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银看了易风眠一眼,易风眠:“你姐夫给你的,你就收着。”
齐冰银笑着收了厚厚的红包。
易风眠瞥了一眼符渊,居然还提前准备了红包,连她都不知道这回事。
符渊微微转头,见刚刚大堂的那些读书人都朝他们这边看过来,齐冰银现在是整个客栈的焦点。
“我们还是先离开这边吧。”
易风眠点头,齐冰银见这些人一直看着她们,也知道都是自己刚刚太高调,她有些懊恼:“阿姐,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易风眠:“哪里麻烦了?少年人,就该有少年人的朝气。”
“走,带你去吃饭,先提前贿赂一下咱们未来的股肱之臣!”
齐冰银:“阿姐!你居然拿我开玩笑!”
易风眠收了扇子:“我怎么是拿你开玩笑呢?这分明是看好你!”
易风眠和齐冰银同吃吴叔的奶水长大,就算多年未见,感情也依旧深刻。
符渊见易风眠如此放松的跟一个人相处,心里对齐冰银的重视,又提了提,这位小姨子,份量不轻。
天香楼就在这儿的不远处,没几步路就到了。
小二热情的迎着几人进去,要了个包厢。
菜单呈上时,易风眠顺手给了符渊,转头对齐冰银道:“我现在可是被这个管家公管的死死的。”
齐冰银笑着:“阿姐和姐夫鹣鲽情深,如此甚好!”
符渊无奈的看了易风眠一眼,认真的看起了菜单,还时不时的询问小二,这些菜里到底放了哪些东西。
斟酌再三,终于是定下了菜,这才又将菜单给了齐冰银。
齐冰银从小糙惯了,随意摆摆手:“我什么都能吃,不必管我,我和你们吃一样的就行。”
易风眠提醒一句:“你真的不再看看?”
齐冰银:“不用。”
结果菜全部端上来的时候,齐冰银傻眼了。
她眼珠瞪大的看着一桌子绿色,结结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易风眠:“你喂兔子呢!咋全是草呢!”
易风眠挑了挑眉:“我刚刚问你了,你说不用再点别的了。”
齐冰银瞠目结舌:“那我也不知道,你啥时候改了性,光吃草了啊!”
易风眠:“好了好了,别嚎了,小二,加菜!”
符渊的眼神微闪,看来,易风眠的身子,是来京城之后,出了问题,而齐冰银还不知道易风眠的身体状况。
见易风眠要加肉,符渊脸色微变:“你的身体……”
易风眠:“我又不吃,只是给小银点的。”
给齐冰银加了一堆肉,她终于是满足了,肉很快端了上来,她立刻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天香楼的菜确实厉害,肉食做的醇香浓厚,很是诱人,然而对易风眠来说,却是个灾难。
那勾人的肉味,飘进了易风眠的鼻子里,变成了恶心。
易风眠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煞白,胃部迅速翻涌。
符渊一直都在注意着易风眠,见她如此,脸色瞬间凝重,迅速起身,拿帕子捂住易风眠的口鼻,就半搂着她的腰,朝外面走去。
齐冰银也脸色大变:“阿姐,你怎么了。”
她丢下手里的大骨头,连忙跟了上去。
符渊搀着易风眠,易风眠一阵干呕,整个人都有些软,全靠符渊撑着。
外面清风吹过,易风眠缓了一会儿,终于是压下了不适,符渊递了一颗梅子糖到易风眠的唇边。
易风眠含住,声音有些哑:“怎么还带了这个。”
符渊脸色铁青,没有说话。易风眠知道,她的夫郎这是生气了。
“这不是给小银接风洗尘嘛,总不能让她陪着我吃草。”
她的声音软了下来:“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下次,我肯定听你的。”
她是真的不知道,这个身体厌恶肉食如此严重,上次陪符渊吃饭,也没有这样啊。
符渊的脸色依旧不好,他想起了薛神医的话,易风眠这个状况,只有一个原因,她的病情加重了。
但他也不想易风眠知晓此事,他眼眸深深的看着易风眠:“答应我,下次不要再这样了。”
易风眠点头:“听你的。”
她保证,她再也不作了!
太难受了。
齐冰银担忧的声音响起:“阿姐,你到底怎么了?有没有好点。”
易风眠靠在符渊怀里,笑了笑:“我没事,就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齐冰银却不信:“不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为什么会这样?”
易风眠并不想告诉齐冰银这件事,她身体这件事疆南那边的人应该都不知晓。
齐冰银:“阿姐,你不说,我等会回去就问爹爹,爹爹肯定知道。”
易风眠一阵头疼,确实,吴叔是知晓的,而吴叔也特别宠溺齐冰银,她要是去问,吴叔就算一开始不想说,后面也会妥协。
而且吴叔一直想将易风眠的身体状况告诉疆南那里,尤其是齐将军,然而原身不让他说,他这才没有告知。
易风眠叹了口气:“行,我说。”
她就将自己大致的身体情况说了一遍,至于原因,她也没说,毕竟她自己也不知道。
齐冰银听完,手狠狠的捏紧:“这京城,果然不是好待的!”
她阿姐来了京城,不仅得了一身的坏名声,还得了一身病!
她握住易风眠的手,眼神坚定:“阿姐,你一定要尽快回疆南,母亲的意思也是这样。”
易风眠微微点头:“我知道。我会想办法的。”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齐冰银的头:“眼下,最关键的,是你的科考,可要好好准备啊。”
她虽然决定要争这个天下,可这不是一蹴而就的,齐冰银就算想要帮她,也不可能现在就跟着她。
还不如按部就班的准备会试,待考中功名,外任做官几年,还能得到更好的历练。
齐冰银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点点头:“是,阿姐。”
她又愧疚的看向符渊:
“姐夫,我不知道阿姐这个情况,我如果知道,我肯定就不点那些了。”
符渊摇摇头:“这不怪你。”
易风眠:“对对对,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