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被叫来给江温行瞧病,她诊完江温行的脉后轻叹了一口气,对叶昭凤,道,“九王夫的毒素扩散,需要尽快解毒,时间一晚,就算是解了毒,身子的根本也就彻底地坏掉了。”
叶昭凤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奴冰还没有回来。
正在这种焦急时刻,奴冰从房外冲了进来,对叶昭凤,道,“殿下,我查到了,似乎跟司家有关,那些香料都是出自于司府产业下是香料铺子。”
叶昭凤听到奴冰的话,瞬间想起了司远初的话,叶昭凤眼中闪过几分带着戾气的芒光,她离开九王府,奔着司府去了。
躺在床上的江温行却好像做了一个梦,他置身于人来人往的白色走廊上,周围的环境充满了陌生,穿着奇怪的白色大褂的人形色匆匆,一辆推车被穿着白大褂的人和蓝色衣服的人推着从他身边擦过,吓得江温行后退了两步,他站在那里看着推车远去的身影,依稀还可以看见上,推车上,那人流着血的额头。
不知道是在医院的走廊上大喊了一声,远远地传到江温行耳中,道,“快,快,607号病房的人又开始割腕自杀了!”
紧接着是各位穿着白色大褂的人都朝着某国方向走去,他在一位男医生的面前挥了挥手,可惜他似乎瞧不见他,江温行不由地有些沮丧。
这……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些人好像看不见他,妻主在哪里?
江温行四处张望了一会,没有找到叶昭凤,他只能跟着那群穿着奇怪人走,来到607号房间,江温行趴在门口看着,只见一群白色的大褂的人,将病床围了个密密实实,看不见病床上的人,只听见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来,开口,道,“苏简,你不能这样,你的病完全是可以治好的,怎么能放弃活下去的希望,好好配合治疗,这种傻事不要再做了。”
江温行看见病房中那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跟一堆女人站在一起,他鼓了鼓腮子,这男人怎么跟这么多女人站在一起,都不回避,影响很不好!
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对着病床上人谆谆教诲了许多,男人闭上嘴巴,病房中陷入了安静,男人叹了一声气,然后对周围的人说,道,“走吧,我们让她静静。”
周围人的听了男人的话,这才纷纷散开了,都朝门口走过去,吓得江温行连忙缩回身子贴在病房门口的墙面上,看着那些人从他的面前一一经过,看着这些人走远,江温行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继续扒着门,探头往房间里面看去,只见一个女人躺在床上,她脸色苍白如纸,苍白的唇瓣带着几分龟裂,她双眼无神地望着上空,一点生气也没有,白色的线头从床头延伸下来,扎在她的手背上,若不是病房里还能响起浅浅的呼吸声,江温行差点以为她死了呢。
江温行扒着门口瞧着苏简,没有离开,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床上躺着的人让他有点熟悉。
苏简似乎感受到门口有道炙热的目光,她抬眼朝门口看了过去,纤长的睫毛都带着几分脆弱感,苏简只看见门口处有个穿着复古衣袍的……女人?
苏简打量着他,只见江温行秀丽的长发垂落着,叠落在江温行的肩头,再配上他格外秀丽精致的面容,简直是像极了女人。
应该是个女人,苏简打量江温行的第三眼,然后在心里对自己道。
苏简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面前的这个女人穿得如此奇怪地出现在她的病房前,苏简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对门口的江温行,道,“你是谁?”
江温行确认过这里的人看不见他,又见病床上的女人朝他看了过来,对上了他那双探究般的双眼。
江温行左右望了望,以为苏简是在跟别人说话,苏简见他左右张望的样子带着几分憨态,觉得有些好笑,苍白的唇角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对正在四处张望的江温行,道,“我说得是你。”
江温行瞪大双眼,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对苏简,道,“你看得见我?”
苏简,道,“我为什么看不见你?”
江温行见她能瞧得见他,也觉得很新奇,他便也不在藏着自己,走了近来,站在了离苏简五米远的地方,苏简感觉到他刻意跟她保持距离,问,道,“你怎么不走近些?”
江温行摇了摇头,道,“不可以,我成亲了,是有妻主的人,要避嫌,我们还是这样说话吧。”
苏简见他脸上的神情一本正经,把江温行口中的“妻主”听成了“妻子”,对他,道,“为什么,难道你妻子会打你吗?管得这么严?”
江温行,道,“没有,她是很好的人,很疼我。”
苏简不再看他,抬着眼睛看着半空,像是想到了什么,发出了一声感概,道,“这样啊……”
苏简,道,“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江温行,道,“什么事?”
苏简抬了抬手,道,“能帮我拔掉这玩意吗?”
江温行听见它的话,目光也落到了苏简的手背上,苏简的手背很是白皙,细小的银针扎进苏简青色的静脉上,在用白色的贴带固定着,吊针桶上的白色液体正滴落着。
江温行也不傻,他刚才扒在门口看了很久,也能从那些人口中知道,如果苏简不打这种针是会死的,他抿了抿薄唇,道,“不行,不能拔,没有它你会死的。”
苏简将手放下来,搞了半天,是个傻子。
苏简又恢复了那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对江温行,道,“你穿成这样出现在医院里,不会是从精神科跑进来的吧?”
江温行伸手看了看自己穿得衣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有些听不懂叶昭凤的话。
江温行看见不远处有一张凳子,他走过去坐了下来,他摆弄着手指,对苏简,道,“我找不到我的妻主了,你看见她了吗?”
苏简听见他的话,翻了个白眼,真是三句不离他妻子?
苏简的心情算不上好,没有好气地,道,“不知道,我整日待在病房中,怎么可能知道你妻主。”
江温行只是低着头,轻轻“哦”了一声,他长长的睫毛垂落,带着些几分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