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米饭，
炒白菜，炒兔子，蒸鸡蛋羹，炒鸡蛋，野菜兔汤……
今年的年夜饭格外丰盛，陈娇娇也高兴，就做的多了个点。
小黑急得嘴里一直哼哼，尾巴摇到像是要起飞了。
今儿个过年，牛二就把兔头扔给了它，又给了一块肉。
陈娇娇抱着孩子，给他吹了吹喂了点鸡蛋羹。
大头眼睛嘴里吃着，眼睛盯着盘子里的肉，伸手想要去抓。
他这会儿好动，闹腾的时候陈娇娇几乎抱不住他。
牛二起身把他抱了过去，大头一直也不消停，牛二一只手环着他，时不时的喂一口鸡蛋羹，不管他怎么闹腾，始终都面不改色。
陈娇娇也给自己夹了个肉啃了起来，还不忘抱怨“这小子太闹腾了，还是刚生出来的时候乖。”
“够乖的了。”牛二一手环住他抱起来又重新放下来，把他乱动的脚夹在腿里。
“吃饭闹腾。”小孩子长牙了，嘴里总想咬点东西，之前还把她的疼了，气的她给屁股上揍了一顿，委屈的哭了一个中午，把她给哭怕了。
吃过年夜饭陈平和陈小来了，陈平手里抓着个糖葫芦，大头看见了，哼哼唧唧的伸着手想要。
陈小给他缝了个荷包，花花绿绿的看着还挺好看。
陈娇娇把锅洗了，把家里的肉干和之前那包点心拿了出来。
大头看着又想吃，她给化了一勺糖水，把点心放里面泡软了给喂了点。
小孩子觉多，逗了会就困了，也不用她动手，牛二自己抱着哄了哄就放到小木床上睡了。
几人说话的声音也小了点。
陈“大姐，改天陪我去买棉花吧。”
“行啊，衣服我怕做坏了，还是你做，被子我和二婶他们做。”
“好。”她笑着点头。
牛二看向陈平“到时候一起去吧。”
陈平也点头。
坐了会陈三盛和陈奇元也来了。
陈奇元进门就往点心上抓，陈三盛去拉他，牛二说“没事，让他吃吧。”说着起身去外面拿了几个木头墩子进来。”
陈娇娇给他也递了块点心“别人送的，有陈味了，吃着还行。”
一包点心不少，有十几块，她猜到家里今天还会来人就只拿了八块，陈小和陈平各吃了两块，她和牛二各吃了一块，这会儿刚好没了。
她问“二婶呢？怎么没来？”
“奶奶身边离不开人。”
“咋样了，好点了吗？”
他们上次去看的时候王小芳完全瘦脱了相了，连下床都难，屋子又热又闷，再加上药味，说句难听的，这么遭罪的活着还不如死了，大家都轻松些。
几人说着话，就陈小和陈奇元的嘴没停过。
陈奇元还怕陈小吃的比他多，又是拿又是往嘴里塞的，肉干本身就烤的干，吃起来费劲，他全塞嘴里后又吃不动，只得又吐出来，眼睛时不时的瞥一眼陈小。
陈小本身就不是什么好性子，这会儿见陈三盛说不动他，直接翻了个白眼。
陈娇娇瞪了她一眼，倒不是顾忌着陈奇元，只是陈三盛也懂事了，不想他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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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年过得很快，一大早起床院子里就落了不少雪了。
牛二先去扫雪，陈娇娇给大头把衣服穿好，又把火盆里的灰倒了重新生了个火，忙活完屋子后才去厨房准备生火做饭。
村口卖豆腐的摊子又来了，陈娇娇还有些惊讶，这年虽说过了，但今儿个才初四，这会儿就跑过来做生意也太勤快了些。
陈小端着碗过来，在门口喊了她一声，陈娇娇犹豫了会也打算买两碗，厨房里冷，她今儿个也不想做饭。
她跟陈了声就去厨房拿碗和银子，牛二也扔了扫帚跟着一起。
家里有小黑，离的又近，一回头就能看到他们就没锁门。
今儿个买豆腐的人多，邓二梅也在其中。
雷安家的银子似乎一直都是雷安在管，这会儿看她买了两碗豆腐村里人都觉得惊讶。
买碗豆腐回到家，小黑依旧在门洞里坐着，见他们进来才摇着尾巴往屋子里走。
陈娇娇进粮食房拿了四个包子用筷子串起来放在火盆上烤。
大头“咿呀咿呀”的叫着，牛二把他抱出来哄着，陈娇娇切了点咸菜又拿了个碗回来，先把豆腐弄出一点又放了点香油给大头喂。
牛二端着碗作势要吃，陈娇娇笑着提醒他“不用急，热乎着呢，我喂完他再吃也是一样的。”
牛二应着，动作却没停。
大头吃的不多，牛二吃完她也喂完了，包子外面摸着软了，又烤了会热乎了之后她才递给牛二。
这个天冷的出不了门，她翻出之前牛二买的布糊起了鞋底。
陈小不大会的功夫也来了，见着满桌子的布，笑着商量“大姐，布给我一些呗。”
“你挑吧。”
牛二在旁边她也没好挑太多，拿了两双鞋的之后就走了。
牛二摇了摇头，说“我当时买的时候陈平问她买不买，她说不买。”
“真要跟她计较能气死人了，好几次那个话说的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她了，现在不还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牛二买的多，陈娇娇原本是想给自己也做一双的，程家给的做的太好看了她不舍的干活的时候穿，这会儿陈小拿了一些显然也不够了。
她把糊好的底压到床底下，看了眼啃糖葫芦啃的口水直流的大头。
牛二对于儿子的纵容陈娇娇也是无语，从她糊底的时候就见他拿着块布给擦口水，这会儿还在擦。
她把糖葫芦拿走了，大头抬眼看着她，嘴一撇马上就要哭了。
牛二笑了起来，抱着他又亲又哄。
从早上醒来就一直没睡，哭了两声之后就开始犯困了，眼泪糊的脸上哪哪都是，人已经睡着了。
牛二把他放到小床上，倒了热点水用布巾仔细的把脸擦了。
陈娇娇瞪着他，“我还当你以后是个严父，你倒好，可劲的纵着他。”
被骂了牛二也不气，干笑着说“还小，以后大点了我再教。”
“这得亏是个儿子，要是个闺女以后我看你还怎么教。”
牛二笑着，还是说“是个闺女就疼着，以后给找个好人家就是了。”
“你都惯坏了嫁到婆家谁受的了。”
牛二不说话了，陈娇娇还当他不打算回答了，谁想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牛二才说“过不下去就回来，以后大头成亲了我们就分家，就像舅舅家那样也挺好的，各过各的，心里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闺女要是回娘家了，我们自己养着就是了。”
陈娇娇愣了下，震惊的看着他“你认真的？”
牛二点头“总归是自己的孩子。”
陈娇娇被他的一番话说的感动，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水泼出去就泼了，可女儿毕竟是自己生的，一把屎一把尿拉扯着长大的，哪能说不管就不管。
牛二大概也是吃了太多苦的原因，再加上程家对他和他娘的态度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怎么样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