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非常突然的一秒钟内,我终于转身离开赫拉,冲向房子,无视她的尖叫,并要求我立即将她从根部藤蔓中释放出来。
我现在有比释放她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些只会进一步加剧我内心恐慌和焦虑的事情。
我把门砰的一声推开了——发出一声巨响!冲击力在整个房子里回荡——并且刚刚为坐在沙发旁边茶几上的充电器中的无绳电话做了一条蜜蜂线。
我把手机从充电线上拔出,手指飞快地拨通了脑海中浮现的电话号码。
强迫自己坐在沙发上,以防止我的焦虑占据我的最佳位置——这并没有真正起到很好的作用,因为我的胳膊和腿还在颤抖——并进行深而稳定的呼吸,但这并不能平息我怦怦直跳的心。
我痛苦地听着缓慢的拨号铃声,并全心全意地希望我的电话会被接听,因为我知道只能从一个可靠的人那里得到一些我想要的答案,并且如果她也回答不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时命运似乎站在了我这边,因为突然间我能听到海瑞塔的声音说:“你好?”
“海瑞塔!”我松了一口气,久违听到我最好的朋友的声音时,我无法表达我是多么高兴。“是我。”
电话那头传来清晰的倒吸声,接着是她惊讶的叫喊,“梅琳迪亚!我的天哪,你在哪?!你知不知道你失踪多久了?!镇上没人看见你或有你的消息,我甚至没有得到任何关于你的消息!我很担心你!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当我想到我离开希瑟顿时没有向我最好的朋友告别的事,我的内心感到一阵愧疚。
海瑞塔只知道我走得无影无踪,连一句我有“急事”要走的事都没有告诉她,我让她担心得要死。
尽管我突然离开是为了逃离得墨忒尔,但知道我这样做时甚至没有想到海瑞塔,我仍然感到难过。
我强忍泪水回答说:“我真的很抱歉,海瑞塔。我不得不离开镇上一段时间,因为有一些私人的事情,我必须去处理它。估计还需要多待几天,所以我暂时不能很快回家。”
……或者根本……我在悲伤中苦涩地想着。
“你走之前不能告诉我吗?”她问道,她的声音因失望而清晰。
我忍住心中的悲伤,可怜兮兮地回答说:“我很愚蠢,没有告诉你我会去哪里,让你担心,我知道我应该这样做。但这是我需要一个人做的事,我不能冒险让你参与进来,只能在闲暇时间让知道我现在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海瑞塔发出一声恼怒但又如释重负的叹息,意识到她并没有生我的气,我的紧张慢慢消失了。
“我明白,梅琳迪亚,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她安慰地告诉我,当她告诉我这件事时,我几乎能感觉到她唇边的微笑。
但是当她惊呼道:“不管怎样,我认为你最近不回到希瑟顿是最好的,这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就在那时,焦虑决定上升一个档次,我能感觉到自己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从海瑞塔的声音中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出,无论她要告诉我什么,都可能比我最初设想的要糟糕得多。
“家里怎么了?”
“我都不敢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海瑞塔惊呼道。“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平静祥和的希瑟顿已经不复存在。就在大约三天前,连续发生了两起谋杀案!”
一提到“谋杀”,我立刻回想起在公园附近袭击我的那两个男人,以及阿耳忒弥斯随后对我说的关于她后来对他们所做的事情,同时她指着她那支令人生畏的猎箭。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意识到我--间接地--是这两起谋杀案的原因。
“那太可怕了,”我回答说,试图掩盖其背后的真相。
海瑞塔同意了,然后继续说下去。
“不仅如此,小镇的活力似乎也在消亡。”
这才是真正引起我全部注意的地方。
“你是什么意思……‘消亡’?”我专心地问她,当我心想我可能已经知道多少原因时,我的眉头因困惑和担忧而皱起。
“这就是它的样子,”她带着困惑和担忧说道,这与我的一样。
“树上的叶子掉得太早了——还没到秋天呢!——树皮看起来粗糙而没有生气。即使是仍然粘在树枝上的叶子也变成了病态的棕色并枯萎了,好像它几个月没见阳光,没喝水,花都枯萎了,失去了本来的颜色,连草也不绿了,以前长草的地方现在都是泥土。”
她顿了顿,叹了口气,说道:“真是奇怪,梅琳迪亚。就好像这片土地生病了一样。”
当我专心聆听海瑞塔如何描述希瑟顿的现况时,我无法抑制突然的震惊。
在我的脑海里,她的话开始出现在我的脑海中,看到我的想象力把它塑造成多么病态和死气沉沉,它确实让我脊背发凉。
我小声嘀咕着,心不在焉地对着电话说:“怎么可能……”
但正如我前面提到的,我可能已经知道因为什么。
海瑞塔能听到我说的话,然后她几乎不确定地回答,“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疯狂,但是……很多人……怀疑……你的母亲。”
那时我的心似乎漏了一拍,当我想起海瑞塔刚才的话时,感觉就像完全停止了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从听海瑞塔讲述希瑟顿的现状的那一刻起,我就隐约怀疑是她。
但是,听说是她造成的,这仍然足以让我紧张不安。
“我的母亲?”我半掩饰地震惊和困惑地问她。
我意识到我必须保持一无所知的伪装,所以我补充说:“我母亲与大地有什么关系?”
脑海中有一个微小的声音提醒着我,她与大自然息息相关……
“好吧,让我先解释一下,”海瑞塔告诉我,然后深吸一口气——这表明我需要进行长时间的解释——然后她再次开口。
“当谋杀案第一次被发现时,就是你妈妈的一些谣言开始传播的那一天。人们议论纷纷,说你家里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我亲自去那里时,因为我想检查你和确保你没事,因为你没有接我的电话或回我的短信,我亲眼看到你房子周围的植物已经死了。看到这一点很奇怪,因为我向你发誓我记得大约一周前它还很好。这太奇怪了,但一些东西几乎……不太正常,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袭击了你家,导致周围的自然环境变成那样。“
停顿一下,深吸一口气,她继续说下去。
“不管怎样,我进了你家的房子,因为它没有上锁,我不得不告诉你不,它基本上是一团糟。很多东西被毁坏了,就好像飓风刚刚经过它。当你妈妈发现时我还在门厅里,她自己看起来一团糟。我从她的脸上看得出来,她一直在哭没有睡,好像在为什么事哀悼。这不仅仅是难过,她看起来完全崩溃了。”
我听到最后一个字时呼吸急促,甚至一想到我心烦意乱的母亲,我的心就开始紧缩。
我可以想象此时此刻,她看起来如此沮丧和心烦意乱,仿佛她遭受了世界上所有的问题。
她这样心烦意乱可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现在想想就觉得心疼,想要安慰她。
再一次,我不确定为什么,即使在她对我做了那些事之后,我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但它就在那里,即使我尝试也无法否认。
我用仍然喃喃自语的声音问道:“她对你做了什么吗?”
“没有,”海瑞塔回答。“在我准备和她多说几句话时,她就把我赶出去了。我试图回去时,好像她把门锁上了。”
“然后呢?”我质疑,我的好奇心被那句话激起了。
“因为似乎有某种东西开始阻止我继续前进,我还没来得及抓住门把手,我就感觉到这房子散发出的这种排斥感,好像它不想我进来。它排斥我,试图把我拒之门外。”
她难以置信地笑了一声,气呼呼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疯了,但真的是那样的感觉,我能感觉到,而且它真的奏效了。”
不,我不认为海瑞塔疯了是因为我有这种感觉,因为我也相信事情就是那样。
现在,由于希瑟顿的麻烦迫在眉睫,认为妈妈会那样做并不令人难以置信。
然后,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妈妈身上。
所以这就是赫拉所说的“就像整个'绑架'惨败再次发生”时的意思,妈妈对希瑟顿的所作所为与我第一次从她身边被带走时她在古代所做的完全相同,得墨忒尔为她失踪的珀耳塞福涅哀悼,在她的悲伤和绝望中,她给大自然带来了死亡。
虽然我为这意味着她仍在希瑟顿而感到欣慰,但我不禁担心,通过破坏我们城镇的自然环境,她间接引起了对她的怀疑。
我敢肯定,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会开始相信他们的怀疑,即她与生长缓慢有关,并且她不是一个普通的花匠,因为她让许多人相信了。
更让我担心的是,在不久的将来,许多人最终会发现她的真实面目。
“……梅琳迪亚……?”
听到海瑞塔忧虑地叫我名字的轻柔声音,我回到了现实,然后我意识到我刚刚走神,让她悬在空中。
“我还在儿,”我回答。
“我只是……在想……一切听起来……都很奇怪……”
对我来说不是……我心里对自己说。
海瑞塔一定是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所以才转过身来让谈话轻松一些。
“好吧,至少这对希瑟顿来说是一件新鲜事,”她推理道。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在城里感受到如此激动人心的气氛了。”
它确实让我笑了一点,但感觉只是敷衍的笑笑。
“是啊……我想……”我回答,试图让她的话听起来高兴起来,但就是做不到。
“梅琳迪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海瑞塔接着安慰道。
“至少这不是世界末日。”
那是我感到心跳停止的时候。
……世界末日……
“梅琳迪亚?”海瑞塔的声音在另一条线路上响起,听起来又是那么担心。
“海瑞塔,我得走了。”
“现在怎么办?”她难以置信地问道。
“我们好久没联系了,我想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现在不能挂断我的电话!”
带着近乎沮丧的绝望,我告诉她,“我知道,我很抱歉。但我现在确实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
“那些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她用力压着,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你不能告诉我吗?”
突然间,我突然有一种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她的冲动,我的理智劝阻我不能告诉她真相。
海瑞塔是我最好的朋友,作为最好的朋友,我们通常会告诉对方我们的问题和我们保密的事情,因为我们已经把那么多的信任和信念放在了彼此身上。
过去我跟她说了很多秘密,她一次也没有说出来;“如果我泄露了你的秘密,愿厄运降临在我身上!”她总是像发誓一样告诉我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现在我掌握着当今人类最大的秘密,我真的会这么愿意告诉她吗?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可以相信她……一个小声音在我脑海中告诉我,试图让我接受我认为正确的事情。
但是后来,我脑子里有个小声音在说别的什么让我去做我知道是正确的事情。
你不能告诉她……你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会带来麻烦……不只是给自己,也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就算她信任你,估计也不会相信你是女神……不……你不能……你不能……
“……我不能……”
电话那头只有沉默,但我很清楚海瑞塔还在那里,保持安静,等待我的回答。
“我不能告诉你……我就是不能……”我小声说,努力忍住快要溢出来的眼泪。
“我很抱歉……但我只是……不能……”
我当时有一半希望海瑞塔不会退缩并开始要求我告诉她,我很清楚,如果她要求的话,她可以变成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且除了退缩之外,做任何事情都不容易。但即使发生这种情况,我也无法告诉她,无论我多么想告诉她,这让我更加受伤。
“我很抱歉……”我再次低声对她说,我的声音已经快要破碎了。“我很抱歉…”
“……”
“……”
“…没关系…”
当我意识到她刚才说的话时,我把自己从绝望的思绪中拉了出来,我什么都没有说,就在她再次开始说话时,她只是压抑着几乎要发出的喘息声。
“如果你不能告诉我也没关系,梅琳迪亚。我会理解的,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强迫你,”她温柔地保证告诉我。
“注意安全,好吗?无论你必须做什么,无论你需要解决什么问题,都要注意安全。”
那一刻,我又想流泪了,全是因为海瑞塔此时对我的关心,一想到她对我那么好,我的心就痛得要命。
即使我对她隐瞒了这样的秘密,她仍然会尽其所能地支持我,这太令人感动了,让我觉得能拥有她这样的闺蜜真是太幸运了。
“谢谢你,”我回答说,几乎是泪流满面地微笑着。
“非常感谢你,海瑞塔。”
“我看得出来你累了,现在就让你多休息了,有什么事,有什么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的,对吧?”
“很抱歉,只能聊这么一会”我叹了口气道歉。“我想告诉你的事情太多了……”
……你甚至不知道我有多想告诉你……
“没关系,梅琳迪亚,”她用最温柔的保证再次说道。“晚安。”
“晚安,海瑞塔。”
最终结束我们的谈话并放下电话让我很痛苦,仍然充满了当场向她坦白真相的冲动。
然而,当我只剩下生活区的寂静时,我更加痛苦,因为那时我的想法开始困扰着我。
【世界末日】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词语,用来说明未来地球死亡的可能性,地球上存在的所有生命也将死亡。
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在猜测这样的事件,从古代文明时代到王朝时代,再到我们的现代。
这是一直是我认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但不太可能很快发生。
也许是因为当地球会发生奇怪的事情时,它会偶尔出现所有不必要的偏执狂和歇斯底里,比如突然形成一个巨大的天坑或突然爆发一种新病毒。虽然这些事件有可能是征兆,但最终并没有证明是世界末日征兆。
更重要的是,玛雅人等数百年历史迹象总是被非常重视,但最终会证明它是无用的。
2012年12月21日,也就是玛雅人对于世界末日的指定日期,但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的生活照常进行。
此外,某些人总是宣扬几天后末日即将来临之类的话,也将一次又一次地被证明是错误的,太多这种事情,直到没有人真正认真对待它们。
因此,我只是不相信它。
直到现在,当我深入思考时,一些迹象开始回到我身边。
“我做了一件好事,”不再是西莫·特伦特的波塞冬说,“否则可能就太晚了。”
“我们的时间快结束了,亲爱的,”宙斯在会议室告诉我,然后告诉我我们五十年的重生即将结束。
“当我们终于回到奥林匹斯山的时候,如果手边没有一位大地女神,那将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赫拉不久前刚刚在一次突然爆发的怨恨中告诉我。“现在用不了多久了,再过几天就好了。”
当我翻开几周前在花店的小报时,第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异教徒宣扬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世界末日临近了吗?
这些迹象就在我面前,但我没有意识到。
就像阿波罗说的那样。
“有些人很容易意识不到任何事物的清晰之处,他们的头脑太忙了,无法看得更深。”
我从来没有看得更深。
前门突然砰的一声打开,在整个房子里产生了和我刚才做的一样的轰鸣声。
我被突如其来的突如其来吓了一跳,尤其是它出乎意料地打破了我周围的寂静,让我的心开始震惊地狂跳起来。
刚看向门口,哈迪斯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漆黑的眸子立刻对上了我的视线,开始担心被他的样子,身后是他的两个弟弟,还有他的小妹。
当赫拉进来时,她正尖叫着低下头,看起来就像是睡在灌木丛中一样,当她看到我时,这种情绪只会加剧。
”那个放肆的丫头!居然敢把我困在肮脏的地上,任我在外面!她不配在这府邸安逸,也不配为她的行为留有余地!我不管她是谁的老婆,不管她的身体有多么娇弱!我现在就要惩罚她!”
赫拉刚才说的话我听得很清楚,她尖锐的愤怒、恶毒的话语,以及我刚刚对宙斯妻子所做的事,让我从宙斯那里得到了致命的怒视,我确实畏缩了一下。
我承认我确实害怕我会受到惩罚,因为我的行为肯定不会让他们一揭而过的。
然而,这些担忧是我目前的想法中最不重要的,当我对赫拉尖锐的声音充耳不闻时,这些担忧被推回了我脑海中更远的区域。
现在,我的注意力只集中在我丈夫身上。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缓慢而坚定地走向哈迪斯,直到我终于站在他面前,大约一英尺远。
他伸手去拉我的手,想要握住它来安慰我,但我还没来得及尝试就退缩了。
这么近,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对我的关心,但当他从我泪眼婆娑的眼中看到我此刻的情绪时,那种担心消失了,变成了担忧和恐惧。
对着他,我的目光直视着,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吐出,我终于告诉他时,我的心理已经有些不稳了。
“世界末日快到了,你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