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尔忒弥斯和雅典娜帮我做完指甲,我又帮她们做完指甲之后,我在房间里和阿佛洛狄忒为我请来的专业造型师待了一个多小时。
我要求妆容自然,而她也做到了,她人也很好,告诉我我的五官很完美,似乎不需要化妆,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脸上的变化感到惊讶。
我的头发没怎么打理,但梳理得非常完美;头发披散着,垂到腰间,编了一个简单而可爱的波西米亚玫瑰辫。
我已经穿上了礼服,所以很高兴看到一切都搭配得如此完美。我的嘴唇被涂成淡淡的玫粉色,扯出一个微笑。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见到哈迪斯,但他确实给我打了电话,说他会在正式场合和我见面,因为他一直忙于工作。
一想到能和哈迪斯一起出席正式场合,我就兴奋地笑了。
我这辈子--至少是作为【梅琳迪亚】--还从来没有参加过正式场合,能和心爱的人一起去,让这次经历显得更加令人愉悦。
突然间,我想到了不久前,我在房间里接受海瑞塔的化妆,她正在帮我准备和【艾登-派特】约会。
我想起了那次约会的感受:兴奋、激动、紧张、焦虑和好奇。
然后,我清楚地记得那晚的结局,并不像我希望的那样完美。
哦,海瑞塔,如果你现在能看到我就好了。
我忧郁地对我最好的朋友说,仿佛她能听到我的心声。一阵悲伤袭上心头,因为只要一想到她,就足以让我充分意识到我是多么想念她,多么渴望再见到她。
但我也很清楚,这不会很快发生。
叹了口气,我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时钟,我看到正式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
于是,我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戴上阿芙罗狄蒂借给我的一些首饰--我得记得以后要好好谢谢她。
一对耳环上挂着淡粉色的小玫瑰,一条花卉贴花项链,还有一对手镯,手镯的带子看起来就像野玫瑰交织的藤蔓。
我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这些首饰的花卉主题,并怀疑她是否特意选择了这些首饰来配合我的女神角色。
但当我戴上所有首饰时,我突然发现自己的首饰收藏中还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戒指。
那一刻,我想起了我的结婚戒指,那是冥王哈迪斯在海瑟顿的公寓卧室里还给我的,那天晚上我终于恢复了一些过去的记忆,终于记起了我是真正的珀耳塞福涅。
那枚简单的银戒指,中间镶嵌着一颗完美切割的红宝石,周围镶嵌着细小的白钻,与他那枚简单的银戒指相得益彰。
我怀念拥有这枚戒指的日子,哈迪斯的左手还戴着他的戒指,而我的却......
"别太纠结于过去,我的女士。你最好把注意力集中在未来"
听到这个声音,我吓了一跳,感觉心在跳。
我在任何地方都能认出这个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眼睛猛地转向镜子,果然不出我所料,命运女神们正站在我身后,她们那双神秘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我的倒影,注视着我。
克洛托已经开口说话了,她再次鞠躬致意:“你好,珀耳塞福涅女士。”
其他两位姐妹也礼貌地鞠了一躬,但我没有理会她们的问候。
我慌忙站了起来,但我发现此时要保持平衡非常困难,我不得不用手撑住梳妆台的桌面,支撑着自己站起来。
我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她们,脑子里已经没有了此刻之前的任何思绪,我的心继续在狂跳,因为我不知道在与命运三姐妹的这次会面中会发生什么。
"你们三个在这里干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你们消失了,现在又回来了。我以为你们终于会放过我了。"
此时此刻,我才意识到,我最后一次见到他们是在四天五夜之前,当时我被妈妈困在自己的房间里,成了人质。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自己忘记时间的,可能是因为那件可怕的事情之后发生的事情对我来说似乎一闪而过,所以我才让自己忘记了时间。
阿特洛波斯回答说:"我们觉得你想要空间,所以给了你空间。现在,我们来看看你,我的女士。我们都看得出来,在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在查明真相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干得好。"
我顿时怒火中烧,恼羞成怒地喝道:"是啊,还不是多亏了你们三个。"
拉奇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这只会让我更加恼火。
但还没等我说什么难听的话,她就说:"好吧,你可能要感谢我们即将给你的建议。这些建议现在对你来说至关重要。"
"那是什么建议呢?我怀疑地问道,眼睛眯成一条缝,警惕地盯着他们。
克洛托接着回答道:"事情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到来。"
这时我的心跳停止了,反而开始急刹车,以蜗牛般的速度开始跳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停止。
但是,心跳节奏的突然改变只是因为听到了年轻的命运女神话语背后的不祥警告,我的恐惧和担忧感越来越强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立刻问道,感觉自己的声音因为内心的震惊而越来越高。
"是关于世界末日吗?"
克洛托发出一声听起来近乎可怜的叹息,她摇了摇头。
"虽然我很想说是这样,但恐怕不是。还有一些未完成的事情需要你去面对,我的女士。"
我发现自己终于愿意往前走几步,直到最后站在克洛丝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那双古老的绿色双眸,我知道我想移开视线都做不到--但我根本就没有移开视线的打算。
"告诉我,"我简单地说道,但声音中充满了紧张,我承认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句话。"告诉我这意味着什么。"
克洛托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瞥了一眼她身边的姐姐们,看上去她似乎在通过目光对她们进行心理上的交流。
但即使她不再看我,我的视线也从未离开过她,静静地但又迫不及待地等待着她给我答案。
我有一半的冲动想对着她的脸大喊大叫,想抓住她的肩膀,要求她立刻给我答案。
但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那么做,因为我知道这样做除了给这对狡猾的姐妹带来更多的麻烦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终于在似乎过了很久之后,克洛丝又重新看着我,我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出她对我有多么怜惜,但同时,那双眼睛又显得那么遮遮掩掩,显然在对我隐瞒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珀耳塞福涅女士,我现在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她开始说,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为了让她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愿--然后又补充道。
"你必须保持警惕,为即将到来的任何更糟的事情做好准备。麻烦可能就在拐角处,而你却不知道"。
"那就告诉我即将发生什么,好让我做好准备!"我冲着她的脸大喊,终于控制不住自己。
"与其给我不明确的答案和毫无意义的警告,这两者除了让我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恐惧和焦虑之外,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为什么你们三个不直接当着我的面告诉我即将发生的事情呢?这可以让你们省口气;同时还能让我省去一大堆麻烦!"
我没有错过拉奇斯和阿特洛波斯听到我当着她们最小的妹妹的面尖叫时向我投来的犀利而毒辣的目光,但我并没有理会她们两个,我觉得她们愤怒的蔑视是我此刻最不关心的事情。
我甚至有些害怕他们攻击我,因为如果他们试图攻击我,我就会感到手痒,想要反击他们。
然而,克洛托本人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只是继续平静而中立地看着我,看着我开始做几次深呼吸来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
虽然我终于不再逞强,但我仍然感到怒火中烧,我继续瞪着她的眼睛,仍然觉得她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她接下来只对我说:"你会在适当的时候知道的,我的小姐。"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问道,听起来几乎急切地想马上得到答案。
拉奇斯突然说:"看看时间。您必须出发了,女士。你可不想在正式仪式上迟到吧?
我突然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确实快到正式开始的时间了。
然而,我很后悔把视线从他们身上移开,因为接下来我只听到阿特洛波斯说:"祝您今晚愉快,小姐。"
当我终于回头看他们站的地方时,他们又瞬间消失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愤怒、担忧、无助,还有最可怕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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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珀尔塞福涅......"
德墨忒尔横躺在珀耳塞福涅的床上,她的脸埋在枕头堆里,快速流淌的泪水沾湿了枕头。
傍晚时分,整间屋子寂静无声,只有她伤心欲绝的哭泣声和愤怒委屈的尖叫声。
房子的其他地方几乎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与此不同的是,珀耳塞福涅的房间仍然完好无损,里面的任何东西都没有被摔成碎片。
这是因为德墨忒尔不允许自己在房间里发泄怒气,因为房间里所有属于她女儿的东西都还在,她女儿的气息还很浓烈。
房间里的一切都还留有她的痕迹,卧室里的空气甚至还散发着她放在床头柜上的柠檬花芦苇的味道。
就连枕头上也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德墨忒尔忍不住把脸贴上去吸了一口。
吸着吸着,她的思绪回到了珀耳塞福涅,但她的思绪里只有快乐时光的回忆。
但当她意识到那些快乐时光已在瞬间被摧毁时,她的心更加疼痛了。
这些记忆一个接一个地开始被过去几天发生的可怕事件所取代,从这些悲剧中滋生的愤怒、痛苦、内疚和悲伤在这一刻开始全面爆发,让德墨忒尔尔对着失踪女儿床上的枕头哭得更厉害了。
她想,为什么?
为什么命运之神要让我陷入这样的困境?
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唯一想要的就是我心爱的珀耳塞福涅。
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并不像她自己的声音,尽管它似乎来自她的内心深处。
但也许你心爱的珀耳塞福涅并不只想要你一个人!
一想到这里,她内心的痛苦开始成十倍地增长,愈演愈烈,加重了她内心的负担。
然而,与此同时,她内心的愤怒也逐渐变成了熊熊烈火,燃烧着她的整个灵魂,吞噬着她的一切,除了在血管里共鸣的灼热感,她什么也感觉不到了,金色的沸腾让她热血沸腾。
突然间,她的脑海中开始出现新的想法,但所有这些想法都是她从未想过也从未想要的。
它就像疾病一样,来得突然,出乎意料,但却非常强烈。
珀耳塞福涅怎么敢离开我?
她怎么敢?
我为她做了多少牺牲?
我抛弃了自己作为女神的生活,只为了给她一个她平静幸福的生活!
我确保她不知道我们之间即将发生的残酷现实!
我确保她不会感受到痛苦!
但她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骂我?威胁我?逃离我?
这时,她下了床,就站在床边,气势汹汹地对着空气,皱着眉头,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
她脑中的毒念随着时间的流逝开始变得更加毒辣,变得更加愤世嫉俗,让她完全着了魔。
诅咒命运吧!
她们编织了这场悲剧降临在我身上!
她们竟敢在我的生命之线上安排这样的麻烦!
那些可恶的姐妹们只想看到我痛苦!
那些狡猾的姐妹们诅咒她们诅咒她们强迫我经历这场灾难!
随着愤怒越来越强烈,她内心燃烧的怒火也越来越旺盛。
在新一轮的暴怒中,她伸出手匆忙抓住了离她最近的东西。
一个插满了黄色水仙、红色郁金香和蓝色满天星的花瓶,这是"梅琳迪亚"最近--似乎也是最后--摆放在她房间里的花束。
但得墨忒耳并没有在意这些,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花瓶扔到了墙上。
瓷瓶有力地砸在墙上的声音最终打破了卧室里的宁静,空气中弥漫着突如其来的嘈杂声。
紧接着,碎瓷片像雨点般落在地上,哗哗作响,仿佛被不均匀地洒落在地板上。
但突然间,某种意想不到的声音突然引起了得墨忒耳的注意。
在瓷器与地板的撞击声中,只要仔细聆听,就能清楚地听到金属撞击木头的声音。
作为女神,德墨忒尔天生具有超强的听觉,她很容易就能捕捉到这种声音。
这声音就像阴天里的一缕阳光一样清晰,但它立刻让她对扔花瓶时花瓶里的东西产生了好奇。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地上的花瓶废墟,黄色的水仙花、红色的郁金香和蓝色的满天星凌乱地散落在其中。
她蹲下身子,开始轻轻地翻找这些碎片,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被锋利的碎片划伤,同时也小心翼翼地寻找着花瓶里的那个神秘物体,由于房间里光线不足,整个花瓶都被阴影吞没了,这可让她犯了难。
但突然,当她用手拂过碎片时,她的手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神秘物体。金属撞击地板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是滚滚而来,直到傍晚的余晖透过破碎的窗户照到的地方才停了下来。
德墨忒尔用橄榄绿的眼睛盯着那个神秘的东西,她的所有注意力都只集中在它身上,她注意到,即使在即将熄灭的灯光下,它仍然闪烁着美丽的浓红色,甚至还闪烁着银色的光泽。
虽然体积不大,却闪耀着美丽的光芒,真有点让人如获至宝的感觉。
但是,当她看着这枚戒指时,她首先想到的并不是欣赏。
相反她开始感到喉咙里有个硬块在形成(如梗在喉),因为她的脑海里拼凑出了她在哪里见过它的记忆。
她用颤抖的手指拿起戒指,眼中的恐惧增加了十倍,因为她认出了女儿的结婚戒指。
这是珀尔塞福涅唯一喜欢佩戴的首饰,她似乎从未摘下过它,无论发生什么事。
但它最终还是脱落了,就在五十年前,在雅典的旅馆里,在珀耳塞福涅第一次在睡梦中品尝勒特水的那个夜晚。
德墨忒尔知道,当珀尔塞福涅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脱胎换骨时,她的过去不应该留下任何痕迹,于是她开始让她过去的痕迹消失。
当然,最大的痕迹还是她手指上的结婚戒指,年长的女神小心翼翼地将戒指从沉睡的女儿手指上取下,并迅速将它扔出窗外,让它消失在大街小巷,希望永远不要再被人看见。
然而,它最终还是回到了它的主人身边。
德墨忒尔心想:怎么会这样?戒指是怎么回到珀尔塞福涅身边的?
考虑到从希瑟顿到雅典的距离超过几千英里,珀耳塞福涅肯定不可能只是发现了它。
但首先,当她第一次从酒店窗户扔出戒指时,怎么可能没有人捡到呢?
肯定是某个年轻女孩注意到了它,知道自己一定要得到它,或者是某个男人注意到了它,意识到它价值连城。
毕竟,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这是一枚用冥界财富打造的戒指!
就在这时,她突然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了,她终于知道这枚戒指是如何回到她女儿手中的了。
她很清楚,自从她们第一次失踪后,他就一直在追踪她们,而且她从女儿对过去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回忆中知道,他有可能就在附近,还在寻找她。
正是因为他,德墨忒尔才不得不不断地逃离,不断地给珀耳塞福涅喂水,让她重新做人,她实在无法忍受他会把她带走,和他在一起。
但最不幸的是,这次他终于成功了。
她内心的怒火突然再次迸发,她诅咒自己没有对女儿的活动更加小心。
这一切都被她忽略了,都是她的错,但同时她也在诅咒他的名字。
该死的哈迪斯!
他竟敢回来干涉我们的生活!
他怎么敢他竟敢再次偷走我的女儿!
那个小偷把我女儿从我身边偷走一次还不够他还要再来一次!
但再也不会了我再也不会袖手旁观,让他逍遥法外了!
我要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我要让他知道敢从我身边偷走女儿的下场!
我受够了!!!
我受够了!!!
她说得非常认真,她受够了她必须经历的痛苦和折磨。
她拒绝再坐以待毙,等待奇迹出现。
她想要回她的女儿,她现在决心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她的女儿,不管以后要面对什么样的后果。
她现在一心只想找回珀尔塞福涅,不仅如此,她还要给哈迪斯一个【好】的教训,让他知道再也不要挡她的路了。
幸运的是,由于宙斯很聪明,没有公开自己现在的行踪,所以找到他们两个可能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