘴角一抽,刚刚秦向晚看向他的眼神,差点让他产生错觉,以为秦向晚对他的感情非同寻常。
饭后,顾廷川提议出去走走,但秦向晚忽然想到外面还有残存的臭气,便歇了这心思。
“今天就算了,部队让打牌吗?”
“可以,休闲时间可以适当的娱乐,你要打吗?我去孙宾家问问有没有扑克牌。”
顾廷川说着,便向门口走去,心里甚至有些激动,这是个好机会,打牌可以拉近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把他们俩也喊来吧,两个人玩没意思。”
顾廷川:“……”(并不是很想)
没过一会,顾廷川带着孙宾两口子一起过来了。
“嫂子,明天早上部队里要鱼,你一早上能捉一百条吗?不行的话,我去副食品公司再配点。”
孙宾这两天太忙了,把这事给忘了,幸亏刚刚看到冷着脸的顾连长,一个激灵就想起来了正事。
“可以,你明天九点左右直接去河边。”
顾廷川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真的能做到?
对他来说,这简直比执行任务还要艰巨,他曾经试过,明确的知道这是不可能完成的。
孙宾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嫂子既然这么说,他决定相信她一回。
如果真的出了变故,那明天中午的饭也会随之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