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严冬也装出一付老相识的样子,抱拳回礼。
“那里那里,严冬愧不敢当前辈谬赞,切磋,切磋一二,哈哈......”
“好好好,‘少侠’果然是少年英才,宗师之姿,咱们进去聊。”
“那是自然,高馆主请。”
两人谈笑风声,恰似阔别好友,就差手挽手进门了。
跟几人屁股后头进武馆的观众们心中腹诽。
“一个老狐狸,一个小狐狸,谁不知道谁啊,在大家面前有必要逢场作戏吗,直接开干不就得了,磨磨唧唧。”
过严冬不着急,艺高人胆大,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倒要看看你个老不死有什么花招耍。
高劲松一边引路一边看似随意道:“听闻小友在‘四龙会’下手不轻啊。”
现在管我叫小友了,过严冬心中一动。
“前辈您是知道的,拳脚无眼嘛,这签了生死状再留手岂不是自寻死路,严冬年轻还未活够,所以出手稍微重了一点点。”
“你敢再说一句稍微重了一点点吗?”
高劲松心中暗骂,但表面点头赞同。
“也是,本身并无大怨非要做得那么极端,确实不妥,不过小友放心,我们武馆可不会拿人命开玩笑,咱们就是比武切磋,不决生死,只分高下。”
“原来是怕了啊,早说不就得了,何必绕这么大圈子。”
过严冬微笑道:“全凭前辈作主,严冬本也不是嗜血之人,”
仿佛重新认识过严冬一般,高劲松诧异地看了眼他,没想到过严冬这么好说话。
过严冬刮了刮眉,苦笑道:“刚刚您也说了咱们本身并无大怨,是章会长他们非要签生死状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好一个被逼无奈,高劲松心思略有松动,心忖是否应该改变之前计划,毕竟和过严冬一番交谈后感觉这少年也不是那种无礼之人。
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方是无根少年,一方是自己打熬多年的武馆声名,两相权衡,还是原谅自己的自私吧。
众人来到武馆的演武大厅,‘劲松拳馆’的演武厅因为身在闹市商业区,所以装修风格偏现代风。
他们来的这间演武厅总面积约有一百多平米,四周都是透明的落地钢化玻璃,方便学员及参观者观赏。
演武厅内没有任何武器器械,从外面看,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地板略有不同,是能减轻缓冲力的塑胶地板。
过严冬对这间拳馆还真有些好奇,同样是位于闹市区,‘洪精武馆’在面积和设施上差了‘劲松拳馆’不是一点半点。
‘劲松拳馆’只是区区一间演武厅就有一百多平米,沿途各个间隔出的房间中还有武器间,器材间,力量间,训练间等等,给人一种高端大气的感觉。
反观‘洪精武馆’,上下两层加一起才三百多平米,各种训练器材,演武擂台,八角笼都在一个大的公共区域里。
两相比较,‘洪精武馆’真的显得低端了好多。
想到这里,过严冬还有意无意的回头找了下金少堂的位置。
远远看到金少堂正陪在陶福源身边冲他怒目而视,可能是在看了‘劲松拳馆’装修风格以后猜到过严冬会拿‘洪精武馆’来对比。
过严冬翻了个白眼随高劲松三人走进演武厅。
演武厅举架很高,目测差不多能有四米五高,可谓上下皆宽敞。
跟着过严冬等人进来的是一帮三十多人的‘劲松拳馆’学徒。
演武厅的玻璃门关上,其余跟随来的观众们或站或立,都围在透明墙四周的环形长椅上观看即将开始的比武。
透明的演武厅内,正前方站着高劲松、官越伦与阚青子。
大厅中央是上身西服马甲,下身西裤皮鞋的过严冬。
而大厅的另一侧则是扇形排开的一帮学徒们。
过严冬歪着头问:“高前辈,您这个是怎么个规则?笼斗吗?”
官越伦脱下身上长衫,露出内襟的短衣打扮,笑道:“拳怕少壮,咱们几个老家伙虽然老了,但心里又偏偏不服老,想和徒子徒孙们一起向过‘少侠’讨教讨教,‘少侠’不介意吧?”
刮了刮眉毛,过严冬扫了眼身后的那帮学徒。
“介意倒是不介意,只是胜负怎么算呢?只有一个人走出去吗?”
高劲松与阚青子也解开身上唐装和长衫,丢到一边地上。
高劲松笑笑道:“倒地不起就算输,站着就算赢,怎么样?”
“就是这样,我喜欢。”过严冬点头同意。
阚青子五十岁上下,他在原地蹦了两下,脚步轻盈,气不长舒,尽显身上活力。
他握了握双拳,低声道:“听说你的暗系异能很鸡肋,使用的时候身体不能移动,是这样吗?”
过严冬脚步移动,不令自己的后背对着那些学徒。
“前辈与其问我,不如亲身体验来得痛快。”
阚青子仰天大笑:“正有此意。”
千层底的练功鞋急蹬地面,阚青子身体俯低,几与地面平形,双拳左右开弓打向过严冬膝下之处。
这是什么古怪路数?
过严冬不敢怠慢,双脚倒踩风火轮,背向后靠,他不敢飞身躲闪,怕有人趁机暴起突袭。
才躲出不到三步,耳畔再起风声,呼喝声也随之而来,那些学徒们出手了。
过严冬嘴角冷笑,足尖点地,后背猛地后撞,两个绕到背后偷袭的学员成了滚地葫芦。
正面阚青子不舍而至,过严冬‘嘭’地抓住一个上前学员的前襟,顺势当球般砸向阚青子。
阚青子不敢硬接,身形立起,使了个巧劲将学员托住放到一边。
再看过严冬已长笑着杀入学徒群中。
‘四龙会’的四大内劲武者都奈何不了过严冬,区区几十个学生按理说对付起来应该也不在话下。
可过严冬杀入重围打倒击飞十几个学员后,情形就开始不对了。
有两个学徒竟趁他没使出全力时疯狂贴近抢攻。
没签生死状,无冤无仇的,过严冬对这些学徒当然不会下死手,但这两人对他可没有半分留手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