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叶昭凤做了一个让她细思极恐的梦,她梦见江温行正缠着她欲罢不能的时候,然后床前冒出了一排小豆丁喊她娘,吓得叶昭凤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这个梦就醒了。
叶昭凤睁开双眼,入眼还是寂静的黑夜,江温行正贴着他睡得正香,被子里都是江温行暖乎乎的体温,外面刮着冷冷的秋风,叶昭凤却被江温行蹭着一身热汗,只觉得他身上热乎乎的,叶昭凤不由地用手摸了摸江温行的额头,还好,不是发烧,叶昭凤才将手放了下来,微微地推了推贴紧在她身旁的江温行,想拉开一下距离,他简直就是个暖手炉,热得不行。
江温行因为叶昭凤的动作发出了一声不满的轻咛声,搭在叶昭凤腰间的手立马将她抱紧,嘴里嘟囔着,道,“妻主,别离开我,冷。”
叶昭凤给他塞了塞被子才放弃了推开他的想法,转了个身,却突然睡不着了,想起白大夫说的药引,她还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叶昭凤握了握拳头,她想,一定会把药引给找出来!
早上,江温行还窝在被窝里面呼呼大睡的时候,奴冰突然冲进来,也顾不上江温行有没有睡醒,就出声大喊,道,“公子,不好了!主君来信说要接你回去了!”
江温行睡得迷迷糊糊,并不是很清楚奴冰说了些什么,只是嗯嗯了两声,混着鼻音回了奴冰,道,“我知道了……”
奴冰觉得他不知道,知道了还怎么淡定?
奴冰当即两步并三步走到江温行的床前,将窝在被窝里打算继续睡觉的江温行给提了起来,对他,道,“公子,你爹要杀过来了,你怎么还那么淡定!”
江温行揉了揉双眼,对奴冰,道,“谁要杀过来了?”
奴冰急得眼都红了,出声,道,“你爹!”
江温行一听,连忙缩进被子里面,一脸警惕地对奴冰,道,“我爹要过来了?他在哪里?”
奴冰看着江温行的模样,声音小了不少,对他,道,“还没过来,就是要过来了……”
说着将手中的书信往江温行面前一递,对他,道,“公子,你快看。”
江温行这才披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了,白了奴冰一眼,接过他手中的信,然后微皱着眉头。
奴冰对他,道,“你都好几个月都没有送信回去了,主君以为你在江家受了欺负,说是要随着出行的使团到朝曦来接你回去,怎么办公子!主君真得特恐怖!”
江温行,“……淡定。”
奴冰,道,“确实,你可得淡定,但是主君要是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还让你成亲了,他一定把我的皮里三层外三层都得扒上一扒,你是他儿子,主君肯定不会生气的,但是我猜他肯定会把拱了你的人给剁成块去喂鱼,啧……九殿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江温行,“……有这么可怕吗?”
奴冰都不好意思告诉江温行他爹在朝曦是个什么地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主君应该已经把夷澜族整理得干干净净才有时间来接江温行回去。
江温行对奴冰,道,“我……写封信让他不要来不就行了嘛。”江温行从来没有和自己的亲爹见过面,但是这几年来,他一直以写信的方式陪在他身旁,这突然要来,江温行也挺不适应的。
奴冰,道,“公子你别写了,主君说他已经在路上了,不日就到了。”
江温行,“……”就很突然。
奴冰,道,“对了,公子,主君还给我寄了一幅他的画像,叫我给你看看,以免你到时候认不出亲爹。”
说着,奴冰拿出一幅画像在江温行的面前展开,只见画像中有一个貌美如画的男子,正一身华服躺在花丛中,周身流露着些许威仪,唇角微勾,又无端地勾了别人三分魂魄,江温行目不转睛地盯着画像,这画像里的男子怎么看着也就二十五岁那样年轻,但是仔细一瞧,还是能瞧出男子跟他的眉眼有着些许相似。
江温行不由地伸手触碰了画像中男子的脸,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长长的睫翼低垂下来,对奴冰,道,“他真是我爹?是不是画得过于年轻了。”
奴冰对江温行,道,“没有,主君确实长这样,夷澜的男子个个会养容美颜,哪里的男子哪个不是如主君这样年轻的,要不然公子也不会明明二十岁的人了,还长得跟十六七岁那样稚嫩,您这都是遗传了我们主君强大的基因!”
江温行,“……”这样暴露他的年龄就是一件很唐突的事。
奴冰卷起画卷放到江温行的手上,对他,道,“公子,您就收着慢慢看吧。”
江温行握紧手中的画像,对奴冰,道,“爹真得不能接受我成亲吗?”
奴冰,道,“不能,主君特别讨厌朝曦的女人,说这里的女人个个都会负心,一点都不可靠,在夷澜他可是给你养了好几个乖巧听话,又一心一意的女人,就等着你回去挑呢!你想想,他要是听见你就这么成亲了,还是被逼婚,他能同意吗!”
江温行说,道,“我才不要,我就要妻主,我还要给妻主生孩子。”
奴冰,道,“公子,这事我可应付不过来,虽然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但是我还是主君的人,要是他想强行把你带走或者对九殿下做点什么,我可拦不住,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江温行闻言,拿在手上的画像不由地紧了紧,奴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件事要给江温行好好思考,然后也没有打扰他,对他,道,“我先下去给公子端早膳了。”
奴冰就这样提脚离开房间了,江温行握紧手中的画像,低声喃喃,道,“我才不要离开妻主……”
妻主这么疼他,爱他,他已经舍不得离开了。
江温行掀开被子下了床,将手中的画卷藏到好,然后坐在那里想,要怎么样才不跟自己的亲爹回去,毕竟是自己的爹,他应该也不会真得强迫他吧。
然而事实是江温行把他的那位爹想得过于温柔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