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钟离怀瑾回到玉清殿一边喊一边四下寻找师尊并未见到师尊。
他站在浴堂外仅此处未曾找过,可从之前到了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半时辰了,师尊沐浴没有泡那么久的习惯。
钟离怀瑾敲了敲门喊道“师尊……”并无回应他接着道:“师尊您在吗?”四下静默无声。
“那弟子进来了……”说罢他推开了门走了进来,门口精美屏风隔绝看不清房内景象,仅有源源不断的水雾缭绕。
绕开屏风便见,雾气缭绕,热气蒸腾,朦胧间大半身体没入池中披散长发露出些瓷白肩膀的背影。
那人影看不真切但仍美得惊心动魄。
钟离怀瑾屏住呼吸脚下愈发放地轻盈,似在一点点靠近落在丛中的银玉,想要攥在手中瞧个清晰,唯恐他受惊挥翅逃走。
靠得近了眼前这人从朦胧变得清晰,露出的后肩冰晶玉骨,光泽剔透由于热气透着香艳的红,那发丝也美的如同上好的绸带。
钟离怀瑾轻唤:“师尊。”声音细不可闻。
那人并无反应,他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的师尊,想攥住他的发丝,想抚上他的肌肤感受他的温度让他沾染自己的气息,想要将他的肌肤揉的愈发赤红才好。
钟离怀瑾只觉从头到耳的炽热蔓延至整个身躯,颤抖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随后惊的停在了半空,似被烫到了般收回了手,脸一瞬煞白一片,逃也似的从浴堂冲了出来。
他整个人蹲在了地上在一处角落缩成一团,我在想什么?那是师尊,可是我敬仰是师尊,需要用一生来回报的人……我怎么能那样!我这是怎么了?!
心脏在疯狂跳动,枝丫在血液里蔓延,擒入四肢百骸狂野生长,扎根全身血肉不留丝毫缝隙。
钟离怀瑾突然站了起来抬步再次走入了浴堂。
“你要做什么?”钟离怀瑾脑内炸响一个声音。
钟离:“你觉得我要做什么?”说罢钟离怀瑾绕开了屏风。
“师尊他在沐浴你不能进去!”钟离怀瑾怒道。
钟离完全当成耳旁风,操控着身体靠栀桒榆越来越近。
他赤脚踏入水中,便见栀桒榆靠着池壁垂头闭眼,眼前这人仍是美的令人心醉,也难怪那小子着了道。
钟离怀瑾伸手抚上了他的脸,正如见到的一般细腻光滑,但并不是眼睛所见的冰晶玉骨,是热的,软的。
他声音轻柔的喊了一声:“师尊。”这可能是他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用如此语气去唤一个人。
栀桒榆依然闭眼不动。
几年接触下来钟离怀瑾也了解这人警惕心极强,不可能靠这么进都没任何反应。
他冰绡下的眼睛依然闭着,眼睫下垂,静谧安详,似也听不到了呼吸,安静的吓人。
钟离怀瑾起初就觉得不对这才控制身体闯了进来,心脏一下下的跳着,越发的快,既带上了几分刺痛。
钟离怀瑾推了推栀桒榆的身体,人竟软倒滑入了水中,他瞳孔一缩,搂着人扶正手抖的放在了栀桒榆的鼻间,没有任何呼吸。
一瞬他只觉脑内一片空白,死了?怎么会死了!他的眼神一瞬陷入惊慌,气质也没了任何掩饰,乱了分寸,摇晃着已经无力软倒的人,手上力道不轻让栀桒榆的脑袋磕在了池壁上,嘴里惊喊着:“师尊!师尊!!!”不!本尊还没杀你!你怎么能死?!
突然栀桒榆睁开了眼睛一巴掌将人呼出几米外。
揉了揉被磕痛的脑袋一瞬上了岸用法术穿好了中衣冷道:“钟离怀瑾你发什么神经。”他就进虚实空间办了些事突然感觉有人摸他脸,自己一时半会抽不开身,紧赶慢赶的回到了身体,就见徒弟用自己脑袋磕墙。
钟离怀瑾爬起愣愣看着皱眉望向自己的栀桒榆,脑子清醒了,他忘了栀桒榆有真灵世界,刚刚的状态便是神魂进入了真灵世界。
栀桒榆见他没反应直接道:“你去将门规抄一百遍!”说罢便离开了。
钟离只觉一阵尴尬将身体还给了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在脑内大怒:“你个老东西!上次明明也是你惹师尊生气了!挨罚的却是我!”
钟离:“你师尊罚的是不是钟离怀瑾。”
钟离怀瑾:“是啊。”
“那你是不是钟离怀瑾?”
“不然?”
“师尊罚钟离怀瑾,钟离怀瑾接受挨罚对不对?”
“的确是这样。”
“所以,钟离怀瑾你加油本尊会为你打气的!”
钟离怀瑾:“……”他反应过来了,这明明就是歪理!
钟离怀瑾:“老不死你给我出来!”
钟离躺平,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钟离怀瑾来到栀桒榆房间门口便见栀桒榆用法术给自己束发。
由于想要用法术束发就要理解那些发型是怎么绑的,而栀桒榆显然不会,就一遍一遍的用着法术尝试绑发。以往他都是用一根发簪或者一根丝带束缚那些长发的,而等一下要去开会怎么也不能这般随意。而帮他绑头发的弟子去完成任务了,因此就有了芜尘君坐在镜前一遍遍用法术给自己束发的场景,几秒一个发型不满意拆,又是几秒钟一个发型,不好看拆,完全是想凭借运气用法术弄一个能出门的发型,一头长直光亮的华发被折腾的打结。
钟离怀瑾扒在门看了个真切,他这下明白为何师尊身为濯清峰之主,发饰极多,却极其简单的用发簪和发带来束缚那一头华发,原来是师尊不会束发!
终于栀桒榆看着镜前之人的发型,这个可是二十几次以来最好看的发型,于是他满意出门了。
栀桒榆看着门口给自己行礼的钟离怀瑾点了个头。
便走过钟离怀瑾要去开会。
钟离怀瑾一抬头便见师尊脑后发丝凌乱一团,被竖起的发丝稀稀拉拉的垂着,真就是顾头不顾尾,但前面也只是勉强能看,后面是完全没眼看!
“等等师尊!”
钟离怀瑾慌忙叫住了栀桒榆。
栀桒榆疑惑回头:“何事?”
钟离怀瑾忍住笑努力抚平自己的嘴角道:“师,师尊您就这么出门?”
栀桒榆:“有何问题?”
钟离怀瑾:“额,就是发型……”
栀桒榆:“?”发型?咋了不好看?这还不好看?都是绑的最完美的一次了,虽然没有那个弟子绑的好看但也可以了好吧,请理解一下完全不接触古装的现代人!
钟离怀瑾:“您看看您的脑后。”
栀桒榆听罢用神识看去。
栀桒榆:“……”老子要剪了这破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