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涛长的五大三粗,却也不是傻子,听到王曼兮的解释顿时觉得有几分道理。
于是手指一松,将胳膊彻底放了下来,强忍着身上疼痛坐回到床上,一双虎眼仍然带着怒气:“说吧,你想怎么样?”
王曼兮摸着被掐的通红的脖子,扭着水蛇腰走到对面,往窗边一靠继续说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联手去对付王良。
但王良可比范德麻烦多了,人家有个大门派,门派里百十余名弟子,个个都是练家子,真动起手来,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冲不进去。
你现在只是个残兵败将,贫民窟那些小喽啰能力如何,你心里比其他人都清楚。
想要翻身,想要报仇,只此一路!”
齐海涛脸色铁青,却不得不承认王曼兮分析的毫无差错,当年他距离城南大佬的位置仅仅一步之遥,就是这一步只差让他沦落到贫民窟,跟谢建南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贫民窟里虽然人数众多,可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一个个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哪来的精力再去打架战斗?
看着齐海涛的表情变化,王曼兮就知道自己点对了地方,继续往下说道:“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刀,给你人!给你所需要的一切,去对付王良。但从此以后,你要归顺于我,给我做事!
行与不行,你自己斟酌。”
齐海涛微微抬起脑袋,浓眉紧皱,满目狐疑:“归顺于你?你就那么相信我?”
王曼兮抿嘴一笑:“你这个人,重情重义,铮铮铁骨,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做不到的事,你不会答应,答应好的事,你一定会做到!
你若能收起自己那份王者之心,乖乖跟着我,以后即便当不了一方大佬,也绝对不会吃亏!
再说,精壮的男人,谁不喜欢。”
这几句话,虽然短,但字字戳进了齐海涛心坎,他完全承认王曼兮所说的一切,心里那股持续了许多年的傲骨之气逐渐消散。
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在贫民窟里过的日子,他将拳头攥的咯咯作响,沉思片刻,忽的抬起脑袋:“行!我跟你!”
城南太极门,王良怎么也不会想到王曼兮和齐海涛会互相结盟,这几日他闭门不出,愁容满面,身边四个徒弟见了便凑上来吹捧安慰。
这四个徒弟是门派内的大弟子,虽然不是亲兄弟,却十分巧合的全都姓刘,分别叫刘成、刘荣、刘田和刘会,平日里跟在王良左右形影不离,当时去祸害范德媳妇,就是他们一同前往。
自从城南广场一战,王良的状态的始终不对,这几个徒弟也能大概猜出其中原因。
刘成端了杯茶,开口安慰:“师父,您也别太上火,虽然那天晚上几个主要人物都没死,可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现在放眼整个城南,仍然是咱家实力最为雄厚!”
刘荣也紧接着点点头:“大师兄说的没错,范德已经是残兵败将,齐海涛更是强弩之末,剩下城南王曼兮,她一个女人,还能掀起多大风浪。
别说城南城西,就是再算上一个城东,真正较量起来,谁输谁赢还不知道呢!”
王良舒了口气,经过几天沉淀,再加上几个徒弟在耳边吹捧安慰,他的思想逐渐乐观,心里那份担忧也消散不少,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你们这么说,倒也不为过,经历这次事件,咱们虽然仇家多了,但实力不减。量他们这些手下败将,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时在地下刑房里,王曼兮使用的那些手段令人胆寒,王良认为,即便自己没有出手刺杀,齐海涛应该也坚持不了太久。
至于范德,他手里本来就没剩下多少人,城南广场一战更是又削减了不少,现在连酒吧都关了门,想要重新凝聚人马,短时间内很难办到。
想到这些,王良非但不再发愁,反而还开心了几分,当天晚上叫人弄了些好酒好菜,坐在太极门大堂里,跟四个徒弟喝了起来。
这四个徒弟跟王良混的时间太久了,知道他的脾气,了解他的秉性,你一言我一句,说的王良心情大好,脸上笑容始终就没断过。
酒过三巡,撤下酒菜,王良望着面前这四个徒弟,大着舌头一指旁侧:“刘田、刘会,你俩去我房间,把东南角桌柜底下第三个抽屉里的铁罐和茶具拿过来。
今日为师开心,让你们尝尝那几千块一两的黄金普洱是什么味道!”
四个人一听,顿时也乐开了花,刘田和刘会当即起身,晃晃悠悠的奔向王良房间。
几个人聊的开心喝的尽兴,完全没注意到,夜色之下,一个黑影悄然出现,来到太极门外围,一跃而起,轻盈的跨过高墙,翻到了屋顶之上!
为了迎合中国功夫的氛围,整个太极门的建筑都比较贴近古风,青砖碧瓦,有棱有角,院内更是花园亭台,池塘绿地,一应俱全。
进门以后大堂最为气派,雄狮守门,玉石台阶,八根巨大的柱子依次排列,上面雕龙画凤,披金镀银,白天阳光一照,金碧辉煌,巍峨耀眼!
大堂里面则是红毯铺地,内部同样立着两排圆柱,每一根柱子都有立体金龙盘旋而上,颇有灵兽冲天之景!
那黑影潜伏在屋顶之上,等刘田和刘会出来以后,一路跟随到房屋尽头,接着从高空一跃而下,准确无误的落在两人身后,抬手在其后颈上连劈两掌,两人连声都没吭便相继瘫软下去。
黑影将刘田和刘会拖到旁侧隐蔽的位置,接着又隐入黑暗之中走进了大堂之内。
方桌前,刘成和刘荣还在不停的拍着马屁,王良也是闭上眼睛面带笑意,深深沉醉在徒弟的赞扬之中。
正说的起兴,黑影从暗中陡然现身,同样的招式瞬间放倒刘成和刘荣,接着反手从后背抽出了一把长刀!
王良听的正开心,忽然觉得脖下一凉,睁开眼睛,正看见那把明晃晃长刀紧紧贴在自己的喉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