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
看江清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唐易扬心疼又懊恼:“都是我不好。我也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做那样过分的事。你再给我个机会好么?我一定跟她说清楚……”
章北麟笑得阴阳怪气:“唐少,我说你这就不地道了,妈宝男就不要出来学人家谈朋友了嘛!让我们小梨受这委屈?”
唐易扬眉眼一横:“你他妈说谁妈宝男!有种再说一遍!”
靠着夏真乔的关系,趴在诚正集团的边角旮旯中饱私囊?
唐易扬早就看这个章北麟不爽了。
这会儿听他火上浇油的一句“我们小梨”,更是火冒三丈。
火药味一上,章北麟那一副流/氓腔更是横竖不装了。
“我再说一百遍,你也就是个没断奶的妈宝男!”
“我艹你——”
唐易扬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羞辱,砰一拳挥上去,直接怼掉了章北麟两颗门牙!
“姓唐的!”
章北麟狠狠吐出半口血沫,眼球狰出猩红。
“你他妈敢打我!”
两个男人当即扑成一团,滚到一起。
众人见状,拖的拖,拉的拉。乱成修罗场。
“啪!”
只听一声酒瓶碎响,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从角落里蹭起来。
“闹够没有!”
是程屿。
他丢下手里半残的瓶颈,精致的五官陷在一团阴影里。
众人当场没了脾气,各自拉各自的台阶,把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人生生扯开。
一地狼藉碎玻璃,残留的血迹,与灯光下白衣不染一丝污秽的江清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停止了哭声,脸上还带着泪,或许还有笑。
但除了程屿的视角之外,谁也看不清。
下一秒,在众人惊讶不已的目光中,程屿提步踏身上前去,一把扯住江清梨的手腕,将她拽出门去。
陈凛等在车里,见程屿气势汹汹地拽开后门,还没等问出口,就看到一个女孩白晃晃的身子被推了进来。
“程总,这是——”
看清那一团娇/嗔讪笑的小玩意竟然是江清梨。
陈凛一整个蚌埠住了!
“学长,轻点啊,好……好疼。”
“开车!”
程屿酒劲冲头,狠狠拽上后门。
陈凛:“去,去哪?”
“没人的地方。”
程屿赤红着双眸,冷冷一记眼刀飘过去。
江清梨呵呵一声,挂着泪珠的的梨涡浅浅一动。
“学长,你想我啦。其实也不用非得没人的地方,只要陈秘书下去抽个烟——”
“没人的地方好抛尸。”
程屿咬得牙关作响。
陈凛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飞出去。
“学长,你真舍得弄死我?”
江清梨大眼睛水汪汪的,也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水。
“我以为这一周没见,你很想念我呢……”
说话间,她突然一个翻身,跨攀上程屿的腰间。
今天她没有把头发盘起来,柔顺蜷曲的长发垂在肩臂上,素腰往前一送,那发梢便如勾魂儿似的在程屿面前一荡一荡。
陈凛开着车,只怕作为工具人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要被后排磨没了。
于是他飞速把车停到一处公园的停车场,撂下一句下去抽烟便原地消失了。
这个时间,公园早就没人了。
绿莹莹的地光,黄晕晕的路灯,交相呼应着这片静谧。
车窗外微微淌过一丝清醒的夜风,吹着程屿摇摆不定的理智。
“学长……”
眼前的女人近在咫尺,如花笑靥,粉面珠唇。
她将双手攀缠在程屿的肩上,眼睛一闪一啄。
细长的两条腿横跨在后座上,精巧的膝盖承起全身的重量。
她很会拿捏尺度,给了程屿足够的空间。
但那聊胜于无的空间,此时正一寸寸被挤/压,靠近……
源于程屿身体里最真实,最无法自控的因素。
江清梨笑着:“学长这一次,也是清醒的吧?”
清醒的。
程屿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了。
他知道这个女人另有意图。
但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另有意图,却可以漫无在乎地横晃着闯进他的生活。把一切都弄得一团糟后,还能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好像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错!
更不知道自己明明很清楚这一切,却又为什么还是忍不住……
车里的温度随着呼吸的肆意,不断上升。
江清梨俯在程屿的肩膀上,细碎卷曲的长发胡乱蒙在两人之间。
情难自控下,她张嘴冲着程屿的脖颈咬上去——
程屿吃痛,捏着她的细腰将她摘下来。
“属狗的么!”
江清梨可太生涩了,咬都不会咬。
哪有人像啃一样真的用牙齿咬的?
程屿用手摸了摸脖子上浅浅渗出的血丝,皱着眉瞪她。
江清梨双脚踩在座椅上,喘/息未定。
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浮满了放肆与得意。
“好像你的技术很好似的?”
江清梨扬起蜿蜒修长的脖颈,指给程屿看。
“我生病都好了,印子还没消呢。也不知道咱俩谁属狗的。”
江清梨今天穿的是白色的连衣裙,脖子上扎着一条奶黄色的丝巾。
程屿这才仔细看得清,那些斑驳青黄的痕迹,已经渐渐祛瘀痊愈,但若仔细辨认,还是逃不过眼睛。亦逃不过脑海里深深扎根的那些画面——
叮咚一声,是手机短信提示音。
江清梨一边穿衣服,一边点开来看。
是电子银行的消息,提示入账金额。
江清梨盯着账面上的一串000,眼睛有点花。
她随即莞尔一笑:“学长现在连问都不问了?直接打过来?”
程屿冷瞪她一眼:“是你上个月工资,正好到账而已。”
江清梨嘴巴抿个O形,小手在胸/口轻轻拍了两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学长这次真的要做完两清了。”
“两清?”
程屿冷笑一声,“你想得倒美。”
江清梨一愣,旋即弯着眼睛哎呀一声:“学长,你是不是食髓知味了呀——啊!”
下一秒,程屿反掌一把捏住江清梨的下颌。
侵略如灼的目光烫在她身上,烙铁一样的
“你不是想跟我睡么?我成全你。”
程屿用力捏紧江清梨的下颌,揉碎了她脸上不谙世事的笑容。
“我倒要看看你在我身边能玩出什么花样。省得你出去给我到处惹事生非。”
“咯咯咯。”
江清梨笑得眼泪乱飙,“学长,你要不要听听你刚才在说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