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冰看了一眼倒在一旁的黑衣女子,对阿愿,道,“她死了?”
阿愿,道,“应该是吧。”
阿愿将他扶起来,又将死去的黑衣女子扛到肩头,扶着奴冰离开了山林。
奴冰走回来时,看到江温行他就晕了过去,江温行将他抱在怀里,这才发现他受伤了,他抱着奴冰,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叫着奴冰的名字。
“奴冰!”
江温行将奴冰扶到一旁的树下躺好,幸亏队伍里面有医官,只不过是女人,奴冰受伤的部位有比较私密,江温行只好听了医官的吩咐给奴冰处理伤口,因为有阿愿给奴冰处理过伤口,所以只要重新换上纱带就好。
江温行忙着给奴冰处理伤口,叶昭凤却扶额看着躺在地面上已经死透的黑衣女人,对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阿愿,道,“我不是叫你捉活的吗?”
阿愿回,道,“失手。”
叶昭凤,“……”这丫头撒谎都不眨眼吗?她能失手?不过人都死了,叶昭凤就没有过多的追究,她走到尸体旁,检查了一下尸体,从尸体上摸出一块令牌,叶昭凤拿着那块令牌,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她立刻将怀里之前拿到手的令牌拿出来,发现这两块令牌的花纹一摸一样,唯一不样的是上面的字,一个刻得是“君”字,是她之前手中的那块,另一个就是“微”字,是从尸体上搜索到的。
叶昭凤用手摸了摸这两块令牌,发现刻得“君”字的那块似乎被人刻意打磨过,所以要比她手中另一块比较薄。
叶昭凤握紧手中的令牌,她就说,为什么当初觉得那么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叶昭君的东西!
叶昭凤拿着那块刻着“微”字的令牌看了大半天,这种令牌只有皇族才能佩戴,可是皇族中带有“微”字的数不胜数,叶昭凤一时半会也不能想到是谁?是谁从那么早就想设计她,还想让她误会叶昭君,此人到底有什么心思呢?
她一时间思绪纷纷,理不出头绪,只能将这两块令牌叠加在一起收好,站起来,对阿愿,道,“你把她拉去埋了吧。”
黑夜中柴火跳跃,发出劈里啪啦的声音,江温行给奴冰处理完伤口后,又打来水坐在奴冰身边用手帕给他擦着脸,路上毕竟条件有限,医官也就能简略的处理了奴冰的伤口,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是刺得很深,又流了不少血,这才导致奴冰给晕厥了过去。
奴冰靠在树上,双眉紧皱,似乎做着什么噩梦,他的手紧紧地抓着膝盖上的衣服,咬着牙梦呓着,道,“不……不要……”
江温行握住他的手,轻轻拍着他,道,“没事……没事……”
江温行不停地安慰着奴冰,这才让奴冰的情绪给平复了下来。叶昭凤走过来,看到奴冰这副样子,对他,道,“他这是怎么了?”
江温行抓着奴冰的手,朝叶昭凤看了过去,苦笑了下,低垂着睫毛,对叶昭凤,道,“妻主不知道吧,其实奴冰也有害怕的东西,但是他从来不说出口呢。”
江温行抓着奴冰的双手,将奴冰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他望着奴冰,瞳孔里倒映着一旁跳跃的火星。
奴冰是他在最孤独绝望之际,一直锲而不舍地守护着他,带着父亲对他的那份爱意,所以才让他觉得待在江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起码还有人在他身边啊!他也是很意外才发现奴冰其实也有很害怕的东西藏在心里呢。
叶昭凤看着江温行慢慢地靠到奴冰身上抱住他,江温行低声问着叶昭凤,对她,道,“妻主,奴冰不会有事的,对吧。”
他其实真得很害怕……失去身边重要的人,毕竟又不多。
叶昭凤蹲下来,伸手覆盖在江温行的额头上,将他落在脸上的散发收拾到脑后,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对他,道,“是的,没有事,你辛苦了。”
奴冰受伤,叶昭凤见江温行那担心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让奴冰待在马车外面,让他进马车里面待着。
好在马车够大,三个人也还好,不拥挤。
不过叶昭凤占江温行的便宜可就不那么方便了,看着江温行细心地照料着奴冰,不但叶昭凤不爽,连带着奴冰都不好意思了,他连忙接过江温行手中的药碗,对他,道,“公子……我自己来就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叶昭凤的目光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慌得很。
他压低声音对江温行,道,“公子,我看九殿下面前的粥还好好的。”
江温行这才抬眼看去,叶昭凤面前的粥确实好好的,只见叶昭凤斜倚在一旁的软垫上,闭着双眼,江温行靠过去,看了她面前摆放的粥一眼,又看了一眼闭目假寐的叶昭凤,对她,道,“妻主,你不喝粥么?”
叶昭凤睁开眼,看着江温行凑到她跟前的脸,她轻哼了一声,对他,道,“粥烫口,喝不下。”
江温行拿起粥,握着那柄白玉小勺吹了吹,眼睛中充满了真诚,对叶昭凤,道,“我喂你妻主好不好,早上不吃点东西不好。”
江温行将瓷勺递到叶昭凤的唇边,叶昭凤这才喝了他勺中的粥,江温行对她,道,“怎么样?妻主烫口么?”叶昭凤,道,“还行。”
奴冰一边低头喝药一边瞄着那两位的动静,额……九殿下真幼稚,连口粥都要公子喂。
叶昭凤刚开始还顾忌着奴冰在场,没有对江温行动手动脚,只是到了后来,车程这么无聊,叶昭凤抱着江温行,一会摸摸他的小手,一会咬咬他的耳垂,浑然忘记还有个灯泡在马车里面,江温行身上的衣袍被她弄得凌乱,察觉到叶昭凤不安分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衣袍内,他微微推着叶昭凤贴在他身上的身体,靠在叶昭凤的耳边,道,“妻主,车厢里面还有别人呢……”
叶昭凤,道,“是你叫他进来的,活该也是你忍着。”
奴冰:我那该死的眼神,该死的听力。
奴冰实在受不了马车里的两人了,轻咳了一声,对面前的两位,道,“那个,殿下公子,我看我好了不少,我还是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