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道,“不清楚……她们蒙着脸,不过奴家无意撞见她们谈话,听到一个名字,好像是叫刘……刘葵。”
刘葵,有些出乎叶昭凤的意料,她并不认识这个人。
反倒是李琴听到这个名字,脸色一变,她走上前,出声,道,“你说什么?刘葵?你确定你听到的是刘葵?”
老鸨说,道,“奴家的耳朵可精,断不会听错的,你看我该交待都交待了,大人,你们就高抬贵手饶过小的一命吧。”
叶昭凤这才将匕首从老鸨的脖子上面移开,李琴,道,“将春坊给封锁起来。”
李琴的话音落下,官兵很利索地将老鸨押起来,将春坊的客人都驱逐干净。
叶昭凤早就发觉了李琴有些不寻常,出声,道,“你认识刘葵吗?”
李琴看了叶昭凤两眼,犹豫之下,还是开口,道,“九殿下跟六殿下帮了我做了这么多事,我不应该瞒着殿下,刘葵是我内人的姐姐,也是西郡的太守。”
西郡不比东郡,如果说东郡是福泽之地,那西郡就是贫瘠之地,西郡落后,粮食产出少,常常不能自足,加上税收,百姓常常苦不堪言,朝廷也很重视西郡,经常减少百姓的税收,以及拨款,但是效果甚微。
叶昭凤听到李琴的话,也不由地侧目,原来是这种情况,怪不得李琴刚才听到刘葵是那般反应。
李琴回到府中,推门进屋,刘氏正抱着孩子在房中哄,见到李琴回来,他连忙把孩子抱给一旁的侍从,让他抱到侧屋睡觉。
刘氏上前,接过李琴脱下来的衣袍,看李琴脸色凝重,似乎有话对他说但是又没说,刘氏上前,揽住李琴的胳膊,轻声,道,“妻主可是想对我说什么?”
李琴拉住刘氏的手,看着刘氏那张有些素净的面容,自刘日嫁给她,身子骨一直不好,生了两个孩子,身体就更加孱弱了,李琴因为刘氏的身体原因,也没有时间去纳小夫,两个人的感情虽然没有轰轰烈烈,平平淡淡之中也可窥探几分幸福。
李琴拉着刘氏坐下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件事并不是她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东郡百姓的事。
李琴出声,道,“日儿,你跟你姐姐感情好吗?”
刘日不明白李琴怎么突然提起他姐姐,不过还是如实回答,道,“我平日和家姐不怎么接触,妻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李琴,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由此一问。”
李琴看着刘日的脸,他平常都不怎么出门,还是别拿这些事打扰他。
刘日笑了笑,脸上的笑容如同一道皎洁的月光,他站起来,道,“我给妻主宽衣,妻主今晚是想在我这里歇息么?”
李琴也站起来,任由他脱下自己的衣裙,笑着,道,“哪次来你房中不是歇下的。”
……
叶昭凤刚回到客栈就碰到叶素心坐在客栈里喝茶,她走过去坐在叶素心的对面,自顾自地提起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送到了自己的唇中,叶素心放下茶杯,对叶昭凤,道,“怎么样了?”
叶昭凤,道,“查出来是西郡太守刘葵干的,和李琴似乎有些关系。”
叶素心,道,“你预计接下来该怎么办,直接让人到西郡把人抓起来,上书给母皇?”
叶昭凤摇了摇头,道,“不成,刘葵敢如此行事,必定是做足了准备,若是贸然派兵抓人,只怕是打草惊蛇,且不说会逃跑,若是她销毁了证据,就算母皇相信我们,可是没有证据,若是刘葵一口咬定不承认,如何让天下信服?”
叶素心听了叶昭凤,道,“小九考虑得仔细,是我思考不周了,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叶昭凤摸着下巴,两眼放光,道,“要想抓她,我们就必须让她无处可逃才是……”
叶昭凤话说了一半,抬头就看见江温行站在客栈二楼的栏杆处,他的手扶着栏杆,长发披落到身上,随风飘转起来,一袭素白的衣袍,腰间用浅蓝色的绶带系着,挂着一枚玉佩,皎皎若白玉,朗朗如玄月,他就这样垂着长睫看着下面的叶昭凤。
他什么都不说,叶昭凤已经被他勾得神魂颠倒,尤其是情人眼中出西施,那就更不得了了。
叶昭凤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叶素心,道,“皇姐,这件事我明日再同你说,夜晚了,我先回房。”
说着头也不回了上了楼梯,叶素心,道,“小九,你……”
然后,叶素心抬头也看到了楼上的江温行,江温行见叶素心看过来,只是淡淡地颔首,手松开楼梯上的扶杆,转身离开了。
江温行刚回到房间,叶昭凤就一脚踹开了房门,又一脚将房门给踹上。
叶昭凤抱着江温行将他推到床上,用脸蹭了蹭江温行的衣襟,对他,道,“有没有想我?”
她今天可是跟李琴忙活了一天呢。
江温行,道,“怎么会不想呢?”
叶昭凤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弄着,轻哼地,道,“阿行,你今天怎么这么漂亮。”
叶昭凤的手一滑,伸手想解开他腰间系得漂亮的绶带,江温行轻微地挣扎了下,对着叶昭凤眨了眨双眼,道,“妻主,你身上有味道。”
叶昭凤这才坐起来抬手嗅了嗅,她刚刚去了春坊,少不得染上了些俗气的胭脂水粉,然后掐了掐江温行的脸蛋,对他,道,“等我洗完澡回来。”
说着,起身离开。
江温行从床上坐起来,他跪坐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捏着自己的衣袖,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昭凤很快洗完澡,身上带着湿漉漉的水汽回来了,她坐到床上,将他抱在怀里,对他,道,“怎么样,没有味道了吧?”
江温行摇了摇头,轻声,道,“没有了。”
叶昭凤洗了个澡拉着江温行躺进了被窝里面,抱着他说着话,一时间也没有了那个念头,江温行,道,“妻主,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怎么办。”
叶昭凤,道,“你说什么傻话,你为什么不在,不可能的事。”
江温行却有些执着问,道,“万一呢,我不在,妻主,你会怎么样?”
江温行的语气过于认真,叶昭凤脸色不由地也凝重了起来,她抓着江温行的手,道,“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若是真得有,那我就去找你。”
江温行听见她的话,面容一怔,然后,泪花浮上眼眸,他紧紧地抱着叶昭凤,对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叶昭凤,道,“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假如吗,根本不可能发生这种事,你怎么还认真上了。”
如果江温行真得不见,她都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
这一切仅在假如的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