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眠:“真的是这样,不骗你。”
符渊才勉强信了。
符渊已经饿了好几顿了,一个不小心就吃上头了,一顿风卷残云之后,桌面上的盘子光了一半。
易风眠早就放下了碗筷,托着下巴看符渊吃饭。
“刚刚不是说,那个白粥才是你的食量吗?”
她下巴又朝那些光盘子抬了抬。
符渊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懊恼和尴尬。
他有些局促的放下筷子,张嘴想要解释,可如果对易风眠说,他觉得自己太过壮,又怕易风眠笑话。
易风眠:“本王听说,你在节食?为什么?”
符渊一听就猜到了,易风眠肯定是知道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阖了阖眼,一副破罐子破摔,说明了缘由。
易风眠听完,轻笑了一声。
理由她早就知道了,毕竟她有小八这个卧底。
今日突然来找符渊吃饭,也是为了这个。
小杞去厨房端的这些菜,也是她提前找人吩咐好的饭菜,就是为了让符渊多吃些。
易风眠抬手勾了勾,符渊听话的上前。
她伸出手,直接通过符渊的下摆,摸到了他的腹部。
柔若无骨的手触碰到符渊腹部的那一瞬间,符渊就僵住了。
那手上下抚摸着,符渊都不敢呼吸。
待那双手撤出,他才像被人解开穴道一般,手下意识的摁住刚刚易风眠抚摸过的地方,脸羞红一片的望着易风眠。
“你、你……”
易风眠勾了勾唇:“这腹肌手感不错,本王喜欢。”
“王夫还是好好吃饭吧,可别把这腹肌给饿没了。”
符渊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易风眠眼尖的看见,他的耳朵尖已经通红,易风眠的手更痒了。
她的手直接伸出去,就要捏住符渊耳朵尖的那一瞬间,符渊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头也朝旁边偏了偏,躲开了。
易风眠眼神直勾勾的看着符渊:“不让摸?”
符渊紧抿着唇,他现在觉得哪里都发烫,耳根烫,腹部烫,捏着易风眠手腕的手,更烫。
最终,符渊卸了力气,缓缓的松开手。
易风眠得偿所愿的摸到了符渊的耳朵尖,他甚至抖了一下,易风眠成功被逗笑了。
符渊已经感受到易风眠的恶趣味,有些无奈:“现在开心了?”
易风眠点点头:“开心了。”
她又强调一遍:“不许给本王减肥了,听见没有?”
“手感这么好的腹肌如果没有了,多可惜。”
“最后,本王不喜欢纤细柔弱那一挂的。”
易风眠丢下这句话走了。
符渊呢喃:“不喜欢纤细柔弱的,那喜欢什么样的?”
他的手又抚摸上了刚刚易风眠触碰过的地方,那里现在依旧灼热。
·
因为晚膳的事情,符渊有些心烦意乱,在床榻上,辗转反侧。
就在他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外面的寂静被一片嘈杂声打破,符渊又立刻惊醒。
他披了件外衣,出了里间,就见守夜睡在外间的小好也在观望外面。
符渊:“小好,外面怎么回事?”
小好摇了摇头:“就听见院落外脚步匆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符渊迈步朝外走去,平秋院的门晚上并不上锁,门口有两个值夜的侍卫。
“府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侍卫:“禀王夫,好像是殿下的院子出了事,人都匆匆的朝殿下的院落赶去。”
符渊一听是易风眠院落出了事,又想起易风眠说,平阳王府跟筛子一样,奸细成群,立刻就慌了心神。
他大步就朝易风眠的院落跑去。
刚到门口,就迎面撞上了吴叔。
符渊一把抓住吴叔,眼神担忧,语气焦急:“吴爹爹,发生了什么事?殿下怎么了?”
吴叔眼底也有担忧,但终究是大管家,还算镇定。
见是符渊,吴叔眼里还露出了惊喜:“殿下深夜腹痛,府医已经进去了,不过府医可能拿不准,我得去府外,去请薛神医来,幸好王夫来了,就请王夫进去先盯着些,我也放心。”
符渊:“那吴爹爹快去!殿下那里,我看着。”
他说完就进了院子,灯火通明,他一路无阻的就来到了易风眠的卧房。
易风眠的床榻前,围了一堆人,不知谁喊了一句:“王夫来了。”
一堆人看过来,也给符渊让了一条路,他几步就来了易风眠的床榻前。
易风眠整个人跟虾子一样蜷缩着,脸色煞白,额头的冷汗将她的额发全部打湿,牙齿狠狠咬着下唇,都已经渗出了血丝,她的手狠狠摁在了腹部,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符渊在易风眠身上从未见过的狼狈。
符渊:“殿下为何会腹痛?”
府医:“殿下情况特殊,臣等无能,没诊出来。”
“疼,我疼。”
一丝细微的声音从易风眠紧咬的牙关溢出,符渊听不清。
他凑近,才听到易风眠的呻吟,明显已经力竭,连呼痛都没有力气了。
符渊手足无措,伸出手想要碰触她,又怕碰疼了她。
他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府医,眼神有些可怖:
“没听见她在疼吗?给她开药止疼啊!”
两名府医对视,眼神惶恐:
“王夫,并不是臣不想给殿下开,实在是殿下情况特殊,臣开的药,殿下也不能吃啊!”
府医的回答,让符渊心中焦躁不安,甚至燃起了暴虐的情绪,他的手不禁握成拳。
但他知道,现在易风眠如此痛苦,吴叔也不在府中,他要冷静,才是对易风眠最好的帮助。
看到旁边放着的毛巾,他拿过沾湿拧干,小心翼翼的帮易风眠拭过她额头的汗。
“唔!”
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易风眠又狠狠的颤了一下,下唇已经被咬破,涌出一片血色。
符渊的心狠狠揪住,这种束手无策的无力感,从心脏蔓延全身,令他全身都透着疼。
“让开让开,老娘来了!”
一位中年女人健步如飞挤了进来,连符渊都被她挤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