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向晚吃完饭后,家里已经没有顾廷川的身影。
她知道顾潇潇一天要割两趟猪草,既然架子上还有这么多空间,不如多采点草药。
可她之前放在屋檐下的背篓,居然没了踪迹。
吃饭之前还有,现在忽然消失,应该是被顾廷川拿走了。
她回到了东屋,打开了顾廷川的皮箱,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军工刀。
早上她随意瞥了一眼,就看上了他的这把军工刀。
等见到顾廷川,再问问他能否割爱。
到了山脚下,秦向晚遇到了正要上山的吴丽和孙慧,二人有说有笑的,但在见到她的时候,忽然止住了声音,神情颇有些紧张。
秦向晚和她们不熟,也懒得打招呼,略过她们俩直接上山。
没过一会,吴丽和孙慧的眼中满是震惊。
这人怎么一眨眼就不见踪影了呢,没想到秦向晚还是个灵活的胖子。
秦向晚到了半山腰,只看到了顾潇潇和秦子铭。
顾潇潇坐在一边,正指使着秦子铭帮她割猪草。
这个小丫头,还挺刁。
可再看秦子铭,面上根本没有任何不满,反而觉得自己可以帮到忙,很是开心。
秦向晚看了一圈,还是没有顾廷川的影子,难不成去了山顶?
她没有打扰顾潇潇和秦子铭,继续向山上走去。
快到山顶的时候,她听到了一声闷哼,是顾廷川的声音。
看来那家伙是遇到麻烦了。
她一边继续向上走,一边隐藏着自己。
刚到山顶,就看到顾廷川和一头大型野猪对峙着。
气势上,顾廷川更胜一筹,但体型上,好像野猪的伤害力比较强。
那野猪一身黑色的长毛,此时呲着獠牙,嘴里发出哼哼之声,正眼神不善的看着对面的顾廷川。
顾廷川眼神冷肃,全神贯注的看着对面的野猪,手里紧握着镰刀,准备伺机而动。
刚刚他险些被突然冲出的野猪撞到,幸好这几年在部队里,坚持锻炼,保持敏锐的身体状态。
一直没听人说山上有野猪的事,看来这野猪还挺会隐藏自己。
这野猪一直在山上还好些,但如果哪一天真让人碰上,那可就是致命的危险。
面对这不确定的因素,他不能存侥幸心理,为防止日后作恶,今天必须了结了它。
眼前的野猪体型较大,比大队里养的猪还要大一倍,又常年在山上,反应也很灵活,单靠蛮力,恐怕不能制服它。
如果这时候能有个人和他配合一下,声东击西,他倒是有十足的把握。
可惜,大队长曾经严禁社员上山顶,当时也确实说了山顶有危险。
所以几个小姑娘只敢在半山腰割猪草。
这时候回去喊人也不现实了,看这野猪的架势,也绝不会让他离开半步。
况且小姑娘家家的,也不宜参与进来,被野猪伤到就麻烦了。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只能屏住心神,准备以暴制暴。
他抬脚跺了下地面,随即稳住身形,等待野猪的进攻。
果不其然,野猪发现对面的人动了起来,四脚刨起地面迅速向前窜出去。
脚下地面开始震动起来,眼看野猪越来越近,顾廷川能感受到它那狂暴的气息。
当野猪就要扑向他时,他迅速侧身躲过,同时拿出镰刀猛砍野猪的背部。
镰刀之前被秦向晚在河边磨了下,此时锋利无比,瞬间划破了野猪的皮肉,顿时鲜血四溅。
野猪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更加暴怒起来。
顾廷川利用灵活的身形,一边躲,一边伺机再补刀。
如此数次。
很快,野猪除了头部完整,身上满是伤痕,身上的疼痛感让野猪彻底被激怒了,猩红的眼底充满着决绝,似乎这一场决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但顾廷川到底是个聪明的人类,身上并没有多狼狈,只有满身的泥土和锐利的眼神,代表着他也在认真的对待这一场决斗。
野猪累坏了,体力明显见弱。
顾廷川目光犀利如鹰,时刻盯着野猪的一举一动,他把镰刀横在胸前,等野猪冲上来的时候,他准备闪蹲割喉。
“住手。”
一声急切的声音传来,顾廷川和野猪剑拔弩张的状态似乎都暂停了下来。
秦向岩喘着粗气,来到了山顶,看到眼前的情况,脸色一变,气愤的指着顾廷川质问。
“顾廷川,你脑子有病吧,这猪哪里碍着你事了,你当你的兵去吧,少多管闲事。”
顾廷川听到这话,眉头紧蹙,颇为疑惑。
“秦向岩,这是你养的,野猪?”
秦向岩瞧了瞧野猪身上的伤痕,一阵心疼。
“是我养得又怎么样,你要是敢告我,我会让你顾家在宁远大队待不下去。”
“你可知,你这种行为是违法的。”
“那又怎么样,在这宁远大队,我就是法。”
顾廷川一噎,这秦家不讲理那确实是远近闻名的,可私自养野猪这事,确实是违法了。
“秦向岩,这野猪今天就不能留活口,我不能留下这个隐患然后装作无事的离开。”
说着,顾廷川又拿起了镰刀,准备继续战斗。
“不行,你不能伤害大毛。”
秦向岩走到野猪的前面,双手打开,试图阻挡顾廷川的进击。
他心里有数,他是打不过顾廷川,只能把他先赶下山。
“小心。”
顾廷川的话落,秦向岩忽然被身后的野猪拱出了几米远。
秦向岩被摔得头脑发昏,他双眼通红,气急败坏的看着野猪。
“大毛,你看清我是谁。”
可愤怒中的野猪根本听不到秦向岩在说什么,它只知道,人类都该死。
野猪一脚踩上了秦向岩的肚子,张起獠牙就要咬上秦向岩的脖子。
顾廷川不再迟疑,举起镰刀就向野猪的头部砍去。
可有人竟比他还快,一把军工刀精准的插在了野猪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