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后林。
钟离怀瑾手握定坤剑舞的虎虎生风,利剑所过之处剑势荡起涟漪将周围树木之上枯叶带的徐徐下落。
突然钟离怀瑾定坤脱手,只见利剑划出一道艳蓝弧线飞了出去。
钟离怀瑾望去不远处一个身影路过,利剑直朝对方面门飞去,他心觉糟糕赶忙追了过去。
只见那人两指轻松夹住剑身,剑气带起他的发丝飞舞,系于脑后的冰绡也同时翻卷。
“叔叔,您没事吧!”钟离怀瑾赶来惊喊一声。
栀桒榆将定坤剑拿置眼前,只见剑柄之上沾染着些许血迹,看向钟离怀瑾答:“无事。”随后问道:“你手受伤了?”
钟离怀瑾松了口气。
“弟子并无大碍。”
栀桒榆收剑,伸出一只手来。
钟离怀瑾看着那白皙修长好看的手疑惑歪头。
栀桒榆:“手。”
钟离怀瑾摇摇头道:“弟子仅是受了些皮外伤,叔叔不必担心的。”
栀桒榆懒得同他多费口舌直接便抓住了他的手。
只见小孩整个手掌没一处好肉,之上生起大大小小的水泡,有的水泡已经破开露出嫩红的肉来。
栀桒榆见此皱眉问:“你不疼?”
钟离怀瑾摇头,比起叔叔为自己将整个濯清峰清理一遍而所受鞭刑就这个再轻不过。
栀桒榆运转灵力。
钟离怀瑾还没反应过来手上水泡便被刺破了,只觉手掌更加疼了,眼泪花都疼出来了。
他看着那手掌脸上浮现委屈之色。
栀桒榆则拿出一个小小的玉罐便递给钟离怀瑾。
“你自己把药膏涂上去。”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向栀桒榆道谢。
栀桒榆见那伤,不像是被剑磨伤的,而像是,烫伤,他颇感疑惑:“这手怎被烫伤的?”
钟离怀瑾抬头,叔叔竟不知道定坤剑同他体内邪气冲突?
钟离怀瑾面浮委屈道:“叔叔,是弟子无能,每每使用此剑都会受伤。”
栀桒榆听此将剑探测一番,才发觉,此剑竟然同男主体内邪气有所冲突。栀桒榆内心被1万点暴击,这剑竟然能克制男主邪气?也就是说,他把能够克制男主的东西送给了男主!想此,他很想将剑给要回去!谁知道原主手上藏了这么个大宝贝?他给出去之前为什么不检查一下!为什么?他悔啊。
这也算是自己和原主的怨种记忆吧。
栀桒榆只觉内心滴血,还是将剑上加了一道禁制,让其不至于一直伤及男主,随后依依不舍的还了回去。
钟离怀瑾双手接过长剑,发觉竟然没有像以往一样的烧灼感,他喜道:“叔叔不烫了耶。”
栀桒榆点头,看着那怎么看怎么骚包的剑问道:“你可有给此剑起名字。”
钟离怀瑾回问:“它没有名字吗?”
钟离却有些疑惑,栀桒榆不知这剑对邪气有所克制,甚至连是什么剑都不知道,那他怎么就直接送人了?要不要这么草率?
栀桒榆看着那把长剑这剑算是原主的物品,由于原主记忆丢失大半对这剑来历并不知晓,但从男主金手指都能克制的情况来看,来历并不简单。
“本座不记得了。”栀桒榆答。
钟离怀瑾不觉有异,只当是芜尘君法器众多,记不清这剑名字了。
钟离怀瑾:“那叔叔您给它起个名字吧。”
“此剑竟送你,起名之事由你定夺。”
钟离怀瑾争着良久道:“就叫它君赠。”随后抬头满脸期待的看向栀桒榆问:“叔叔您觉得如何?”
“皆可。”
钟离怀瑾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来。
栀桒榆:“好了,现已很晚回去歇息吧。”
钟离怀瑾看着手中君赠剑答道:“几月后便是宗门大比,弟子想要拿一个好名次。”
“就算如此也不急于一时。凡事不可求成。”
钟离怀瑾下拜:“是弟子过于心浮气躁,谢芜尘君教诲。”
“吾也乏了,你且回去吧。”说罢栀桒榆转身欲走。
“芜尘君!”
栀桒榆脚下一顿回身问道:“还有何事。”
只见钟离怀瑾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仰头看着栀桒榆一脸坚定道:“我想拜芜尘君为师。”
栀桒榆侧身避开钟离怀瑾的贵拜不带分毫犹豫拒绝:“不行!”
“为什么?”钟离怀瑾急问道。
栀桒榆,为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好吧你心里没数,收你做徒弟是嫌自己日子太安宁,还是嫌活的长?给我这个短命鬼一条活路好不咯,我就陪你出去拿个珠子就剩15年阳寿,你拜我为师我岂不是当场嗝屁?
“事间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还有自今日起除解决饮食问题莫要在踏入钰清殿。”真是给你鲜花你就灿烂?给我做饭吃还给做出感情了?拜师?喝你拜师茶,赔你一条命?
他一步踏出人便原地消失不见。
钟离怀瑾依然跪于地面,面色呆滞,心中一瞬如同被扎进千根刺一般疼。
低头一滴不明液体落在君赠剑上。
“出息。”
突然他脑中想起一个声音。
钟离怀瑾依然低着头颅似乎身上被压上千斤顶一般:“为什么叔叔不愿意收我为徒?他甚至都不让我踏入钰清殿了……”吧嗒一颗晶莹的液体下坠。
“是不是我惹他生气了?他开始讨厌我了?”一颗颗晶莹跟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砸落在剑身之上发出响声。
钟离头疼,钟离怀瑾同他一体,因此两人情绪共享,那伤感的情绪冲得他异常难受。
“你别哭,虽不知那人为何不收你为徒,但本尊看来他并不讨厌你,若是如此何必赠剑,又何必让你依然在钰清殿吃饭。”
钟离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软声细语哄孩子的时候,哄的还是自己,这感觉很奇怪,但比起同享悲伤情绪,他还是选择哄孩子。
钟离怀瑾依然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整个人丧的不行:“那叔叔为什么不收我为徒,为什么不要我去钰清殿了。”
“他也没让你不去,不是还可以去吃饭吗?”
钟离怀瑾带着哭腔道:“那不一样。”
钟离想拍他脑袋但他不能,而且这有什么区别?
钟离深吸一口气:“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拜他为师。”
钟离怀瑾头一抬,要是脑门上有耳朵定要跟着竖起起来。
“什么办法?”
钟离见此很想翻白眼但可惜他没眼睛。
“长阾宗有一个规矩,在新届子弟中获得宗门大比魁首的弟子,便能弟子选师父,至于他会不会收暂且另说,但这是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