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眠的眼睛还直接落到了符渊的身上,准确说是他的腰部以下,极具有暗示性。
此话一出,符渊的脸蹭的就泛起了红,他忽的站起身,眼眸瞪大的盯着易风眠,嘴唇蠕动,整个人都有些颤抖。
她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话!
符渊羞愤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呼吸剧烈喘着,想要把易风眠嘴缝了的心都有了!
不过,他凭着最后一丝理智,强压住胸中剧烈起伏的情绪,没有在姬凤雪面前失仪,他掩面坐下,头偏到一旁。
姬凤雪也被易风眠说的话惊到,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是易风眠能说出来的话。
姬璟脸上肌肉紧绷,眼神狠戾的看着易风眠:“平阳!你无耻!”
易风眠歪了歪头,佯装奇怪:“臣哪里无耻了?”
姬璟声音高昂尖锐:“你就算不喜欢他,也不该如此羞辱他!”
易风眠立刻叫屈:“臣冤枉啊!臣哪里羞辱了?臣明明是夸他。”
“这是臣和夫郎的一点房中情趣,这不是陛下问起,臣才说的嘛。”
她还一脸委屈的看着姬凤雪,姬凤雪一哽,她也没让她说这个啊!
姬凤雪的话哽在喉咙,没有吐出来。
易风眠眼眸一转,又看向姬璟:“倒是太子,怎么那般关心臣的夫郎?”
符渊低垂着头,藏在袖子里的手猛地收紧。
姬凤雪的眼眸瞬间眯了起来,也看向了姬璟。
就这淡淡的、不掺杂太多情绪的眼神却让姬璟一颤,她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脑子瞬间清醒。
易风眠陪姬凤雪坐在高处,将姬璟的神情变化看了个遍。
还以为这姬璟多么能耐,没想到如此怕姬凤雪,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姬璟面容僵硬,生硬的解释道:“符、平阳王夫也算是本宫看着长大的弟弟,儿臣关心他,也属正常。”
“况且,平阳和郦国帝卿这是结两国之好,也怕平阳怠慢了王夫,影响两国的关系。”
姬璟的眼皮掀了一下,眼睛冷冷的看向易风眠:“毕竟,平阳平日里行事,太过荒唐了些。”
姬凤雪微微颔首,并未多说什么。
易风眠轻哼了一声,又环住姬凤雪的胳臂:
“陛下,臣这些日子可乖了,什么都没做。”
姬凤雪乜了易风眠一眼:“真的?朕怎么听说,你新婚夜丢下王夫,去了春风楼?”
易风眠撇了撇嘴:“又是哪个多嘴多舌的,在您面前说这些。”
她的眼神直接看向了姬璟,就差指着姬璟鼻子说:你就是那个多嘴多舌的吧!
易风眠又乖巧的看着姬凤雪,声音拖长,撒娇道:“这不是不知道夫郎的好嘛,如今臣知道了。”
姬凤雪无奈扶了扶额头,易风眠的脑子里也就这些东西了。
她又看了眼坐在下方装鹌鹑的符渊,手摆了摆:“你们谢完恩,就去拜见拜见皇后。”
易风眠草草一拜:“是,陛下,那臣告退。”
她起身后,直冲符渊而去,拉起他的手,就朝外跑去。
姬璟见状,脚也朝向殿外,想跟着她们,却听见姬凤雪道:“太子,留下,朕有话对你说。”
易风眠回头,朝姬璟做了个鬼脸,拉着符渊跑了出去。
符渊垂着眸,也没有挣扎,就这样顺从着跟着易风眠出去了。
姬璟不甘心的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后,阖了阖眼,转过身,声音恭敬:“儿臣遵旨。”
到了殿外,易风眠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出来了,憋死本王了。”
“哈哈哈哈,看见姬璟那个表情,本王就高兴,你说……”
易风眠说着说着才发现不对劲,符渊一直没有说话。
她偏头看去,见符渊冷着脸,垂着眼眸,嘴唇紧抿着。
易风眠试探的开口:“生气了?”
符渊依旧没有理会易风眠,脚下加快了步伐。
易风眠:“哎……”
“本王可以解释,这不是故意在陛下面前说的吗?”
“你也不想让陛下天天派人盯着我们,过得如何吧?”
“再说了,本王刚刚还给你解围了,不然一个殿前失仪,你肯定跑不了。”
“所以,这还是你的问题,你得感谢本王。”
易风眠追着符渊,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念着。
符渊垂眸看着脚下的鹅卵石,易风眠说的都是歪理,合着就她没问题?
他的脚步越走越快,步子也越迈越大。
易风眠本就没符渊腿长,加上她边走边说,早就缺氧了。
再配合着这具被酒掏空的身体,她脚下一软,左腿跘右腿,直接摔了下去。
“啊!”
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易风眠下意识的伸手一撑。
符渊在听到易风眠的惊呼时,就已经回了头,见她被绊倒,手下意识的伸了出去,脚下一个用力就朝易风眠奔去。
然而,他距离易风眠太远,摔跤又是一瞬间的事情。
“啊!疼!”
符渊的眼底瞬间出现慌乱,他的手扶起易风眠:“摔着哪了?有没有事?让我看看。”
易风眠眼眶红了一圈,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摊开掌心。
白嫩的手掌如今血色一片,沾着灰尘砂砾,显得很是可怖。
符渊抓着易风眠手腕的手都颤抖了一下,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心疼:
“怎么摔成这样了?”
他掏出帕子,想要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砂砾,刚一碰上,易风眠的手就不禁一缩。
“疼!”
她的眼都变得湿润,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符渊钳住她手腕的手用力,不让她把手缩回去。
“这个伤必须先处理一下,我轻轻的。”
他对着那伤口,轻轻的吹着气,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珍宝。
符渊的动作很是熟练,但为了顾忌易风眠,这伤口处理完,他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
处理完,符渊一抬头,就见易风眠泪眼汪汪的看着他,眼眶通红,连鼻头都泛着红。
“因为这点伤就如此,哪里有大女人的样子,怎么比小郎君还弱?”
符渊无奈,这小纨绔怎么比养在深闺里的小郎君还要娇气?